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树荫下,清凉的风终还是降不了那两人的火气——
“松手。”
“可能?”
“我的。”
“我的!”
吵嚷声越发大起来,安也循着声音过来,只一眼就恨不得刀掉其中一个人。
“......大哥我求求你,咱好歹是一中的人,您讲讲道理,别让我替您收拾烂摊子了!今天第几回了!”
游声栖瞪着他:“一中的怎么了?他先抢我的你怎么不说?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明明就是老大你先抢的嘛。”安也小声嘟囔。
游声栖眼睛一瞪:“嗯?”
“不,不是,我什么也没说!”
这两个人他谁也不敢惹,只得默默退到一边。
看着没完的二人,安也低头叹了很长一口气,以至于让人以为他快喘不上气了:“不就是个冰棒吗?我给你买不就好了?”
游声栖听闻,立马放开手加价:“三根。”
安也:“......”
跟游声栖抢冰棒的人挑挑眉,见他放了手,也不多说什么,拿着便走。
一班习以为常。
他们两位之间怎样变成如此深仇大恨的,据说只有那位听见了并且看见了——
游手好闲的黎班长。
......以及被黎班长强拉出来的盛难毅。
一年前的傍晚,男宿舍后的小巷。
“许弃繁!你大爷!”
许弃繁抬头,却看见满脸泪痕气的脸红的游声栖提着个袋子冲过来。
他愣了一下。这条小巷一般没什么人知道,他来散心,却不知游声栖跟了过来。
“声栖,怎么了?”
“你别叫我小名......许弃繁,你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还要装作不知道?”
游声栖将手中的袋子甩到了他的身上,发了疯似的疯吼:“许弃繁,你骗了我好几年。”
许弃繁虽然依旧很懵,但还是先护住了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人家小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干什么了?”
“......”
游声栖没站稳,踩到了颗石头,就要往墙那边倒。
许弃繁随之倒在他身上,下意识将手环住游声栖的脑袋,双手背磨出红印。游声栖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他怔住,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推开他,忽然发现巷口站着两个身影。
“......”
“......”
而此时,对面的盛难毅和黎疆南也很苦恼,只是出来溜个食就能碰到这种事。
打情-骂俏?
闹小别扭?
感情破裂?
游声栖脸又红了,挣脱开许弃繁的胳膊故作无事发生的扬长而去。
黎疆南二人也默默地走了。
“等一等!”
许弃繁叫住二人。
“怎么了?”黎疆南拽住盛难毅停住步子。
“可以不要说出去吗?”许弃繁强挤出笑容,将袋子拾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游声栖......脸皮薄。”
夕阳斜打在他脸上,狼狈不堪。
黎疆南点头:“放心,哥们不是这种人。”
末了,他还要碰一碰盛难毅:“是吧盛难毅?”
盛难毅:“......”
他脸色铁青的轻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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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栖】:许弃繁,断绝来往吧。
一年前的消息。
对方早早便将他单方删除,但是他不愿面对,不敢清楚聊天记录,不敢打开设置删了他。
看着在教室坐在椅子上笑闹的游声栖,许弃繁缓缓转过头,没有说话。
“毅哥,昨天英语作业借小弟看看啊?”
许弃繁抬头,前排的盛难毅被班里的“八卦能手”缠住要作业。这一幕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及以上。
盛难毅很不客气地将作业从桌兜里掏出来扔给他后吐出一个字:“滚。”
他又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照进教室里。
脑海里的那段时光,他怎么也忘不了。
初中的操场里是400m的。当时恣意张扬的少年腰间绑着那件很丑的八中校服,手腕上套着奶茶袋子,狭长的柳叶眼笑着。
少年倒着走到松树旁,站直。不笑了。放下奶茶袋子,认真看着他,脖侧的纹身贴在霞光下闪着。
他比他高,在少年说话时微微倾下身子。谁料这少年却将他的衣领猛然下拉。黑亮的眸子点着无法忽视的白光。
少年说了一句话后,将他放开时,轻轻拨了拨他眼前的碎发。
少年走远了,走出他的视线了。
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只呆立着,循环想着那句话。
他的声线上挑,欢快明朗。
他说。
“许弃繁,我想陪着你,一直一直。”
听起来很熟悉,是因为这句话,游声栖说了很久。
只不过那时候,说的是:“许弃繁,我想陪着你,我喜欢你。”
幼时的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回:“我也喜欢你。”
可是长大了,他再回味这句话,发现什么都变了。什么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游声栖的那句话之后,许弃繁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又去专门问了一遍。
图书馆,他找到人,神情严肃:“游声栖,你说的话,有那个意思吗?”
他这句话叫别人以为是来挑架一般。又怕赌输了,连忙补上一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意思,但是我想说......”
游声栖抬着头,看着他笑着,小声道。
“我喜欢你呀,许班长。”
“不是友情的喜欢。”
许弃繁顿了顿,低下头,第一次在游声栖面前结巴:“我不懂浪漫,但是我会学。”
“谢谢你喜欢我。”
游声栖原以为许弃繁那句“我会学”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没想到一个月以后,许弃繁真的如约了。
带着束满天星,赶过来,说:“游声栖,送给你的。”
“你是全部,如满天星般耀眼。”
游声栖没有接住那捧花。他微微踮起脚。抱住了许弃繁,连同那捧花一起。
“我不用你费劲学浪漫,你本身,就是我的浪漫。”
直到两年后的那场误会,游声栖远离了他,就如一开始的告白,走出他的视线,永远离开。
许弃繁不善于表达,于是连表现也表现不出来,被游声栖自然而然认为是被说中了不敢吱声。
于是的于是。在满天星开之前,他们分开了。
班里传他们因为一些事情成了死对头,传闻越传越离谱,便变成了真假少爷的戏码。
许弃繁是真少爷,游声栖是假少爷。
对于这个谣言,二人没有任何表示。
按游声栖的话来说,就是“谣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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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加油考,虽说只是月考,但是也要加油啊!”二十五岁的班主任闻蒋笑眯眯的看着台下。
他们班的老师换了很多个,似乎都是因为这个班级太差,所以无人想带。
“老师,考好有奖励吗?”班里胆子最大的江暗举手发问。
闻蒋愣了一下:“请你们......吃海底捞?”
“哦——”
“闻老大气!”
闻蒋瞪了他们一眼:“我还没老呢!”
“哎呦老师,这是说您资历丰富呢!”
“......贫嘴。月考之后六一节马上到了,同志们想干什么?”
之所以闻蒋可以跟他们打成一片,一是年龄相差不大,二是她不会把自己放在高位,会蹲下来跟他们平视。
“老师,我们早不是儿童了,过什么六一啊......我妈不把我打成六十一片就不错了。”
闻蒋笑了一下:“可是在我这里你们就是儿童。六一那天,全班出去玩!我请客!”
“真的吗老师?”
一阵欢呼声后,有人小心翼翼问:“老师,使用班费吗?”
闻蒋翻了翻眼睛:“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抠门?不可能!”
在别的班看来,一班像是疯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
许弃繁低头把耳机插上,趴在桌上听英语听力。
手机“嗡”了几声。许弃繁坐起来关掉听力,点开了聊天信息。
【妈】:周末回来给张志过六一节。
张志是他们邻居的孩子,今年十一岁,平时经常偷他东西,半夜敲门,好不烦人。
【许弃繁】:哦,不回。
许妈干脆利落地给他拨了通电话。
许弃繁自然不接。
晚自习,温讯抬起头,问:“有没有愿意陪我玩一局狼人杀?”
班里的住宿生早就懒得写作业了,这下又被他一嗓子吼得来了兴致,不约而同:“玩!”
于是,一班拉了灯关了门,搞得像盗-墓一样鬼鬼祟祟。
“哎,放心。刚刚我去看了,老孙睡着了,不可能来视察的,放心玩。”
“敢死队”队长朱梦回来,冲着他们比了一个“OK”。
“梦姐,谢了!”温讯又嚎了一嗓子,开始查找游戏规则和道具。
开始之前,温讯想了会,还是开口:“许哥,声儿,你们来不来?”
“来,”游声栖扔下笔:“为什么不来。”
温讯“哎”了一声,又转向许弃繁,等待他的回答。
许弃繁将嘴边的“不玩”吞了回去:“我......也玩。”
“好嘞,二位边上请!”
“......”
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施法似的。
“我讲一下规则。”朱梦叫他们闭上眼睛,在桌子中间点了一根蜡烛,发着牌道。
“预言家一人,每晚可以确定一个玩家身份。”
“女巫,有两瓶药水,一个救活吃刀子的玩家,一个毒死健在的玩家,但是不能自救。”
“猎人,如果被杀了,夜晚可以带走一个人,被毒死就不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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