姜太后沉吟:“你是说,这煽动之人目标是哀家?”
俞幼薇斟酌道:“只是猜测,可谁能说得准。陛下不说话,也难保锦衣卫那些人不动手,薛老就死在他们手上,他们首当其冲,自然焦灼,这些事与咱们无关,只要咱们不动,就没错处。再说万一真伤了人,便是陛下过失,到时候您再出面安抚不是更好!现在您与其下这道懿旨,不若以后宫之便,给那些世家传些话,反正这钱左右他们都得出,什么时候补上户部的亏空,那些世家子弟什么时候放出来,两厢皆能满意。”
姜太后点点头,待令韵回来,便让她连夜出宫去传话。
翌日晨起,俞幼薇被一阵随门而入的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郡主,出事了。”长月急道。
“什么?你慢慢说。”
长月道:“西华门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姜指挥使带着神策卫闯进了宫里,跟那些太学的学生动了手。”
后面的,俞幼薇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猛然从床上跳起,匆匆洗漱过后,便到了西华门。
此时,大雨已停,无数个身穿铠甲的神策兵齐齐挥舞棍棒,朝着学子们身上砸去,尽管有禁军在中间缓冲阻隔,可仍阻挡不住两方渐趋厮扯在了一处。
孔珈钰浑身是血,他如同战士,张开双臂,朝着明德殿方向高呼:“陛下,我的陛下,您看一眼,姜氏误国,锦衣卫该诛,您的江山,这是您的江山啊!昔汉,有诸吕之乱,他姜氏这是要谋反吗?”
俞幼薇暗道:“糟了,中计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三千监生蜂蛹爬起,冲向神策卫,彷如将生死置之度外般与几百名铠甲兵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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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几个?”姜太后凝眸,坐于堂上。
“姑母,我们是奉了陛下的令——”姜戎冠上的玉簪不知丢到了何处,他发丝披散,铠甲上的泥泞混着不知名的草叶,显得狼狈不堪。
“我问你,伤了几个?”姜太后最后的耐心告讫,她几乎是嘶吼着问出这一句。
姜戎慢慢跪了下去,低声道:“我们没有上兵刃,手下留了分寸,也不知怎么的,人就、、就坏了,死了三个。”
姜太后猛然起身,一掌捆了过去,“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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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院落不大,从门口到室内也就十来步,角落里要死不活的长着棵桂花树,时值暮春,冒出了零星的黄绿嫩芽。
“都查完了?”俞幼薇拾阶而上,目光随屋内人的动作稍稍有些停滞。
姜卫先是抱拳行了一礼,这才回道:“福灵到大院传口谕时,是单独宣的旨,一个时辰前死在了宫内班房,几个交好的都细细排查过了,没什么可疑的,至于这院子,还是他今年刚领了司礼监的差事,那老东西善泉赠给他的,里外都翻查过了,也没什么可疑的。”
俞幼薇点点头,淡声道:“他是善泉的干儿子,行事风格同出一辙,既然要做事,自然得干干净净的,查不出什么也正常,派人暗中守着这里,咱们再去趟义庄。”
神策卫出动,将一众学生全赶回太学关了禁闭,而不幸死去的那三人,因出自外乡,便暂时将尸身安置在了义庄,暂时由禁军派了兵把守。
姜家是世族,明里暗里的势力不少,如今姜戎被下狱,姜卫带领的这一支暗卫便暂时转到了姜太后这边来。
俞幼薇往外走,姜卫错开一步,跟在后面道:“福灵投了河,若那善泉一口咬定明德殿传出的口谕是‘劝回’而非‘驱回’,我们还真没其他办法。”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混迹官场的都知道,自己最大的上司是皇帝,可皇帝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大事小情免不了太监在其中斡旋传话,有时候稍微改动那么一两个字,出来的意思便有了天壤之别。
而今,传话的太监连宫也没回,直接投了河,倒更像是畏罪自杀的另一种深意。顺着细细探究,反倒将承平帝自己给摘了出来,一盆污水全扣到了姜氏头上。
俞幼薇转身看他一眼,多少带了几分愠色,说:“福灵传话时,你们姜大人便没琢磨琢磨?他锦衣卫都不敢动的人,你们能动得?”
姜卫霎时露出些赧然。
“大人的脾气,郡主也知道,卑职等实在也是说不上话。”他低低咳了一声,这才接着道:“我们只是没想到陛下能做的这般狠,太学诸位乃是国之重器,说下手便下手,未免....”
俞幼薇踏出门,再看向院内,发现方才十几个暗卫早已不知去向,都说世族起而衰,常常三代而落,姜家能辉煌至今,付出的心血和财力可想而知,单说这‘暗卫’,能做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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