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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三七2

小说:

他怎么又不是人了?

作者:

一节藕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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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将手中的祭文展开,他张口念道:“兹二零零八年十月十一徐栾因病骤然离世年十八岁零六个月二十三天。众亲悲痛万千,特致此悼念祭文泣于慧子徐栾三七灵前”

底下传来低泣声大部分都是与徐栾年龄相仿的人,都是堂表兄弟姐妹交流比较多,感情也更深,难以抑制的泪如雨下。

江橘白没什么难过悲痛的感觉但看着长篇大论的称赞之语,他心里也难免感到些许可惜和感慨。

若是他没见过徐栾,他可以说祭文里的内容夸大其词。

可他见过并且知道徐栾比祭文里描描述得更加完美徐栾本身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鬼?

江橘白视线在扫过底下一个个人的面孔时,忽然顿住连带着声音也卡了壳。

人群里面徐栾好像也在里面。

他没像其他人低着头哭,别人都在为他哭,他不用自己为自己哭所以他看起来像是在认真聆听着祭文里的内容,并且还一直在看着站在道场中间念祭文的江橘白。

一瞬间江橘白身体里像是被灌满了冰,从嘴里,他声音打着颤继续往下念:“年轻即殁,物在人亡,人间最悲,白首送黑呜呼哀哉。”

风从侧面吹来招魂幡被吹得呼呼啦啦作响徐栾在人群之间却在人世之外他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上面白如纸

隔着老远江橘白都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迎面扑来的森然寒意对方始终坐在人群中间的位置江橘白就在最开始看了一眼就赶忙又低下了头快速念着手里的祭文。

七个七日祭是人死后的七个回魂夜难怪江祖先怎么都要把他带来要是他无事没来徐栾来了没看见他谁知道徐栾会做出什么?

念完整篇祭文江橘白已经满身大汗他一抬头吓得差点叫出了声——徐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眼前。

徐栾的五官比在远处看时居然要变得模糊像融化开了的纸与墨水表情就更加的难以捉摸。

但江橘白能感觉到徐栾在看着他。

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浑身的骨头像是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僵死住他动不了一样也不敢动。

江橘白被徐栾身周的鬼气给罩着不远处一抹明黄飞速跑来老人直接穿过了徐栾的身体拉住了江橘白的手腕往旁边走“我给你做了顶孝帽子我带你去戴上。”

江橘白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走的而徐栾的眼睛一直如钉子一般钉在他的后背火燎

燎的,泛开疼意。

他头上被江祖先戴上一定白布缠的三角斗帽,戴了几秒钟,他直接从头上拽了下来,“怎么还要戴孝?

“当然得戴,你待会儿还要守夜,赶紧戴上,

“你看见了?江橘白意外道。

“你真当你阿爷是个破罐子?破罐子也有二两瓦,江祖先说,“我在旁边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劲,你的脸都白了,从小到大也么见你怕过什么,恐怕也只有徐栾了。

“也不是怕,江橘白在乎面子,“是畏惧。

“有区别?

“怕是主观,畏惧是客观。

“瞎扯。

头上的斗帽被用细麻绳在脑后扎紧,放眼看去,就只有江橘白一个人戴了孝。

江祖先继续去诵经了。

而院子的另一边搭着一个宽敞华丽的戏台子,这也是三七夜仪式的一个部分,为了使亲人的离世变得不那么令人悲伤,为了安慰死者的灵魂。

戏台上表演的节目是“弄铙,其实也就是杂耍,一个接着一个往天上丢圆圈,最后用嘴一个一个衔住。下面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吴青青坐在江橘白旁边,不停左右张望,没心思看弄铙,她搓着手臂,“我现在总觉得徐先生家里阴森森的。

“小白,这以后可怎么办呢?她抬眼看见了江橘白头上的孝帽,遂又犯起愁来,“你阿爷说这个契,必须得取得做契双方同意才能解,你要不跟徐栾商量商量,让他同意解契,反正你现在也看不见大部分脏东西了。

吴青青:“你们好歹也是同学,他不能连同学的面子都不给吧。

“.江橘白沉默片刻后,说,“人死了就跟活着的时候不一样了,只有人和人之间才会讲情分,鬼比我们更讲究规矩秩序。

“那你们是同学啊。

“他现在是鬼。

吴青青哑了声,愤愤看向远处。

明亮如昼的徐家堂屋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将近六十岁的女人,她边走边用手里的纸团沾着眼泪。

她朝着吴青青江橘白母子俩而来。

吴青青飞快给江橘白介绍了人,“徐栾他妈。

江橘白本来漫不经心的,一听见和徐栾有关系,立刻就正襟危坐。

江丽泓是徐栾他母亲的名字,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布裙,夹着缕缕银丝的长发挽在脑后,脸色十

分不好皱纹在脸上一道道横陈着或深或浅比积年累月在山上上工的看起来更显老态。

如果徐栾长得跟她看起来有六七分像江橘白甚至能以为江丽泓是徐栾的奶奶。

因为不仅仅是面容上的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是差劲虚弱得像是迎上风便能就地倒下。哪怕是江祖先看起来都要比精神抖擞。

“青青”她声音居然十分温柔动听“我给你找了房间你要不要先去睡觉?”她没问江橘白都知道江橘白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吴青青哪儿放心得下江橘白独自守夜立马就要拒绝休息被江橘白推了一下“你去睡我没事。”

在江橘白和江丽泓的共同游说下吴青青才不情愿地起身不放心地叮嘱少年“要是有事你一定叫我啊一定叫我!”

“知道。”

江丽泓领着吴青青进屋里去了吴青青一步一回头江丽泓在大门口也回了一次头她朝江橘白轻轻点了下头莞尔一笑。

怪怪的。江橘白心里想道。-

夜慢慢深道场也慢慢回归安静两个道士先去休息了江祖先陪着江橘白坐了会儿也走了“一定把铜钱戴好不要摘下来。”老人严厉地嘱咐。

厨娘是最后走的走之前还给江橘白煮了一大碗鲜虾冬笋面江橘白拿着筷子把面吃完后根据厨娘说的把碗送回厨房。

再回到院子里真就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立在院子里的数面招魂幡两侧飘到左摇右晃香灰被卷出香炉纸钱满地都是

有许多人在的道场正义凛然现下没有人了道场像地狱大门打开前的征象。

一楼的灵堂已经撤了花圈也全都挪走了连之前放在棺椁两侧的椅子也都搬走了靠着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单人床是给江橘白准备的。

江橘白走过去坐下看向院子里已经使用完毕的道场。

三七过去还剩四个七日祭但只有尾七这一个大祭按照风俗来说

做七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可没人按照这风俗来既费钱又费人。

江家村和徐家镇两个地方的人加起来都很少有徐美书家这样的死了人办个几天的葬礼一般都是三天下葬后就再没别的活动了。

但像徐美书这种富户就不同了什么都按照最标准的规格来进行一个流程都不少。

明天说不定会给他一个红包。江橘白忽然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坐得无聊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来玩他的手机是手机专卖店买的二手机不卡顿就是电量不经用所以他用得很节省。

江橘白玩扑克牌

第五把江橘白输给了农民画面从彩色变成灰暗的颜色。

灰暗的颜色迟迟没有变化江橘白以为卡住了想回到主页面直接退出整个游戏但他划了几下没能划得动。

页面的最边缘缓慢渗出血色从边缘扩散朝中心汇聚。

腥甜的血腥气从手机里飘散出来。

“砰”

江橘白直接把整支手机都丢了出去。

他退了退靠在了墙上望向外面道场还是静悄悄的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被扔出去的手机又发出游戏主页面的音乐声。

好了?

过了许久江橘白才鼓起勇气去捡手机他站在手机边上页面朝上已经恢复正常了。

江橘白缓缓蹲下朝手机伸出手。

与此同时江橘白对面一只肤色惨白的手以一个和他不同方向但同样角度同样速度同样距离也伸手想要捡走地上的手机。

江橘白刚刚转为轻松的表情再度消失他不敢动了也不敢抬头动作直接定格。

那只手直接先他一步捡走了手机。

头顶的游戏音乐声没有被关闭依旧还在外放着但江橘白却没有因此松懈因为拿走他手机的人又不是人。

那道身影擦着江橘白走过去江橘白冷得打了个哆嗦。

蹲了会儿江橘白开始腿麻他小心地往身后看徐栾。

徐栾坐在刚刚江橘白坐过的地方低头玩着斗地主他没什么表情幽黑的眼睛像是随时都会锁定江橘白。

“过来坐。”徐栾开口。

江橘白转过身坐在了地上“不”

“小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江橘白慢慢挪过去在距离徐栾最远的地方坐下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气并不猛烈而是温柔徐缓的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夹肌浸髓。

他压着自己的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且尽可能放空努力忘记自己身边坐着一只恶鬼。

一盘游戏结束江橘白余光瞥见徐栾慢慢放下了手机他听不见对方的吐息胸廓更加是没有起伏。

这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你手机性能太差了等会去

我房间把我的手机带走用吧。徐栾扭头看向江橘白,他目光落在江橘白的脸上。

少年闻起来.特别好闻的一种味道,人类闻不见的芳香,是他独有的。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做了契,应该早就将他吃了吧,色香味俱全样样满分。

就算是将少年丢在美人如云的大都市,他照样数一数二,更遑论是在江家村徐家镇这样的小地方。

徐栾的确无法杀了对方,其实只要不杀,他多的是方法在对方身上发泄不满。

可,太漂亮了,让徐栾无从下手。尽管越漂亮的东西,越适合被撕碎毁灭。

保护江橘白的任务,本应该属于那些无所事事的神灵,却好笑地落在了他一个鬼祟的头上。

鬼祟又哪里会引人向上,他的人,他的东西,自然是要和他一起下地狱。

“不用。江橘白飞快拒绝,“我自己手机挺好的,换机很麻烦,我上面有联系人.还有作业。

“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说了不用。江橘白的本性在徐栾的逼近下开始崭露。

徐栾看向他。

江橘白很快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短暂地失神后。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怀抱里,不,更像是桎梏,柔软的冰凉宛如蛇一般缠绕而来,从后背袭上后颈,圈着他的脖颈。

他以为是徐栾,可却看见徐栾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动作。

可这里是分明是徐栾的地盘,不是徐栾,还能是什么东西?

江橘白彻底被包裹住了,他冷得打寒战,他想用手指去抓扯徐栾,对方脖子动了动,扭头彻底转向他。

下一秒,“徐栾的身体一矮,柔软地跌了下去,床沿挂着这张肖似徐栾的人皮。

不是徐栾?

江橘白错愕地看着那张人皮,上面的五官像是用画笔粗粗涂出来的。

心脏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记,道场外面洒落的纸钱被风卷着飞了起来,风管被下一阵风撕裂,阴风呼啸。

堂屋亮着灯,白炽灯,打在江橘白的头顶,江橘白感觉到自己后背上方压下来的重量,他将目光朝地面,自己的影子上投去。

在他的影子上,多出来了一道形状不规则的黑影,并且黑影不停在蠕动变化。

少年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一定与徐栾有关。

江橘白喘气越发艰难,越到这种时候,他越没那么恐惧了。

他扬起眼,看见自己

身后那道细长的鬼影。

它身形弯曲注视着下方的江橘白。

江橘白呼出一口气咬牙开始默念:“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黑影还没有任何反应江橘白后脑勺骤然袭来一阵剧痛他冷冷看着对方继续念:“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额!”

上方黑影直接分裂开一束捅进了江橘白的嘴里。

“小白你想杀我啊?”

柔软濡湿的触感被塞满了整个口腔潮湿的腥气吐不出去全部往身体里灌江橘白眼角泛出泪意。

黑影吐息出的阴湿气息令江橘白眼前昏花。

“在我们的关系里你想杀我你会比我先一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黑影抽离徐栾站在江橘白的面前将手指从江橘白口中拿了出来“而你一个普通人念这种东西是伤害不了我的。”

“我只是希望你听话一点”徐栾微微笑起来“你不听我的话还想杀我让我想想”对方声音越来越小无端消失连徐栾整个人也消失了。

外面的阴风跟着一起消停下来了江橘白得以顺畅呼吸可很快他回过神来他刚刚好像是把徐栾得罪了。

寂静的道场与堂屋看不出有鬼祟出没过的痕迹江橘白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发现已经四分五裂了。

不知道徐栾生气了会做出什么但江橘白知道自己反正也抗衡不了他躺倒在床上盖着被子。

要死也得睡个好觉了再死。

不过

外面鸡鸣声响起时就陆陆续续有人起床开始撤道场吴青青快步跑下楼在看见江橘白在堂屋床上安安稳稳睡着觉后松了口气。

她走过去把江橘白叫醒“小白起床了吃了早饭我送你回学校。”

江橘白从墙的那一面翻了个身他睁开惺忪未醒的眼睛坐了起来。

江丽泓带着江橘白去洗脸刷牙江橘白洗完脸刷完牙从洗手间出来时江丽泓突然地上来一支市面上最新款的白色手机。

“算是你辛苦一晚上的辛苦费。”江丽泓柔和地笑着“不知道送你什么本来我爱人说给你包个红包但我觉得你应该更需要一支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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