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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破坏欲

小说:

酸葚

作者:

孟书

分类:

现代言情

《酸葚》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酸葚》Chapter.8

到六点多,桑葚才跟徐渔人走进预习班食堂。

她们来的晚,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食堂有两个正常教室大小,灯光明亮,六个打菜窗口,容纳五十个学生绰绰有余。这个点文理各科的老师也都在,食堂相对都很安静。

桑葚一出现就引来不少目光

她毫无察觉似的去领餐盘打饭,与徐渔人坐在一块人较少的区域。

现在就她一个人没穿校服,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垂落,眉眼天生就带着浅淡的薄凉,侧脸线条不算柔和,一副冷相,宽松麻质白衬衫领口微开,细细的银链子挂在脖子上,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知藏起来的那是个怎样的吊坠。

徐渔人忍笑:“桑桑,我快被视线盯死了。”

桑葚正在挑走汤里的胡萝卜丝,她想不通为什么排骨玉米汤里要放胡萝卜。

厨师手艺不错,切丝尤为好。

她已经与它斗争一两分钟了。

所以徐渔人冒出这句话时。

桑葚还有点没太反应过来,微微抬眸看向她,眉头微蹙,轻轻“嗯?”了声。

外人看来不爱与人接触,循规蹈矩的年级第一似乎是不满,但在徐渔人眼中,那双眼尾翘勾的眼睛透出茫然的恍惚,漂亮的要命。

她深吸口气:“没事,吃吧宝贝。”

桑葚垂眸继续夹胡萝卜丝,一直到碗里一根都没有了,终于开始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吃完,徐渔人拉她去熟悉一下环境。

体育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球,其中有个跳起来投了完美三分球的男生引起三四个女生的尖叫。那个男生却突然停下来,朝一个方向望去,个高薄唇双眼皮,站在那攻击性十足。

徐渔人余光睨了眼:“程迄在看你。”

桑葚没什么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你真不考虑他啊?”徐渔人说,“他还可以呀,人品长相家世都可以打九十五分。”

桑葚手里拿着瓶冰矿泉水,瓶外面的水珠洇进细白的指缝,她用瓶体碰了碰额头:“他很好,但我对这个没兴趣。”

徐渔人了然:“我懂你,但程迄……”话断音一秒又接上,“过来了。”

“桑葚。”

男生嗓子沉,夜幕灯光下显得很突兀。

桑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男生穿了黑运动裤黑T,看她的眼神不加掩饰地透出喜欢,只是与她一样不怎么爱笑,帅,但冷硬淡漠,而她的眼神半点波动都没有产生。

“有事吗?”

程迄没靠过去太近,他刚才打球出了汗,敛了侵略性,淡声问:“九月的物理训练营你去吗?”

桑葚听完,思考了秒:“去的。”

初禾,理一尖子班班主任,也是她的新班主任,放假前特意联系过她。

希望她可以去这个东明大学与国外一所著名高校联合办的训练营。

她那时候答应了。

程迄定定看她,眼窝偏深,总会让人觉得深情:“我也去,如果有时间可以跟你讨论几道题吗?”

无关其他,自然没问题。

桑葚没有拒绝:“可以。”

“那我给你发信息?”

“好。”

程迄耳朵尖红了红,薄唇轻抿:“好,那我继续打球了。”

桑葚点头,他慢慢转身走了。

八月份还很热,风燥人声杂,徐渔人挽着桑葚的手臂转身,走出好远都能感觉他的视线。

进了宿舍楼,一开门。

就看见一个黑色的31寸行李箱放在空地上。

徐渔人瞪大眼:“我去,牛哇!”

桑葚眸光掀起波澜,片刻后归于宁静,她上前拉住行李箱。

好重。

陈惑都给她装什么了?

桑葚掏出手机看了眼定位器,呼吸一滞,陈惑就在大门口。

如果她现在出去,一定会见到他。

可惜了预习班的规矩不可以。

桑葚在心里遗憾地叹口气,将行李箱放倒,蹲下去解开锁,密码四个零,里面一半是零食,一半是她惯用的护肤品,身体乳和一些其他衣物。

他对她总是细心周到。

装护肤品的袋子上粘着张便利贴,在徐渔人看见的前一秒,桑葚将它撕下来。

(哥错了)

仅仅三个字,笔锋犀利有力,自带股劲劲。

她唇角忍不住往上,被强行按下来。

行李箱内吃的明显是陈惑让她给徐渔人的,他自从上了大学,做事愈发严谨圆滑,渐渐趋向于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

用陈惑常念叨的话说:“我的任务就是比你先一步长大,让我们家桑小果可以自由生长,随意发挥。”

桑葚让徐渔人收拾吃的,她拿手机去了浴室。

给陈惑拨过去电话。

那边秒接。

“还生气呢?”他说话声不大,带着些笑意,“别气了,哥错了。”

分明是她惹了他生气,却永远都是他先开口道歉。

桑葚嗓子有一下没能发出声音,胸口里突突地发着疼。

怎么办啊。

她拿他真的没有办法,爱太过分,不爱太难舍,总要这样折磨她。

那边进入装可怜模式:“桑小果,你走了也不说一声,我担心的胃疼,你原谅我行不行?”

这人又装上了。桑葚深吸口气:“行。”

那边笑:“你猜我在哪?”

我当然知道你在哪。

但她不能说,只问:“你在哪?”

陈惑继续笑:“在你校门口,可惜了,好好学吧桑小果。”

他刚说完,很细微地嘶了声。

桑葚眉头微皱,“你真胃疼?”

他有很严重的胃病。

这是跟家里对抗那几年落下的,后来回家了,他怕他们对她不好,也怕她有寄人篱下的不适,成年了就立马出去和冯迟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搞钱,年纪轻轻去给人谈合作,被轻视被挤兑被嘲笑,可他就是不愿意顶着陈家的名号。

因为怕她会因为这个被没长眼的人欺负,嘲笑,指点,所以他抛开身份,跟人在酒桌上硬生生被用一瓶酒一瓶酒的去谈,如果这一顿喝不好,那就继续喝两顿三顿。

大二有段时间,他忙的跟狗似的,天天在外头给人当孙子,每晚都喝得醉醺醺,回来了也不睡觉,敲她的门非要跟她谈心,拽着她说:“小崽,什么都别想,你要什么哥给你弄什么,你不用仰任何人的鼻息,包括我在内,知道吗?”

一身高定西装被他祸害的不成形,他还不进屋,就坐在地上跟她唠,头仰在墙上,一双勾人眼眼尾被熏得烧红,嘴里喊着:“小崽小崽,我就想你自由自在。”

可他却是她最大的牢笼。

桑葚鼻子发酸,淡声说:“胃疼不吃药,在我校门口做什么?”

陈惑懒洋洋地说:“让你可怜我啊。”

桑葚险些被他气笑。

以前好长时间每次到了凌晨她就会看他喝到吐,喝到胃疼的打滚,一见她就故作没事,脸大部分都埋在被子里,露出双眼可怜地看她:“桑小果,你叫声哥呗。”

好像她叫声哥就能止疼一样,她无语地说了这个问题,陈惑笑出声,回她:“有用,特别有用。”

神经。

她不搭理他。

明明都疼得满头大汗了,还捂着不让她知道。

然后她也不喊哥,随他的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冲他翻个白眼,去烧水,熬她自己都不喝的养胃粥给他喝。

陈惑笑呵呵地躺在床上,舒展紧皱的眉头笑她手艺差,把碗里的粥喝得一口不剩,喝完继续挑三拣四,那样子弄得跟他做的多好似的,随之会趁她不注意再偷摸吃几颗胃药。

没有她,他完全不需要过这样的生活。

偏偏他只想她好,对自己反而差劲多了。

她两岁时,他六岁,圈内这一辈小孩里中出了名的暴躁小霸王,打遍天下无敌手,而现在的惯技装可怜求原谅。

不过这两年他慢慢干起来了,稳定不少,有小半年没胃疼了,今天……桑葚想起来他今天在会所,回去了又自己弄自己。

“你喝酒了?”

陈惑没说没喝,直接嗯了声。

然后,他补充:“哥这颗心被你深深扎破,碎的不成样子,只能借酒消愁。”

他是低嗓笑着说,声线含哑性感,挠的她耳廓发痒。

“所以听话点好不好?”

不好。

桑葚垂下眼皮,心口跟着痒。

他知道她怕什么,知道她怕他生病,怕他死,怕他受伤。

死死抓住她的软肋。

成为她谁都不能碰的一根肋骨,真想取出来给他看看。

让他看清楚,她有多痛苦。

“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她忿忿地说,“好好吃你的药去。”

桑葚挂掉电话,手撑在洗漱台上。

镜子中的她双眸通红,呼之欲出的浓烈情感在摇摇欲坠。

一分钟过去。

她打开手机叫了外送,给陈惑发信息让他在门口等着,吃完药给她拍照。

陈惑秒回她:不容易啊,我们桑小果长大了,学会心疼人了。

这狗东西。

桑葚没再找他,打开淋浴洗澡。

有那么一秒她后悔来这个预习班,不然这个时候她可以跟以前一样,等他吃了药睡着,偷偷吻他一下,假装她与他是相爱的人。

梦醒了没关系。

梦不到才悲哀。

.

陈惑手按在胃上,侧头望着预习班的大门,嘴角勾起来。

前两年喝到胃穿孔,桑葚长这么大,头回哭得那么凶,他差点心疼死了。

之后她严令禁止他再碰酒。

今天烦得慌,喝了一杯。

报应现在就来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妹的爱心药马上到,陈惑忍不住笑。

十分钟左右,外送到了,贴心的带了杯热水。

车窗降下来,夜里热风吹过,陈惑问了一嘴,外送员说对方多掏了两百让他弄的。

黑色的新保温杯。

得,没白养。

他心情好,吃完药拍完照没走,而是拉开副驾座的箱子,拿出个红楠木盒子。

这串紫檀手镯在佛前熏了一整年,天天听经,今晩刚到,就差几天赶上桑葚十八岁,陈惑干脆下车,联系刘老师说提前来整理宿舍。

那边很快过来,给他送把单间宿舍的钥匙,又在办公室给他弄张进出卡。

学生出不去,但老师是自由的。

梧桐树叶晃个没完,陈惑目送刘老师走,他记得这老头。

刘钟心,一辈子的老教师。

只不过他没教到他。

陈惑拿卡上车,回去收拾了点东西,一个小时后又返回。

保温杯他清洗干净放在桌子上。

桑葚眼看着他与她处于同一位置,他到的时间与她估算的差不多,指尖轻抖。

如果再近点就好了。

她紧握着手机,慢慢闭上眼,等睡着了就不会太难过了。

第二天八点的课。

预习班总主任徐智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白衬衫黑西装的年轻男人,他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浑身都是镇定从容的气息。

往讲台上一站,身段好,长得好,熟悉的面孔让底下一众学生都瞪大眼。

陈惑不只是东明高材生,他还是大学里年年校庆上跳舞的大师哥。

东明附中年年都不少学生去参加。

好些人自然都认识他,照片都不知道流传到那哪去了,细微的躁动开始一圈圈蔓延,除了一个地方。

预习班跟正常高三都是文理分开,理科文科各二十五个学生。

桑葚个子高,一米七二,坐在倒数第三排。

其他女生星星眼时,她脊背打得笔直,校服穿得一丝不苟,清冷的眉目,十分平静地望着讲台,跟他完全不认识一样,并不会跟别人一块哗然。

徐智厉声斥责了声动,便将教室留给陈惑。

从进班后,陈惑只扫过她一眼,接下来的数学被他讲得风趣幽默。

全班都陷入学习的漩涡。

剩半节课,陈惑布置下几道必考题,在他们书写演算过程中。

他在过道里慢悠悠地走。

空气中淡淡清冽的香涌进桑葚的鼻息,这味道像是夏天阳光下烘晒的被子,像是秋日暖风中的凉气,她稍稍垂着颈,后颈白皙皮肤上的绒毛微颤,脑海里充斥着算法,手中的笔尖无法控制地戳进草稿纸上,深陷其中,成了一个小孔,还在往周围扩大,最后如同她思绪尽头破损的模样一般撕裂。

她知道该怎么写,也在写,只是无法抗拒。

陈惑转了两圈回到讲台上。

窗外的阳光飘起来,打在他的身侧,桑葚不动声色地觑过去。

年轻男人与同教室里的男生不同,他游刃有余,丝毫不显痞气,真像个严谨克制的老师,给人的印象又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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