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顺着裴凝的手上看去,皆是凝滞一瞬。
晏初随即恍然,只觉脑子通透,笑道:“就说官家先前这般操心闻玠兄的终身大事,你总不愿提及,原是心里早有了人了。”
他迈步走到赵知黛身侧,对闻玠露出赤诚的恭贺之色。
又道:“咱们几人也算好友,若真是喜事将近,闻玠兄可不要忘了知会我们。”
“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裴凝拿着绢花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了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京都中最近不流行这样简洁的花式,是兴的越繁复越美,她头上的绢花也是特意找了人做的时兴的款。
可总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似的,熟悉极了。
就是想不起来……
闻玠眼睫微垂,不看众人,也不去接裴凝手上的绢花。
倒是冯琅之两眼瞪得跟牛眼睛一般大,心道,他早就知道!
闻玠轻咳两声,转而看向冯琅之,对裴凝道:“这不是我买的,是冯琅之托我带来,想送给你。”
不然如何解释?
他怎知道昨夜他发了什么疯竟买了这东西?
冯琅之不知如何接话,裴凝倒冷呵一声,把绢花抛到闻玠身上,“嘁——你如今装什么?给你的小娘子买了就买了呗,也是个眼光不好的,谁会喜欢这个样式?”
闻玠耳尖泛起一点绯红。
他不是给赵知黛买的,也没想过送出去。
赵知黛扶着门框陡然出声:“你们……来做什么?”
专程来这儿告诉她闻玠给他心上人买了绢花么?
或许正是他的主意,好叫她莫要心生妄念。
“哎呀,这才是正事!”裴凝撒欢似的奔进祠堂,“知黛妹妹,我们担心你,听说你被家里人罚了?如今你好不好?我能不能跟你父母说上几句,好叫他们放你去进学。”
赵知黛进门将祠堂中的长凳拖出来摆好让他们几个坐,晏初见状急去搭了把手。
“不过就是闭门一天,明日我就能去了。”赵知黛冲晏初笑笑,“怎么你也逃学?”
“我只是……是裴娘子想来,我顺路才……”
晏初向裴凝置以求助的目光,可却忘了裴凝从来读不懂人的眼神。
裴凝当即便道:“晏郎君这话说的,分明是你先提的,我才想起来。这些虚的我不跟你争。”
晏初愣了片刻,复才去看赵知黛的神色:“引引,是我担心你。现在看你人好好的,我便放心了。伯父伯母那般心疼你,罚你也是做做样子罢,你别太伤心。”
赵知黛颔首:“嗯。”
窗外时而有掠过几个人影,赵知黛对几人道:“方才你们过来,应当是被我家府兵瞧见了,或许是见了晏郎君这熟面孔才未出面。这会儿只有我阿娘和四姐姐在府中,消息定是会通到我娘房中去的。”
“那怎么办?”裴凝问。
冯琅之扶额:“这下好了,人赵娘子本没事,也被你们几个找出事了。从前裴凝受罚的时候,我偷偷去裴府看她,裴大人发了火,挨打的人却是我。”
裴凝瞪他。
“我去跟伯母说几句吧,或许她还能看在外人的面上宽恕几分。”晏初立即接话。
赵知黛却摇头,声音轻而缓:“总归都是受罚,说不说又有何用?那般反倒拂了阿娘的面子,叫她为难。你们来看过我我便极高兴了,回想起来,我在京都也没几个要好的朋友,多谢你们。”
“再说这祠堂门也并未上锁,我缺什么身边的丫头都会送来,也算不得什么罚,多多反省自己总是好的。”
赵知黛行到门边,瞧了一会儿,正是月芽端着糕点偷偷过来,赵知黛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道:“去沏四杯茶来,拿上回三哥给我的好茶。”
月芽眼睛偷往里头瞄,见里面的人皆是锦衣绫罗,穿戴华贵,不禁高兴几分,“是娘子的客人?奴婢这就去!”
说罢迈开小步极快溜回房去。
甫一转身,一直未言语的闻玠站起了身。
“闻郎君要走?”
赵知黛并未奢望闻玠在这儿多坐几刻,祠堂简陋,本就不是待客的好地方。
却听他道:“总归都是受罚,何不去外头听戏喝茶?”
冯琅之脸绿得似青瓜,闻玠说这话不就是在诱惑裴凝么?果真,裴凝一听,第一个起身拍起掌来,“好呀!知黛妹妹,我们出去玩儿。”
她凑到赵知黛身侧,高深莫测地笑,低声道:“闻玠最会玩儿了,跟着他咱们还不用掏钱。”
“你们去吧,我就——”
闻玠已走到门处。
转身看她的眼睛,“走吧,赵娘子,带你看看京都。”
·
京都最繁华的街市离将军府不远。
或许是府兵听了指令真给晏初面子,几人出去得也极为顺畅,赵知黛心中还是有些忧虑,却抵不过裴凝的耳旁风。
裴凝见了铺子便要买,冯琅之跟在一侧付账,赵知黛只得跟闻玠和晏初行在一排,这两人似乎也有意无意不跟对方挨着,于是成了赵知黛站在两人中间。
“引引,”晏初突然叫她,手指着一家首饰铺子,“上回说要给你回礼,到今日都还未给你,如今你可不能再推脱了,我瞧着那个簪子便很衬你。”
赵知黛道:“晏郎君有这心意就好了,我什么都不缺。”
“这哪成呢?引引是嫌弃么?”晏初敛眉,似在认真思索,“这是京都最大的芳珠馆,我家中姐妹都在此打首饰,她们都说喜欢这儿的式样和珠子。”
虽说只有世间最好的珠玉才配得上引引妹妹,可这也应当不算太差罢?早知道他应当多做功课才对。
话已至此,赵知黛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侧身对闻玠,预备叫他等一等或是先行一步待会儿会合,可晏初已然开口邀约:“闻玠兄今日选的绢花也好看,不如跟我们一同进去给引引挑挑。”
本以为闻玠定然会拒绝,不想他却爽快应了。
“好啊。”
晏初显然也未想到,咧嘴笑对赵知黛道:“闻玠兄名满京都,许多娘子都倾心于他,他对这些是最为了解的。”
“原是这样。”
闻玠:“……也并不是最为了解。”
“那就是颇为了解。”晏初道,“一会儿路过西街的阁楼你便晓得了。”
赵知黛踏进芳珠馆的门,疑惑问:“西街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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