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得就会烧起来,纪渊拿了被子给他盖好,冲门外叫道:
“来人!”没有人来。
重复几声依然无人应答,纪渊这才明白谢霖向来无人随侍,只好回头拍了拍谢霖的脸:
“你等等,我去叫人。”
说完,鬼使神差地亲了一口谢霖眉间,便转身冲出去寻人去了。
一直到连廊上才找到一个扫落叶的孩子,看着面生,但为人热心,一听是谢霖发烧了,拿了纪渊给的腰牌转身就跑,纪渊不放心谢霖一个人在房里,又回房去看着。
不一会,管事也带着下人们来了,只是太医还没赶来。
谢霖已经烧得迷糊,有些神志不清,只听到纪渊仿佛在生气。
“……为什么他的被子这么薄?为什么没人跟着他?就让他在风里这么喝?”
“别生气……”谢霖抬手想安抚纪渊,被对方紧紧握住。
“你等等,太医很快就来了。”
谢霖用他已经烧成浆糊的脑子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有药。”说着就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瓷瓶。
虽然烧得浑身软,但动作是熟练的,纪渊看他虽然闭着眼但依然很快地将瓷瓶的药倒出来两颗,慌忙抓住谢霖手腕。
“等等,别乱吃。”纪渊怕这药有什么相冲。
谢霖很听话,纪渊不让他吃,他就又乖乖把药倒了回去,放回枕下。
下人们很快拿了厚被子来,纪渊给谢霖盖好,却像是惊动了他,裹着被子就像床里侧挪,看起来像是在躲他。
纪渊将人再揽回来,谢霖又受惊一样的逃走。
“为什么不靠着我?”少年不解。
谢霖已经背对过去,似乎没有听见纪渊的声音,只是缩在墙角。
纪渊又叫了他两声,谢霖都没有回应,实在等不及,纪渊伸手将那人的脸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不知为何,谢霖泪流满面。
纪渊没见过谢霖哭,一下子就慌了神,旁边下人手忙脚乱地递手帕,少年将谢霖再揽回怀里,无措地安抚着。
只是怀里的人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高烧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记得纪渊不喜欢自己,于是想尽可能地离开。
但每一次都会被捞回去。
每一次都前功尽弃。好累啊。
“纪渊……”谢霖抬头看着面目模糊的小孩,虽然下人们第一时间就将房里的灯都点着,一派灯火通明,但谢霖就是看不清纪渊。
被叫到的人连忙低头,用指腹轻轻拭去谢霖眼角溢出的泪水。
“我害了你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发问,让纪渊呆住了。
“同我成亲,你就那么难过吗?”
从来被逃避的话题突然横插一脚,旁边的下人们都低下了头。
“做你的侧妃,我认了……”
“你喜欢别人,也行……”
“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你……你可以恨我,但我、我求你……”
“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你……”
“对不起……”
说到后面,谢霖呼吸又紧促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整个脖子都湿透了,急促起伏的胸膛像窒息之人最后的挣扎,撕扯的声音十分骇人。
纪渊这下慌了,他顾不及反应谢霖刚刚说的话,只能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小声的劝着:
“呼吸,谢养之,你呼吸。”
谢霖即使到现在也没有直面他对纪渊的爱,身为臣子的职责是他最后的骄傲,生活在举步维艰的王府,每一步都是为了纪渊。他已经不再乞求纪渊的爱,但他的付出不能再被误解。
他可以为了纪渊去死。
或许从嫁入王府的那天起,属于自己的谢霖就已长久地死去了。
太医终于姗姗来迟,来人是个约莫六十岁的老头,一看到纪渊紧紧地抱着谢霖,而怀里人又一副呼吸不了的样子,暴躁地说:
“放开!你想勒死他呀!”孙太医快步上前,一旁的阿福帮着将谢霖平躺在床铺上。
纪渊手里空空,站在一边,他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向来矜贵的谢霖居然说了那样的话。
他没想过那些问题,看着孙太医手脚麻利地拟了方子,交给阿福去煎药,又顷刻间下了几处银针,谢霖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留针半炷香时间,等去针后服药。”孙太医收拾着箱子。
“孙太医,他什么情况?”纪渊急切地问。
“着了风寒,这倒是不打紧,等捂一晚上出了汗就好,”老人沉吟半刻,又说,“只是谢大人身子孱弱,心肺不足,要等醒来再细细问诊,才能确定。”
“是。”纪渊稍微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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