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元康帝嘴上虽不说,心里对钱皇后的肚子是不抱希望的,一直很想立大皇子为储君。奈何钱皇后娘家势大,常年拉着一帮迂腐的文臣反对立储,本人又对元康帝有过救命之恩,以至于元康帝迟迟狠不下心。
不过,大皇子虽未被立储,却从小就被元康帝当做储君来培养,各方面都按照储君的标准来要求他。大皇子也很争气,四五岁时就展现出和元康帝儿时一样的聪明才智,令老父亲十分欣慰。
就在大皇子长到七岁,元康帝决定力排众议立大皇子为东宫太子时,钱皇子的四皇子出生了。
无奈,元康帝只能依照老祖宗的规矩,在四皇子满周岁时,将四皇子正式立为储君。
这可把苦苦熬了七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大皇子和唐贵妃给气坏了。
从那以后,大皇子便开始处处跟自己这位太子弟弟较起劲来,不管是在练武还是读书上,说什么都一定要做得比他好。
钱皇后很有危机感,小太子刚学会走路就迫不及待地给他请武师傅。长大后的太子同样也和在和哥哥较劲。
元康帝起初对优秀的大皇子不能被立为储君一事,还是很痛心疾首的。背地里时常替大皇子鸣不平。平日里皇子间有什么比试的时候,他也尽量多夸夸大皇子,满足大皇子的好胜心。
直到太子长大,也展现出了不输于大皇子的聪明才智的时候,元康帝就开始有点烦什么都要跟弟弟争个输赢的大皇子了。甚至认为大皇子比太子大了七岁,赢了才是正常,输了则是无用,狠狠伤了大皇子的心。
东宫地位稳固与否对江山社稷是有一定影响的。
元康帝懂得这一点,所以他在太子长大后把心逐渐向太子偏移,大皇子也懂这一点,可他偏拥有一颗狼子野心。
元康帝想消灭大皇子或其他几位蠢蠢欲动的皇子的狼子野心,最好就是通过各种比试,让太子自己向哥哥弟弟们证明自己就是天选之人,同时也令太子时刻保持危机感,莫要贪图安逸,不思进取。
从齐国公府到皇宫要约莫半个时辰,坐在马车里除了聊天,什么都做不了。
江辞镜讲得很耐心,沈若芙听了半天大抵也算听明白了。
明白过后,又生出诸多疑惑。
“说句不敬的话,陛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会导致皇子们之间互相仇视,甚至互相残杀么?待他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岂不无人愿意辅佐?”
江辞镜:“道理虽如此,但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皇室本就注定无法像普通人家一样。换句话说,普通人家的孩子尚且有许多因争家产而互相残杀的,皇子们从一出生起,要争夺的东西就更多了,且争起来顺理成章,没有顾忌。”
“像宫里的六位皇子,也不是个个都争强好胜的,可是别人争,你若不争,迟早有一天会连本该属于你的那份东西都被人抢夺了去。陛下也并未刻意不想让几位皇子培养手足情深,团结一气,可惜天不遂人愿。”
沈若芙道:“你说得是。”
聊累了,沈若芙拿起茶碗倒了碗茶,也给江辞镜倒了一碗,喝两口润润喉。
江辞镜合上眼,闭目养神。
沈若芙将窗帘掀开一条缝,想看看马车都走到哪了,身后的江辞镜提醒道:“还有两刻钟就到了。”
沈若芙一愣,回过头好奇地问:“世子爷怎么知道还有两刻钟就到了?你看都没看呢。”
江辞镜睁开眼,看着妻子亮晶晶的眸子,笑道:“适才夫人掀开帘子时,我闻到了知和堂的黄米枣糕的香气,从而判断距离。”
沈若芙略一回想,方才他们的确刚好从知和堂经过,更加惊讶了:“京城里卖黄米枣糕的铺子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那股香气一定是从知和堂飘出来的?”
江辞镜解释道:“祖母最爱吃知和堂的点心,少时我每日下学路过此地,都会顺路给祖母买一包,闻多了,自然就能分辨了。”
黄米枣糕不都一个味么,起码要吃进嘴里才能尝出来区别吧?光随便闻闻就能闻出来?
是这男人长了个狗鼻子,还是知和堂的黄米枣糕真的与众不同?
沈若芙半信半疑地瞥了江辞镜一眼,再次掀开窗户帘子,吸了吸鼻子,努力去寻找他说的那股香气。
街道上的空气里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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