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镜自然不会知道这一瞬间里,沈若芙心中经历了怎样的狂风骤雨。
他只知道,他刚刚接过信时,这女人的神色立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淡淡地斜她一眼。
沈若芙会意,自觉提出先行。
江辞镜这才拆开周管家的信。
周管家是四弟受伤后,国公爷派去照顾四弟的管事。
信上周管家说,四少爷一直闹着要回京养伤,他磨破了嘴皮子都劝不住,无奈之下,只好把四少爷的盘缠和车马都藏起来,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好请世子爷帮忙想想办法,劝劝四少爷。
四弟的信中,则狡猾地没有提他和周管家斗智斗勇的事。只说自己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又这么长时间,有些水土不服,十分想念家中亲人,当然最主要是想念大哥。
还说很可惜没能喝上大哥的喜酒,迫不及待地想回来,看看自己的新嫂嫂长什么样,生得美不美,望大哥能够成全,早日安排车马送他回家,他回到家中,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江辞镜表情严肃地看完信,只觉得弟弟在无理取闹。
骨头都断了,不好好留在原地修养,那么着急跑回来做什么?
从苏州到京城这么远的车程,舟车劳顿的,中途经过驿站,拖着一条伤腿搬上搬下,身体如何能得到最好的恢复?
万一一个修养不周,像他们父亲一样落下终身残疾,或变成个坡子,再也无法入仕,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四弟今年才十八岁,年纪轻轻的,江辞镜作为兄长,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江辞镜决定回去就派几个心腹护卫快马加鞭地赶到苏州去,支援周管家,对四弟严加看管。
在四弟的腿没有完全恢复行走前,不许他离开苏州一步。
江辞镜了解自己的弟弟,他一旦想做一件事,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铁了心就是一定要做到。所以,和他讲道理也是行不通的,直接给他来硬的,过不了多久,他自然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江辞镜把信收好,打发了管家,接着往锦明堂走去。
沈若芙就在他前头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她女儿家本来就走得慢,还是故意在等他。
视线下移,江辞镜不自觉地观察起她走路的步伐。
这一观察,他就发现,她的确走得比平常慢些,背影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下台阶时,右脚不小心踩到一颗鹅卵石,轻轻崴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站稳了,但江辞镜还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下了抄手游廊,江辞镜远远看见父亲坐着轮椅迎面而来,加快脚步走上前。
齐国公也看到了他的长媳,和远远跟在长媳身后的长子,命推轮椅的人停下。
沈若芙走到他跟前,屈膝行礼,唤道:“父亲。”
齐国公“哎”了一声,微笑着问:“怎么样,在锦明堂住得还习惯吗?辞镜待你如何?”
沈若芙应道:“我挺好的,多谢父亲关心。”
“那就好。”齐国公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辞镜这个孩子,打小在男孩堆里长大,性格比较粗枝大叶,有时候对姑娘家不够有耐心,你身为他的妻子,还得多担待一些。往后他若是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你尽管来告诉我,父亲帮你出气。”
沈若芙有些受宠若惊,忙道:“父亲放心,世子爷待我很好,也很照顾我。”
其实,她真心觉得江辞镜并不是国公爷所说的性子,做父亲的也不可能不了解自己孩子,她只当对方在客套。
齐国公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接着说:“你明日就要回门了吧?上个月我有个老朋友,给我从武夷山带了几包大红袍,据说是从悬崖峭壁上采摘的,很是稀有啊。一会儿我让丫头给你送两包过去,明日回门,代我送给你父亲,就当是我给亲家公的一点小心意了。”
沈若芙觉得父亲不配喝这么好的茶叶,但国公爷这么热情,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儿媳就先代父亲谢过您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齐国公摆摆手,看了一眼走到媳妇身侧的儿子,又对沈若芙说,“我和辞镜说几句话,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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