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知真的带着她来了宠物店。
在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老板还远远地站在店内和秦乐知打了招呼,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
秦乐知推着门进去,此时是饭点,店内的人并不多,除了老板就是几个帮工的年轻人,忙着给橱柜里的小猫小狗们投喂食物。
孟非晚跟在他的身后,不确信地问道:“你和老板认识吗?”
他往旁边的橱柜一站,指腹上下轻戳了下玻璃,像是在逗里面正在舔舐食物的猫咪,欣然地回答着孟非晚的问题:“嗯,也不算认识吧。”
放下手指,目光投向孟非晚的肩膀,伸手把她垂于肩前的头发往后拨了拨,又继续补充道:“刚搬家那会来买东西,路过这家店。”
不等孟非晚反应,他就匆匆转过身,远远地和老板搭话:“老板,上次那只黑狸猫呢?”
老板是个女人,看着有些上了年纪,面相和蔼,听到秦乐知叫她,先是应了一声,又慢慢走上前,怀里还抱着一只贪睡的小白狗,紧接着往地上的小毯子一放,顺了顺它的毛才起身回应秦乐知:“你说馒头啊,前不久已经被人领养走了。”
秦乐知语气里滑过一分失落,很快又恢复原状,往后看的时候,孟非晚已经在店里逛起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店内工作服的小姑娘和她搭话,似乎是在给她介绍橱柜里的宠物。
老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地溢出来,打趣道:“上次你还是一个人来,这次带女朋友来了啊?”
秦乐知低头握了握刚刚拨过她头发的掌心,最后只是插着兜对老板浅浅笑了笑,没对这句话作出什么回应。
“这只叫红糖,是只黑狸猫,上周它的哥哥刚被人领养走呢,焉了好几天。”
女孩站在她身旁介绍,孟非晚从玻璃柜外面往里看,相比周围活跃的小猫小狗来说,这只确实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它是母猫吗?”孟非晚半弯下身,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它的哥哥叫馒头,是被我们老板一起在路边捡回来的,据说那天还是个冬天呢,两个小家伙就垫着个毯子被放在纸箱里,抱作一团。”
“捡回来后老板总带着它们往宠物医院跑,之后恢复得差不多也老在一起玩,关系还挺好的,可能哥哥被领养走了有点不适应吧。”
孟非晚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直身看向女孩:“被捡回来的?”
女孩以为她是有什么顾虑,匆忙解释道:“您别担心,都是打过疫苗的,很健康的。”
见女孩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听到“很健康”三个字,她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刚刚说的话反应有些大了,立马摆摆手:“没有,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它是流浪猫吗?”
女孩朝老板的方向望了望,又回过头欣慰地和孟非晚解释:“店里大部分都是被主人抛弃,然后被老板捡回来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你现在能看到的,都是最后被老板能救回来的。”
说到一半,女孩的表情又一变,似是在苦笑,最后故作掩饰地往旁边的柜子里填食物:“我们这里领养费用比大部分的门店低,但是领养手续还是挺严格的,老板的初心还是希望它们能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它们的主人,也不求赚钱。”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能轻易感知到人类察觉不到的事物,但它们对情绪的捕捉也是最敏感的,无论是主人的开心还是难过,它们总能在我们最孤单寂寞的时候给我们一丝慰藉。
可原来人会被抛弃,一只猫、一只狗也会被抛弃。
如果无法保证给它们安稳的生活,那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给予它们“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错觉呢?
红糖的不适应,大概不是因为馒头被领养,只是因为再一次产生了“被抛弃”的感觉吧。
它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家”。
孟非晚站在橱窗前,看着蔫巴巴的红糖,她想起了秦乐知微信头像那只独眼的黑猫。
莫名地,陈方萍对她说的那个故事像是在某一瞬间得到了证实。
“我可以领养红糖吗?”
*
“你确定要领养红糖吗?”
孟非晚站在秦乐知身旁,看着面前对她说话的老板,郑重地点了下头:“我确定的。”
红糖被孟非晚抱在怀里,一直反复摸着它的背,也不抗拒,完全没有要被领养的意识。
老板走上前,不舍地摸了摸红糖的头,柔声道:“这小家伙平时见陌生人都要躲的,跟你倒是合得来。”
秦乐知听到后没忍住轻笑出来:“可能是同类相吸吧。”
孟非晚扭过头,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对他的这句话表示质疑。
他抿了抿唇,憋着笑,不出声了。
老板和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神在秦乐知和孟非晚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每过一个月要给我汇报它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带回店里来看看,你们看可以吗?”
她的话像是默认了孟非晚抚养红糖,刚刚还听那店员女孩说领养手续很麻烦,孟非晚甚至也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
下一秒老板就回答了她的疑惑:“红糖应该也跟你们有缘,它一直都不怎么合群,哥哥也刚被领走,小家伙孤独得不行,如果你们有意愿,是再好不过了。”
怀里的红糖这时有了反应,“喵”地叫了一声,老板再次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小红糖,恭喜你找到家啦。”
老板抬起头的瞬间,孟非晚看到她的眼睛里亮闪闪地闪动着些什么,但却依旧是笑着的模样。
“你们跟我去办理一下领养手续吧?”
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她捡了回来,饲养它们,给它们关爱,为它们筑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这样被领养送走的场面可能老板经历了无数遍。
可大概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分别是有意义的。
因为会有人代替她给它们更多的关爱,给它一个更完整的家。
两人办理好一切手续再回到家时已然是深夜,再把手上买回来的工具,简单地为红糖筑了个小窝,孟非晚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去,没过多久,红糖又“喵”了声,随后就团在里面不动了。
秦乐知赶着孟非晚去洗澡休息,但等他也收拾好的时候,出来便看到孟非晚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在专门等着谁一般。
他举着毛巾在头发上反复揉搓,水滴不动声色地沿着发丝往地上淌。
客厅里的灯并没有那么敞亮,暗橙的光线在他们四周摇晃,充盈着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剩下时钟在嘀嗒作响,仿佛在为周围不断涌动的暗流添上了一个计量单位。
秦乐知站在原地,向孟非晚投去目光时,她也正好看过来。
收敛起眼底的神色,他缓步朝沙发上的人走去,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在意孟非晚一直跟随着他的视线。
孟非晚身旁的位置微微下陷,秦乐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中间大概隔着两个手指头的距离,孟非晚在沙发上撑着手往他那边挪动,距离骤然间被缩短。
“你......”
“为什么突然想要收养猫?”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皆是一愣。
秦乐知弯下腰,手撑着下巴搭在大腿上,头上的毛巾被他挂在脖颈处,头转向孟非晚的方向,对着她懒懒地扬起一抹笑。
眼里仿佛擦着星光子似的,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明亮。
“你先说?”
孟非晚手指卷着衣袖,面前的视线张扬而大胆,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像被这个眼神掌控住了一般,盯得孟非晚不由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是又往手的位置瞥了眼,就像被下了道指令,在这一瞬她又停下了动作。
错开头掩盖性地挠了挠侧脸,然后支支吾吾道:“你喜欢…喜欢猫吗?”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虚感,问完后孟非晚也不看他,只是越过他的身形往阳台的方向瞅。
帘子紧闭,不知道是不是阳台的门没有关紧,孟非晚目光扫过去的那一瞬,帘子的下摆被风轻轻地撩起,那阵弧度却跟她心里的波澜一般,两道痕迹如同轨道般交错又重合。
秦乐知没有马上回答孟非晚,反而是在说完这一句话后恢复了原先的动作,十指交叠枕着脖子往后仰,一副闲适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
风停了,帘子也跟着静了下来,她的心渐渐平整。
“你的头像也是只猫,你以前养过吗?”
孟非晚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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