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那一根巨指缓缓收回。
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已然消散,独眼巨枭也没了继续出手的心思。
碾死了天海城里,唯一能够对他造成些许伤害的,最大的一只蝼蚁后,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归眼前这个阻拦自己的监牢上。
至于驭诡局内,那些三阶、二阶的驭诡师们,在他眼中,跟天海城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都是抬手间就可碾死一大半的蝼蚁罢了。
夏魈的脚步停住了,停在了那个巨坑之前,恶鬼面具下的瞳孔猛烈震颤。
她低头,望着坑洞之下,那一具如同破布般仰躺着的身躯,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她眼中的神彩逐渐褪去,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白。
两人间的距离分明如此之近,却又似乎隔着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夏魈双腿不断颤抖,一步一步来到倒地的人影身前。
看着对方被鲜血染红的身躯,那身血气环绕的嗜血魔铠,此刻已是破烂不堪,连同着夏镇国的身躯。
那柄沾染无穷煞气、血气的嗜血魔刀,此刻刀身上布满了裂痕,正静静的躺在一旁。
那道印象中,始终伟岸高大,足以遮挡住任何风雨的身影,此刻却像是一个真正的风中残烛老人,只剩下浅薄的生命力,还在不断流失着。
肩下的徐龚被夏魈轻轻放下,她双手剧烈颤抖着,缓缓将夏镇国扶起。
感受着怀中老人那冰凉的身躯,两行血泪从夏魈眼中流出,她死死咬着嘴唇,任凭鲜血在口腔中弥漫开,她都一无所觉。
“爷,爷。”
仅仅两个字,却似乎抽干了她的全部气力,她想要放声嘶吼,宣泄这股几乎将她淹没的绝望,悲痛。
然而任凭她如何张大嘴巴,却只能发出干枯沙哑的嘶鸣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魈的到来,夏镇国艰难的将双眼睁开,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早已看不清任何景象。
他奋力的抬起手臂,想要抚摸上夏魈的脸,却只能无力的停在半空。
夏魈抽出一只手,瞬间握上夏镇国将要垂落的手掌,掀开那张常年佩戴的恶鬼面具。
一张无比精致的俏脸露出,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只有无尽的悲痛与难过。
两行血泪在她的眼角流淌,将原本白皙似雪的皮肤染红。
夏魈握着那只已经如同冰块般,苍白干枯的大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头上。
如同幼年时,对方将自己抱在怀中,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一般,她多么希望此刻能从夏镇国口中听到那一句。
“没关系的,有爷爷在。”
只可惜此刻的夏镇国已经失去了所有气力,连动一下都是奢望。
夏镇国嘴唇细微的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然而此刻他的声音实在是微不可察。
夏魈见状连忙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聆听这位驭诡局局长,自己的爷爷最后的遗言。
“救,徐,龚。”
“离开,天,海。”
“爷,爷,爱……”
十个字的遗言,倾注了这位老人最后的心愿,只可惜,他残留的微末生命力,甚至于让他说完“你”字都做不到。
直到最后,他最牵挂的,依旧是天海这座守护了毕生的城市,以及自己唯一的血脉,夏魈的安危。
夏魈头颅低垂,她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中,逐渐被阴霾与黑暗爬满。
她轻微缓慢,小心翼翼的将夏镇国的手放下,将手搭在对方的尸体上。“时停。”
黑白色的领域蔓延开,覆盖住了夏镇国全身,将他的生命定格在了死亡的这一瞬间。
夏魈几乎没费任何气力就做到了,她停止不了一个六阶驭诡师的时间,却能停止一个死亡的普通人的时间。
夏镇国原本即将崩裂的身躯,随着夏魈的举动彻底停下。
她不希望,自己的爷爷最后,连一个全尸都不能留下。
“局长!!”
怒吼声从前方传来,见证了刚才惨烈悲壮一幕的驭诡局众人,此刻终于赶到。
数公里的距离,两分多钟的时间,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看着巨坑当中,被夏魈护在怀中,惨不忍睹的身躯,所有人心中都猜测到了一个恐怖的结果。
伤心、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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