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
柳七眉梢轻挑了一下。
这名号听起来倒是响亮的很,令她不禁回忆起某位无颜面对家乡父老的一代枭雄。
不过,区区一个名号而已,柳七倒也没放在心上。
她转瞬面色恢复如常,冲着数步之外的老者微微颔首,随即轻声问候了一句:“孙大人。”
孙步韬佝偻的身躯陡然站直,显得有些诚惶诚恐,随后他目光缓缓挪动,看向了站在柳七身后的周宓。
此刻夜色虽沉,但挂在别院大门两侧的灯笼散发出的光亮,足以令孙步韬看清周宓的面容。
“咦!”孙步韬目光触及周宓面容的刹那,身躯突然一颤,口中同时讶然出声。
莫不是认出了周宓?
柳七默然回首看向了身侧的周宓,却见其冲着自己莞尔一笑,随即悄然往自己身后挪动了两步,避开了孙步韬的视线。
孙鸣潮发现了其父的异样,目光怪异地看了一眼缩在柳七身后的周宓,而后“咳咳”了两声,轻声唤道:“父亲,该请柳姑娘她们入座了。”
刚刚在府邸门口,周宓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孙鸣潮就已经见识过她的美貌了,同样也是愣神了好久。
此时他见孙步韬有些失态,还以为父亲是和自己一样。
“哈哈哈……柳姑娘,曹会长,请!”
孙步韬听到低咳声后瞬间清醒过来,随后哈哈一笑掩盖了脸上的尴尬,邀请柳七一行进入了别院。
院内酒菜早已备好,桌上菜肴琳琅满目,可见孙步韬是花了心思的。
曹成和孙步韬本就认识,落座之后两人推杯交盏了两回合,关系瞬间变得熟络起来。
柳七则是专心夹着菜,时不时微微颔首或是晃首,来应付孙步韬的攀谈和敬酒。
又一次举杯敬酒被柳七摇首婉拒之后,孙步韬脸上尴尬之色一掠而过,随即他放下了酒杯,抬手示意周围站着的丫鬟们退下。
而后又寻了个取酒的借口将孙鸣潮也赶了出去,此时桌上只剩下了柳七一行四人,再加上孙步韬。
孙步韬目光扫向了正埋头吃饭的周宓和沈盈,脸上浮现出迟疑之色。
正当此时,沉默了许久的柳七忽然开口道:“孙大人,这两位都是我的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孙步韬闻言当即呵呵一笑,随后颔首道:“老夫这里确有两件要紧的事,一件和曹会长有关,而另一件则是和柳姑娘您有关。”
“孙大人,既然您深夜邀请我们来此,就不必卖关子了。”曹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肃声回道。
孙步韬扭头望着曹成,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曹会长离开京城之后,日夜兼程赶赴沥安,一路上可还平安?”
曹成脸色瞬间一沉,而后冷冷说道:“孙大人这是何意?”
“呵呵呵……”孙步韬摇头低笑道,“曹会长不必惊慌,你在沥安城外遇袭,老夫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不知曹会长可还记得一个叫‘吴江"的人?”
曹成眸光沉沉地凝视孙步韬半响,随后点了点头,同时开口反问道:“孙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人的?”
孙步韬摆了摆手:“昨日城门关闭之后,此人想要偷偷入城,被城中巡逻的衙役抓住了,一番拷问之后,他已经全部交代了。”
说着,孙步韬顿了顿,而后接着说道:“曹会长若是想要此人,明日派人去府衙大牢将此人提走便是了。”
“不过……曹会长。”孙步韬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漕运商会内部再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本府也管不着。”
“但有一件事,朝廷交由你们运送的粮食,可千万千万要准月准日的送达!”
说罢,孙步韬深深地看了一眼曹成一眼,见其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于是便接着缓缓说道:“曹会长,莫要辜负了朝廷对你的信任。”
见曹成陷入了沉思,孙步韬便转头看向了柳七,随即微微一笑:“柳姑娘,您的事可就有些麻烦了。”
“不知柳姑娘可听说过黒狱门?”
柳七夹菜的手突然一顿,旋即抬眸看向了孙步韬,而后沉声说道:“孙大人,就不必绕弯子了。”
“哈哈哈……柳姑娘果真是个爽快人。”
“那老夫就直说了,之前被飞羽山庄一路追杀至蜀地的磨刀老叟,如今已经重现江湖,并且放出风声,说狂刀传承在柳姑娘你的身上!”
此话一出,就连陷入沉寂的曹成也不禁侧眸朝柳七看来。
“百年前曾与太祖皇帝争夺天下的狂刀!”曹成眸光一阵闪烁,随后口中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
柳七年纪轻轻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曹成心中一直以来都深埋着疑惑,此刻听说了狂刀传承在柳七手中,他方才恍然大悟!
柳七虽然神情依旧淡定如常,但眼底一抹杀意却是转瞬即逝。
磨刀老叟那老东西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敢跳出来兴风作浪,真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周宓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清澈的眸子盯着孙步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从孙步韬的府邸中出来已是子时。
曹成驾着马车,缓缓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柳七突然开口问道:“娘娘以前是否见过孙步韬?”
周宓摇了摇头:“还真记不得了,不过我看他刚刚在门口的表现,多半是见过我。”
“怎么,你觉得此人有问题?”周宓眸光流转,旋即反问道。
柳七默然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双眼小憩起来。
见柳七又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周宓不由得鼓了鼓脸颊,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旋即对着身边的沈盈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别学你柳姐姐,以后不要说嫁不出去,就连朋友都不会有!”
说罢,周宓见柳七还是毫无反应,心中更觉得气不过,于是便伸出小蛮靴轻轻踢了一下柳七的脚。
对于周宓的小动作,柳七向来只当空气一般,只要不给予回应,一会儿她自己就消停了。
倘若要是自己真和她较上劲了,这女人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多!
回到码头的宅子,周宓便急不可耐地牵着沈盈进屋先去洗漱了。
柳七特意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直至安置好马车的曹成走来,二人才一并走向了院子,途中柳七轻声开口道:“伱觉得这個孙步韬有几分可信?”
曹成沉吟片刻,随后压低了声音回道:“此人在官场上风评一向中庸,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谁也不得罪,虽说官途崎岖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
“至于此次邀请你我赴宴,我猜想还是因为沥安城的这幅胆子实在太重了,关乎京中乃至北疆的粮草供应,但凡有丝毫闪失,莫要说他的乌纱帽,恐怕就连阖家上下都难逃一死!”
柳七眉头轻轻一皱,沉声道:“你我也见过楚星白,他真的像是被北方鞑子收买,欲要对粮草图谋不轨的人吗?”
曹成闻言陷入了沉默。
今日孙步韬邀请她们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确保粮草安全地从沥安城运出。
昨日下午孙步韬之所以会提前关闭城门将上千百姓拒之城外,就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消息,楚星白已经被北方鞑子收买,准备对运往京城的这批粮草动手,从而扰乱驻扎北疆大齐军队的军心。
柳七刚一走进院中,突然抬头看向了屋顶的方向,随即语气有些不耐地说道:“出来!”
话未落地,只见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还未站稳便忙不迭地开口说道:“我的钱呢,说好的两成,你们可别连我养孩子的钱都黑了啊!”
来人正是楚星白!
听其所言,柳七和曹成不禁互视了一眼。
看起来像是个会被收买的。
只是以他的智商……估计想不出烧粮草这种事。
“楚星白!”柳七心中思定,当即开口道,“你摊上事了!”
……
房间内。
楚星白“啪嗒”一声站了起来。
“我艹他的祖宗十八代,这又是谁往我身上泼脏水!”楚星白张嘴便是破口大骂,激动地口中唾沫乱飞。
柳七一脸嫌弃地侧身避开,随后冷冷说道:“你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盗圣,和你有关的案子卷可是堆积成山啊!”
曹成也一脸感慨地附和道:“楚星白,你还真是个狠人啊!”
“放屁!”楚星白更加气急败坏,“我这十几年都在桑家堡,连中原一步都没踏入过,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曹成闻言不禁狐疑道:“你真十几年没有踏足中原武林?”
楚星白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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