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闭着眼睛、泡在“汤”里,鼻间皆是此水的浓郁药味,总觉得和当初时屿简的药浴味道差不多,感受着温度越来越高,有点不由自主地感慨:我的异火真牛。
系统看着她被烧红的脸:【……】
宿主是乐观派呢,真不错。
下一秒,俞溪眉头一皱,料到事情并不简单,换皮、换骨、换经脉并不是彻底把皮和骨都换掉,而是用药水渗透将皮肤表层更新和骨头淬炼一番。
她摸了摸奇怪的地方,没摸到血液的黏腻感,有种被水蒸气烫出一个大水泡,然后用手指将水泡皮撕掉、露出内里皮肤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第二十次麻木地摸到奇怪的地方时,整个人像是刚脱水般,浑身发着冷,无数冰冷刺骨的寒气向她的每一个毛孔而去。
她的手后知后觉地环住自己,打着哆嗦。
寒气并不在意她有任何动作,只是缓慢地侵蚀、插进她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分骨头、每一段经脉,直至布满全身上下。
她无从得知此寒气存在多久,只知道在布满的一刻,突然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分离感,她像是蜕皮的蛇,一层皮肤带着她的衣物离开了少女的躯体。
下一秒寒气消失,极热的灵气轻轻地覆盖住她,浑身上下全全盖住,像是裹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从头到尾,如蝉蛹般密不透风。
她本就是个小火炉,如今此灵气亦愈发灼热,让她生了些从被子里出来的心思。
想法刚冒出来,四肢便被盯住。
这次她的感受与当初被丢进无数异火的岩浆中还要痛,密密麻麻,无处不在,无法动弹。
若说刚刚蜕皮时还算忍耐的范围内,如今应当是千百倍的疼痛,像是被人用薄薄的刀片一层一层的凌迟,直至全身上下呈现血红色,再用滚烫的开水浇上来,没了皮肤的保护,只能独自承受这种钻心刺骨的痛。
俞溪闭紧嘴巴,脸上、头皮、脚底、手心都是同样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头发都离她很远,像风筝一样,被一根细微的线扯住,若即若离。
系统也看不清她的模样,因为鼎中的药水早已随着蜕皮那一刻变成血红色,它只能透着药水隐约看出一个人形。
她内心无杂念,以往若是疼得厉害,定会破口大骂、内心疯狂怒吼,如今却安静得很,看样子已经超出“厉害”的范围了,她甚至没法开口,没法产生任何念想。
无任何杂念的俞溪眼皮一凉又一热的,待这阵极热的灵气被她适应后,她才微微张开嘴,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来的便是熟悉的针扎感,它带着火气龟速地在她全身来回穿行,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燥热。
俞溪闭上嘴,双手紧紧攥成拳,谨记着安陌所说的话,但在那针扎感来到她丹田处时,腿还是忍不住用力一瞪。
……
鼎外的施雨芷,默默移动屁股来到鼎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内里的情形,只看到一片血红:“三十天了,小师叔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盔甲里的神兵魂面无表情陈述:“疼得喊不出来,也不敢乱动。”
施雨芷想到自己第一次入鼎时的滋哇乱喊和奋力挣扎,就开始担心:“那小师叔还醒着吗?”
若是晕了可就遭了。
神兵魂继续面无表情:“这么疼,想晕都晕不了。”
施雨芷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神兵魂没入盔甲中,不再说话。
待第三十六天时,安陌回到这里,没走几步,便看到坐在鼎边满脸担心又疲惫的徒弟,还时不时往鼎里看。
她走到鼎边,大概估计了一下,随口安慰道:“还有不到半个月,无需担心。”
施雨芷郁闷:“可小师叔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哎?神兵魂说是因为疼。”
安陌将她拉起来,知晓二人感情好,神兵魂的一番话只会让她焦虑。
她用脑子想了想道:“此方法最适合她,乃娄旬师伯与我一同构造,无需担心太多,这些都在我的计算之内,而且你要相信小师妹,她比任何人想象中的她都强。”
施雨芷心情并没有被安慰好,但是长时间未休息很是困倦,被安陌扶到自己床上时,就坚持不住地睡着了。
不止是寸步不离的施雨芷担心,外面几个在灵园峰一边拔草一边猜测剑兰山的情形。
向驰野扶了扶僵硬的腰:“外门那群人说安陌师叔的修炼方法虽获利大,却可怖得很,小师叔和小芷不会有事吧?”
齐云从文灵手里拿过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又捏起另一块递给他:“应该不会有事,俞溪经脉寸断时,疼成那样都没事。”
陈祉采了几株草药,擦了擦满脸的汗:“天越来越热了,你们想吃凉的吗?我多做些等小师叔和小芷出来就能吃了。”
沈苑从季老的仓库里端了些瓶瓶罐罐,闻言插进来:“好啊,我同你一起做。”
齐云怒翻白眼:“不是我说,咱们先把地里草拔了吧?吃不吃的等干完再说。”
她将手里的草一股脑丢进篓筐里,随口吐槽:“总觉得季老每年都种了不少草等我们拔。”
偷懒吃糕点的文灵睁大眼睛,险些噎着:“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该死,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真的有人察觉到了?
齐云摇摇头,甩开这种奇怪的直觉,谁家好人会在院子里种一堆杂草啊?
向驰野扭了扭腰,揉了揉脖子,抬头看还有半山的野草,土拨鼠尖叫:“啊!”
走在前面一边拔草一边想事情的赵勤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土拨鼠”:“死向驰野,你做什么?”
……
第四十八天时,安陌终于将阵法布好了,看了眼图纸,她又侧头看向手里握着白色小瓷瓶、面色平静的少年。
安陌问:“不去看看?”
裴序之摇头,将瓷瓶盖起来,瓶内装的正是俞溪的异火之力,是娄旬前些日子收集的,恰好够此次阵法使用。
安陌又问:“怕看了心疼?”
他脚步一抬,就要走。
安陌眉梢微挑:“看样子我猜对了啊?”
裴序之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被他忘记的事,将储物袋里的新衣服拿出来:“待她出来时,给她。”
安陌不接:“不告诉我,那我让她光着回去。”
裴序之抬的手没动,不打算和这个十分具有坚持精神的人比谁能坚持的时间长:“……不是。”
他不是看了会心疼,而是不看便已经疼了。
他比她大两百岁,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他亦经历过,他知晓她会有多痛。
安陌环胸看他,他转身从眼前消失。
……
第五十天时,俞溪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她爬到鼎口处,大口大口呼吸,摸了摸自己疯狂跳动、劫后余生的小心脏:“哎?”
安陌从半空中出现,见状调笑道:“感觉自己身材不错?”
见她没力气从鼎里再爬出来,直接伸手将人揽在怀里,熟练地给小师妹套上新衣服,又给她凌乱的头发;捋顺、盘起来。
俞溪缓了口气,伸出手握了握拳,皮肤表面同往日并没太大区别,没有变得细致柔软,但她能感觉到更韧了,就连经脉都变得韧劲十足,整个人充满力量感,如今就算是合体期的威压,她也能用这幅身体抗个一天不带累的。
她转头对上安陌的目光,又回头看了看鼎里清澈、失效的药水:“师姐,我与小芷芷的不同在哪?”
安陌托腮,饶有兴致地打量她,闻言道:“女性的肌肉含量天生比男性少,小芷如今比那群男的体修多三倍;而你这幅身体承受不了她的强度,与那群男的差不多吧。”
俞溪摊开手,又快速出拳,连拳头都带着强劲的拳风,见状,她想起了第一次接触太虚时,眼睛不由一亮。
“什么时候淬炼?”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陌估算了一下,阵法还需日月精华供能两日,摇摇头:“不急,你闭关至今,他们倒是挺想你。”
俞溪套了鞋袜,从榻上爬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安陌抬脚拦住她的动作,她疑惑转头看向这个千娇百媚女子的脸,这才注意到她眼角处用了淡紫色的眼影和深紫色的眼线,眼角上方还有一颗性感的小痣。
见安陌挑眉,嘴角勾着笑看她,脸不由得热了热:谁懂啊!!!原来方恒师叔过的是这种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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