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嫁给纪渊是在深秋。
那是纪含走后的第二年,彼时京城盛传王家二小姐将要嫁给纪渊,郎才女貌,众人都乐见这一门亲事。
只是最后披上红衣的却是少傅谢霖。
听说谢霖在皇帝书房待了很久,最后离开时带了一道明黄旨意,宣谢霖嫁入平王府,作侧妃。
期间筹码无人知晓,只是有了谢霖卡作门槛,王家小姐也够不到正妃的身份,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无人知晓的不只是书房内发生的事,大众也不知道王家二小姐早就和一品殿阁大学士宋明之子两厢情悦,私定终身。极力倡这门亲事的是先帝最小的儿子——纪廿,人称小王爷,平日游山玩水,只是不知在这件事上为何如此热情。
美名其曰看侄子大了,该快快成家。
殊不知他也比纪渊大不了几岁。
谢霖不知道一向不问政事的小王爷为何要管这闲事,只是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次明里暗里的说亲,大都来自三皇子纪常。
谢霖私下调查过那些人,每一个都有问题,每一次搞黄亲事都让他筋疲力尽。
不如自己直接嫁进去,一劳永逸。
谢霖不愿承认这里面是否有自己的私心,只是想着,没有谁会比他更忠心,更能辅佐纪渊。
当日谢霖在皇帝书房跪了很久,已经年老的皇帝对此事是本没有什么意见,听了谢霖的分析,老人沉默了很久。
书房里熏香很浓,炭火很暖,谢霖跪着头脑有些发懵。
直到最后,老人问他:
“将亲事作为博弈手段,朕是向来不赞成的。”皇帝说话很慢,他自己已经受足了后宫争斗的苦楚,唯一心爱的女人也因此离去,“若是你对渊儿有一丝真心,朕便顺了你的心意。”
谢霖深深地伏下去:“臣定忠心不渝,誓死保护平王殿下。”
皇帝摇了摇头:“朕不是说你的忠心。”
空气又静默了,热气像是有形一样,挤压着谢霖。
“你爱他吗?”皇帝追问。
喉咙很痒,谢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他说不出,又拜下去,瘦削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在双臂之下,已是泪流满面。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
出嫁那天没人来接,谢霖一个人从谢府上了大红花轿,沿街吹打着向平王府去。
谢父很开心,想着总算攀上了亲贵,早高高兴兴地坐在位置上,只是拜堂时,纪渊刚正着脊梁,嬷嬷喊了好几遍二拜高堂,每一遍都只有谢霖一人深深地弯腰下去。
之后他被遣回房,坐在冷冰冰的床铺上,直到半夜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人,鲁莽地把他摁在身下。
谢霖很害怕,但他尽量听从纪渊的命令。
不论多么顺从,他都还是个新手,纵然老手也禁不住纪渊的折腾。
果不其然,他连着高烧了三天,纪渊一次也没有出现。
两人的交集就局限在这张床铺上,谢霖作息规律,夜里睡得早,有时他已经睡着,也会被突然出现的纪渊弄醒,之后就是一通折磨。
日暮西垂,谢霖边走边想,恍然发现自己居然走在去城郊的路上。
李屹将那人的住址很详细的写给了他,他随手搁置在桌边,本来不想去管,只是居然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里来。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地方不难找,虽然偏僻,但周围应有的设施商铺一应俱全,也算是个小巧精致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一目了然,大概三间厢房,院子围出一块地来,正是冬天,看不出来下了什么种子,围墙边还摆了几个罐子,看起来是种辣椒的陶盆。
除此以外,院子里还停了一辆马车。
白璧素绸的车帘,金丝楠木的车架,深蓝顶篷绣着兰花纹样。
谢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前些日子,管事口中“借出去”的那辆马车。
那天他在寒风里走了很久,只是没想到府里的马车是在这里。
谢霖忡忡地盯着那院子。
他知道纪渊会去戏院,但是那是因为要和钱家交涉,也知道纪渊在戏院里谈着几个小倌,之前是青青,现在是君墨,只是虽然送礼不手软,但从不放在心上。
像这样置办一处院子,再精心种些辣椒蔬菜,确实是过日子的模样。
如果纪渊不是皇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吧。
谢霖站在那里,想了很多。
“你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问候,谢霖惊觉转身,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衣袂飘飘,手里还提了一带烧饼,看来是刚买饭回来。
“子静……”谢霖不禁喃喃,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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