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微死死盯着那些竹子,眼睛比平时还要往外凸一些,大有要瞪出来的架势。
褚音忙轻推她一把,“你还好吗。”
因为很多细节还没想通,不能确定李货郎就是司幻者,褚音决定暂时不提,免得出现意外引起围剿。
见燕玉微紧盯着那儿半点都不肯放松,便小声劝她,“不急,再查查。”
看到王生尸体后,她觉得真相已经近在咫尺,马上就能有眉目。
因为王生的死太过仓促,应当是司幻者由于某个突如其来的缘故加快了幻禁之地的死亡速度,特意为之。
而且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极大可能就是文枢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个头颅的举动。司幻者后知后觉发现少了颗头,又不知东西在哪儿,才有了这番举动。
既是仓促,就会有马脚留下。
就怕寺里非要把王生尸体带走,所以趁着现在文枢正和僧人们讨价还价地商量着,她多看几眼多记一些细节也好。
褚音劝了燕玉微几句,看对方没再有甚动作,便继续专心研究王生的尸体,没再留意燕玉微的行动。
等想起燕玉微再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在拿着王生的杯子喝水。拿杯子的正是刚才被虫子爬过的右手。
“别——”褚音急急喊着。
却已经晚了,燕玉微已经把嘴凑到了杯子边,轻轻喝了一口。
褚音忙抬手把杯子拍飞。
瓷杯落地,没碎,咕噜噜滚到了床底下,洒出水渍。
燕玉微打了个嗝。
明明喝得不多,她却觉得很饱。
“是你。”她指着李货郎,眼神开始迷离,身子站不稳似的开始左右摇摆,口中语气却很坚定,“是你杀了他们的。”
李货郎讶然,“你在浑说什么。”
“我没有浑说。”燕玉微忽然激动起来,大步在屋里走着,双手挥舞,肢体语言极其夸张。因为摇摆不停,她双臂挥到背后时双手居然还能在后面交叉互绞一下。奋力喊道:“是你!我知道,就是你!没错就是你!除了你,没人能做出这些恶事!”
她目光含泪,愤恨地望过去,咬牙切齿质问,“所以你不肯和我换房间,所以你要留在这里。因为下一个目标是衡哥儿!”
李货郎面露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了!”燕玉微一把甩开弟弟过来阻拦的手,纤手怒指李货郎的鼻尖,“是你干的!原先我还以为是寺里的人做的。现在看来,是你!”
竹制之物造成的伤口。
原形的空洞。
李货郎每日去哪儿都必带着扁担,看着是要把货担随身携带,故而要用扁担把它们担起。
可是正常人谁会一直把货担带在身边?旁人家的货郎也没这样!他的目的,不过是有个借口要把杀人凶器扁担时时刻刻放在身边罢了!
燕玉微说着,嘴巴眼睛里开始往外钻虫子。
不只如此。
片刻后,她的脸上密密麻麻出现许多细若粉尘的小虫子。手上,胳膊上,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冒小虫子。
燕玉衡看呆了。
他的病情虽严重,却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可怖境地。
姐姐的情形,俨然是过不了多少时候整个身体都会被虫子所占据。
怎么会这样!
是刚才扶他造成的?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该让姐姐扶!
燕玉微已经面庞扭曲,以一种极其憎恶的表情望向了李货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们就都可以出去了!”
伴随着癫狂般的嘶喊,她不顾一切拿出了对战所用的攻击法器。
文枢神色一凛忙飞身过来阻止。指尖并成剑形点在她颈后,燕玉微的脑袋登时耷拉下来。
但她身体其实并不受意识控制。
脑袋垂下,身体还在像刚才一样动着。乱走,挥舞,一样不少。口中的嘶喊也没有停止,声量依旧非常大,只是字句不似刚才那般清晰了,变得含糊不清。
趁着文枢离开门口位置的这个空档,明证院首座就尽快带人把王生的尸体搬走了。
文枢顾不得理会那些。
他按住燕玉微即使没了意识也将要使出法器的双手,头也不回喝道:“给我绑住她!”
佘娘子知道这是在使唤自己,哭笑不得,“我哪儿来的绳子。”
文枢冷笑,“没绳子?真没的话,就把你的皮扒了来绑。”
佘娘子赶紧麻溜儿的扯下系着头发的金黑色条纹缎带,抬手一绕也不知怎的就忽然伸长数倍,把燕玉微从肩膀到脚踝一圈圈缠了个结结实实。
燕玉微在地上滚动着,喊叫着。好在这种状况下,她没办法再对旁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燕玉衡被这一幕幕吓得都忘了呕吐。
“我姐怎么了?”他呆呆地问。
佘娘子心疼自己又一个藏着的宝贝在那可怕男人跟前露了脸,没好气道:“死不了就行!问那么多作甚!”
燕玉衡担心姐姐,呕吐的感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减弱了,竟然感觉没有之前强烈。
他忙过去看着姐姐,借了佘娘子一方手帕给姐姐擦去脸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和……瘆人的小虫子。
自己吐出来的时候只顾着难受了,看到姐姐身上的,他才意识到这东西有多吓人。眼睛所及的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停往外钻着虫子。有的大一点开始泛青,有的还小不带颜色,遍布视线所及的每一块肌肤,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官。
燕玉衡觉得自己又快不行了。
褚音初时一直望向僧人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后转眸看向屋内,静默无言。
姐弟俩。姐姐清秀的面庞变得扭曲狰狞,奋力挣扎不出,扭动着身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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