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她也不想修罗场(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贺凌霜还在絮絮说着,指甲来回在卫素瑶皮肤上划动,激得她汗毛直立。
卫素瑶根本分不出心力去理解贺凌霜在说什么,她对皮肉和气息的渴望像一头随时破笼而出的猛兽,一个不留神,理智就会分崩离析。
她在酒桌上从来坚守原则,谁劝酒都甭想让她喝多,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对自己毫无自信,也许下一刻,甭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都会扑到对方身上。
她快要失控了,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贺凌霜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她说没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现在没法思考,一分心,身体就想找个人温存。
即使她心里恨贺凌霜,眼珠子却还是诚实地盯上了她,谁叫她是面前唯一的活人,还是皮肉美丽的活人。
比起卫素瑶在疯狂边缘的煎熬,贺凌霜就显得淡定多了,她倒了杯水,一边呷着,一边对曲谱拈玉箫,意定神闲,沉思钻研,十分专注,时间在她身上像是静止一般。
水。
卫素瑶盯着贺凌霜的水杯,“我想喝水!”
贺凌霜回头看她一眼,却不递杯,而是从一旁拿了水囊给她。
卫素瑶急不可耐地抢过水囊,毛毛躁躁拔开塞子,仰头准备大喝,那充满薄荷清凉味道的液体甫一沾唇,她立时把水囊砸在地上,水泼溅一地,满帐子里都是薄荷气味。
但她丝毫不觉清凉,薄荷水,这便是她这几日喝的薄荷水,清新气味中掺了最火热的药。
“拿你喝的水!”她咆哮着。
贺凌霜看着铺盖上弥漫的水印子,凉声道:“要么喝药,要么忍着。”
“水也不让喝?!”
“薄荷水不是水?虽然放了药,但也能解渴不是?”
卫素瑶在地上扭动,绝望到顶,生出最后一丝力气,她恶狠狠瞪视贺凌霜,翻身扑倒她,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掐她的脖子。
“你不如死了好了!”
贺凌霜毫不在意地咯咯笑,扭过脸去,“用点力,就这点力气可不成的。”
“给我解药。”
“没有。”
“给我!”
“没有就是没有,你家惠主儿亲口说的,”贺凌霜笑容灿烂,“解药只有男人,纾解了便好,或者你就这么挨着,挨到药性退去,也成。”
她稀松平常的语气犹如在评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脖颈上的手发抖着收紧,贺凌霜终于感到有点勒,开始透不过气,她挣扎着去掰卫素瑶的手,对方像着了魔似的,力气大无边。
“纾解了便好,我用你纾解好不好?好不好贺凌霜?”卫素瑶目色猩红,身体中窜烧的火焰燃成火海,“我没对不起你,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她犹如穷途末路之人殊死一搏,贺凌霜呛咳两声,感到更窒息,卫素瑶似乎把全部力气灌注到手上了,钳着她脖子的手怎么也拽不开。
贺凌霜急了,眼睛往帐帘一瞥,“你…你用不着…这么恨我,你…去找康熙,你难受…找他…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春药而已…”
卫素瑶被她的话激得更怒,甩了贺凌霜一耳光,“我的身体犯不着你做主!”
这一耳光扇得贺凌霜脸都歪到一边,雪白脸上立时多出个红印,然而正因这耳光,卫素瑶松开一手,贺凌霜趁机推开她滚向一边,摸着脖子不停咳。
“你竟真想杀我?”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趔趄两下站定,整理衣冠,捋顺发丝,将歪斜的碧玉簪重新插入发冠,胸口依旧起伏,喘声说道:“别钻牛角尖,你本就与康熙两情相悦,我增进你二人感情,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待我?且我为你弄来避子粉,可见我对你体贴。你消停消停吧,忍一会儿,等康熙回来我送你过去,值此良宵,别把自己弄这么狼狈。”
卫素瑶声音抖得像松了的胡琴弦音,“良…你妈的宵,我…不去…”
贺凌霜不可置信,像听到了笑话,“不去?那你生挨着吧。”她拍拍手端坐下来,“你若能生挨下来,我便一万个佩服你,只是我担心这药不给你机会,你若筋脉爆裂而亡,记住是你自己选的,别来怨我。”
卫素瑶已经神志不清了,迫切想摸点什么,她缩在帐篷边缘抖抖索索的,张开手臂攀着帐篷布,脸也贴上去蹭。
忽而猛一缩手,整个人往后倒地,脸上汩汩淌出泪,自眼角倒流至发际,像是痛恨自己竟对帐篷布产生了向往。
她望着帐顶,“皇上怎么还不回?怎么还不回?”
“我受不了,受不了了!”说完翻身用头磕地,噗噗噗闷响不绝。
贺凌霜嗤地一笑,摇头道:“好可怜的小狗,我帮你瞧瞧去。”
外面静谧异常,只有风吹帐篷的呼呼响声,远处传来一声大鸟的悲鸣。
贺凌霜出帐查探,几处松明火把旁边各守了一名随从,她问离她最近的太监,“怎么人都不在?”
太监回道:“昨晚小白旗被曹大人夺去,他们说曹大人骑射比布库还厉害,他现今受伤去不了,那今儿夺取小黄旗的胜算就大了,因此倾巢去野猎。”
“一面小旗也值得争?无聊至极。”
太监面色尴尬,但仍好声好气,“姑姑不喜这些,自然不知其中乐趣,对了,姑姑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别的,卫姑娘想皇上,她不好意思问,我替她来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太监道:“这我也不知道,今日的确是晚,想是皇上狩猎兴致高。”他往帐篷一觑,笑嘿嘿说,“毕竟有卫姑娘在嘛,皇上也想表现一番讨卫姑娘欢心。”
贺凌霜嗤笑:“怎么你知道皇上想什么?”
太监摸摸脸,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说的,是曹大人说的。我一太监自然不明白君子好逑,但曹大人懂。”
贺凌霜微笑不语。
太监好像很高兴,“姑姑,刚才是你在吹箫吗?我听得箫声断断续续,您在编新曲子?”
贺凌霜打量他,二十来岁的太监,眼睛在夜色里睁得亮闪闪,“你认识我?”
太监猛点头,“自然认识,大名鼎鼎的贺姑姑怎会不认识?只是你不认识我罢了。姑姑,你编的《鱼戏莲叶间》,我闲来都会哼一哼的。”
说着他真还哼上了,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太监声细,静夜里轻轻袅袅放出一线歌喉。哼完两句他便极不好意思,停下来只是干笑。
贺凌霜心头一阵迷惘,“这是很多年前的旧曲,韵律颇为单调。”
太监摆手,“不不,不单调,我就喜欢这种从人口中随意哼来的感觉,朴实无华,叫我…嘿…姑姑别笑话我,叫我想起儿时阿娘带我溪边浣衣的时光。”
“浣衣?”
太监点头,“小时候许多事不记得了,但我却始终记得家对岸有面莲湖,阿娘浣衣,我就汰脚,鱼儿啄我的脚丫子,嘿,说起来,其实也不一定是回忆,有可能是做梦梦见的。”
贺凌霜点一点头,默默走回去,木然掀开帐帘,迈出腿,差点被一个东西绊倒,竟是卫素瑶爬到了帐帘旁,想是准备偷偷逃走,可她这样子能逃哪里去?
贺凌霜将绵软的红衣女子拖回去,对方闭着眼睛,胸口起伏,显然强忍着什么,再不抵抗了。
之后卫素瑶一直很安分,贺凌霜爱清净,甘之如饴地研究曲谱,偶尔吹上两声。
直到帐篷外蹄声震地、人语喧响,贺凌霜立即掀帘探看。平原之上,松明火把如星子弥漫涌动,为首一人银甲红襟,骑着高头骏马自星海中疾驰而出,如一道流星划过原野。
康熙回来了。
贺凌霜扶卫素瑶起来,一碰她便觉手上微湿,原来她竟汗流浃背,又瞧她双目微眯,嘴唇翕动,喃喃嚷着要皇上,已然如醉。
贺凌霜意识到药下猛了,难怪惠嫔千叮咛万嘱咐得每日服用微量,药性实凶。她暗恨自己心急,如今过犹不及,唯恐康熙生疑反而不好办,她微一沉吟,叫来值守的太监,“小兄弟,可否替我拿两壶酒来?”
那太监极对贺凌霜极殷勤,恨不得能多为她办事,问也不问,一忽儿去拿酒了。
酒拿到手,贺凌霜拔开酒塞就闻到冲鼻的香,太监有心了,为他拿来上好高粱酒,可惜她将暴殄天物。
她箍着卫素瑶的下巴,使她的嘴唇张开,将酒慢慢倒入她口。
卫素瑶呛咳不断,眼睛撑开一道缝,迷迷糊糊不知道说着什么,酒液便顺着嘴角流到领口,濡湿一片。贺凌霜觉得差不多了,卫素瑶看起来很像喝多的酒鬼。
贺凌霜再度唤来那太监,“小兄弟,你拿的酒太烈,卫姑娘喝醉了。”
太监讶然,他随驾而来,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卫素瑶的地位非同小可,慌道:“那怎么是好?”
贺凌霜道:“卫姑娘喝醉了嚷着见皇上,你可否帮忙背她过去?”
那太监不知所措,贸然背个人过去见皇上肯定不妥,但卫姑娘想见皇上,他也不好不帮。犹豫间,贺凌霜催说:“小兄弟果然不懂男女情事,皇上见到卫姑娘只有高兴,你背她去,正中皇上的意。”
太监踯躅着说:“这样,我去问问梁谙达,看皇上是否方便。”
贺凌霜心里不安,假作不快,“有什么不便?皇上打了一天猎,难道还要办公事么?若真有事要忙,皇上早就回来了。”
太监一想也是,加上不愿看到贺凌霜不快,一点头便道:“那姑姑把卫姑娘搀扶出来,我这就背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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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素瑶一身酒气,不省人事,太监见状骇然,蹲身查看,“姑姑,卫姑娘这…这要紧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瞧?”
贺凌霜温声道:“小兄弟真傻,你叫来太医,是唯恐皇上不知道你拿的酒有问题?”
太监一怔,坚决道:“我拿的酒是这里海户酿的,他们自己喝,我们昨日也喝的,不会有问题。”
贺凌霜笑道:“我没说有问题,我是说皇上会怀疑,寻常喝醉怎会需要太医?你一喊太医,岂不是告诉皇上酒可能有问题?”
太监一时没理清其中弯弯绕绕,反正酒不可能有问题,既如此,那便不能喊太医。
“可卫姑娘都醉得睡过去了,还要找皇上吗?”
贺凌霜幽幽地说:“你仔细听听她在喊谁?”
太监耳朵凑近了聆听,一声声迷糊至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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