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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礼尚往来

小说:

将欲娶之必先毁之

作者:

指间风月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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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询外在仪表堂堂,骨子里实则道貌岸然。

萧乃是梁氏宗室,大抵因为出身的关系和梁帝萧衍的纵容,萧询自认高人一等,而且还嗜色成癖,家里豢养的舞姬歌女数以百计,全是供他淫乐。他哪天若是玩腻了,便与也深好此道的公子哥儿互换女人好尝个鲜。

所以刚才门口的两个侍女见怪不怪,也没有多加阻拦袁檀。

袁檀深知萧询有此等癖好,放心不下凤隐,便暗中尾随她,却不想,果真被他料中。那两个魁梧大汉手脚利落,他救之不及。思索了一番,找了个由头邀了三五位名门公子去萧府切磋诗文。

趁着胸无点墨只知风花雪月的萧询皱眉苦思诗文时,袁檀悄然寻到凤隐,顺顺利利地将她救了出来。

凤隐自是不需旁人来救,她纤纤十指就能将诺大的萧府颠倒过来,然则袁檀专程跑过来救她,这份心意令她很感激很受用,也难怪美人被英雄所救之后都喜欢以身相许,就连她此刻看着面容俊雅的袁檀,也略有些把持不住。

“萧府那么多房间,我看着全都是一个模样,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袁檀眼里浮起一丝笑意:“你所在的房间名叫合欢室。”

寝房,顾名思义是用来睡觉的,书房,顾名思义用来存书的。合欢室,自然是男女□□所用。

别人做这档子事都是偷偷摸摸,萧询倒好,摆到台面上来,真真不要脸至极。

凤隐骂够了又道:“那谢公子又是谁?”

袁檀笑道:“他是我的表兄。”

娘呀,袁檀他娘竟是谢家的女儿,凤隐仿佛看到袁檀头顶上闪闪发光的士族光环。

***

未免袁檀因为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凤隐决定留在袁家几天顺道蹭酒喝。

袁檀好生疑惑:“你不用回公主府复命?”随即笑道,“也罢,如果你不想回公主府就留在我这里好了。公主那边我来处理。”

凤隐转着酒杯玩笑道:“怎么处理?用色?”

袁檀举杯的手一顿。

凤隐暗叫不妙,他们士族大都很有骨气,而且是毫无道理的骨气。即使是玩笑也不能。

袁檀顿了半晌道:“用色也不失为妙计。”

凤隐干笑:“袁公子很有幽默感嘛。”

彼时凤隐以为袁檀不过是玩笑话,却不想袁檀真的送了晋陵公主一个面首。

公主毫不含蓄地接受了。

凤隐大惊,其一,她跟晋陵公主毫无干系,袁檀却主动赠送公主一个面首,公主定要问原由,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会穿帮?其二,袁檀此举十分违背佛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众生平等”。而且现今的凡人相当崇信佛教,就连当朝皇帝也不例外。

于是,凤隐便去找袁檀理论,“佛祖常说众生平等,你这么做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

袁檀道:“我不信佛。”

凤隐呛了呛:“那你把人当作东西送来送去,我觉得十分不妥。”

袁檀淡淡道:“礼尚往来,有什么不妥?况且那是他主动请求,我们双方求仁得仁,有什么不妥?”

凤隐呆了一呆,道:“以色侍人,最是悲哀不过。”

袁檀眼中浮现淡淡的讽意:“在这乱世之中,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以色侍人也不失为谋生之道。当然也不乏一些颇有风骨的,各有各的活法罢了。”

凤隐唏嘘了会儿又试探道:“你送公主面首,她可曾说什么?”

袁檀却低下头来续茶。

公主当时说,袁檀,你送的这个男人我收下了,但是本公主不是为了他才答应你的请求,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可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凤隐。

他抬头,眉眼淡然,“公主没说什么,欣然受之。”

凤隐想,公主身份尊贵,巴结讨好她的人很多,约莫是已经习惯了别人毫无缘由地送她面首。

隔日,萧询造访了袁府,袁檀客客气气地将他迎了进来。

寒暄毕,萧询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叹了口气:“萧某今日心情不好。”

他故意这么一说显然是想引袁檀发问。袁檀很配合地挑挑眉:“哦?”

萧询半开玩笑道:“昨日谨之来访,不巧家中丢了一位侍妾,我寻思着这侍妾是不是见谨之俊俏,便尾随你而去?”

袁檀亦玩笑道:“表兄比我风流倜傥,你的侍妾要跟随也该跟随他呀。”

萧询哈哈笑了两声,“当真不是跟随谨之而去?”

袁檀嘴里应道:“萧兄说笑了。”

萧询悻悻离去。

稍顷,凤隐自珠帘后缓步而出,道:“人不要脸到如此境界,也算得上一桩本事。”

***

事情告一段落,凤隐本想在袁府逗留几天,奈何袁檀的继母沈氏不太能容她。她这几天借宿袁府一直是扮作男子,原以为这样便可避嫌。却不想沈氏早已是草木皆兵,但凡袁檀身边相貌出众一点的,不论男女,她都视为眼中钉。

凤隐听到的小道消息说,袁檀父亲三年前已病逝,袁父生前便知沈氏对儿子动了妄念,但因她是单相思,且并未有出格的举动。袁父又为了维护袁氏百年不坠的声誉,一直隐忍着。

直到临终前,才写下夫妻和离书,既保全了袁氏的名声,又保全了沈氏的名誉,不妨碍她二次嫁人。

没成想,沈氏是个颇有心计的。袁父出殡那日,宾客云集的灵堂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火将和离书烧了,并信誓旦旦说袁父在世上待她情深义重,她此生决不改嫁。

众人都赞许沈氏忠贞,可她私底下的所作所为与忠贞二字是完全不沾边的。

不过,终归让沈氏找到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赖在袁家,且一赖就是三年。

大多时候,袁檀并不太理会这个继母。

沈氏便趁袁檀不在前来找凤隐的麻烦。

凤隐自是不跟区区一介凡人计较。

沈氏看起来颇有心计,却尽做些傻事。

某日,袁檀去后院竹林散步,凤隐独自坐在凉亭里纳凉。

约莫过了一会儿,沈氏照常来了,不过这回有些不同,她穿得衣服很轻薄很柔软很好脱。

凤隐莫名所以,刚听得一道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沈氏一声哭喊,然后拔下发簪,将衣服褪到香肩半露的状态。

凤隐顿悟沈氏想陷害自己。

可脱衣服也是有诀窍的,脱得少了明眼人一看就知她在做戏,脱得多了,若是勾引的本没遐想的被陷害一方产生了遐想,到头来是得不偿失,所以,这衣服一定得脱到恰到好处。

凤隐很可怜她,指点道:“你这么着不对,衣服应该再往下褪一些。”

沈氏一愣,旋即抹了把泪,将脸转向走近的袁檀,说:“他,轻薄我……”

袁檀眸光冷淡:“那打扰了,请继续。”说完,穿廊而过,白色的袍裾飘浮着一丝冷意。

沈氏的眼泪尽数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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