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月光是污秽如干涸血液的暗红色,透过花格雕花木窗照进屋里。
乌发随性地披散在身后,边迟月斜倚在窗边酌酒,眉头微蹙,再醇香的酒都解不了他心中的愁苦。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简姽璎那些话的意思,原著里的邀月城主、魔君、“易玦”和现在的自己之间似乎被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他一直在犹豫,迟迟没有把这些事告知本体。
这些问题虽然重要,关乎本体在这个世界真正的身份,但说急也不急……既然本体那边在忙着北海剑宗的事,他就先不添乱了。
这时,一只黑鸦无声地栖息在窗边,轻轻啄了啄木窗。
“楚月初那小子,那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不愧是有主角相的男人……”
边迟月打开窗,黑鸦蹦蹦跳跳地落在他掌心,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手心,带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边迟月无动于衷,一脸冷漠:“好了,别撒娇了,说正事。”
作为一只人形是一米八以上八块腹肌猛男的乌鸦,它没资格小鸟依人地撒娇!边迟月是不会心软的。
乌鸦模样颇有些不情不愿地拍着翅膀,随着曲线优美的喙一张一合,低沉磁性的男声在房间中响起:“禀魔君大人,先前剑魔被人带到此处停留了两天,前几日出城后往深渊边的荒地走了。”
……所以深渊是哪啊?
原著里只提到,深渊之下镇压着无数凶残的魔兽,是个极其凶险之地,但具体的情况……他是一无所知的。
边迟月尽管一头雾水,但面上仍然淡然自若,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乌鸦歪着头理了理它那乌黑亮丽的羽毛,漫不经心道:“呵,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竟然想借深渊试探您,野心定然不小……不过既然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他们怕是要铩羽而归——不,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一定呢。”
虽然不知道你是楚月初那小子从哪里找来的,还一副对“边迟月”很熟悉的样子,但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地和陌生人接话的边迟月抿了一口茶,凝望着窗外的红月,不再言语——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嘛。
乌鸦小小的暗红色眼眸中倒映着边迟月深沉的背影,它不禁在心中默默感叹,大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或许这就是王者之气、大将之风吧。
……
远离城镇的深渊边陲。
“唉——来个人扶一把!又倒下一个!”拖长了音调的呼喊声回荡在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之上。
出声的人一袭毫不起眼的对襟灰色麻衣,肩膀上还架着一个歪着头不省人事的人,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不远处的营帐中,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只见他身影一晃,顷刻间就来到了两人面前,接过了那陷入昏迷的人。
“最近倒下的人太多了……”进了帐子,灰衣人喘着气大口喝水,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但眼中仍留着遮掩不在的疲惫,埋怨起来,“要我说,那队人也太靠不住了,就赶一群奴隶而已,老老实实完成任务不好吗?非要去红枫谷掺和一脚好回去邀功……这下好了吧,听说和魔君打了个照面,别说抢功劳了,连小命都没了。”
慕强是魔族的天性,一提到魔君这种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大人物,他突然来了劲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华哥,听说那队人是被魔君的异火烧死的,瞬间火光大涨,连灰都没剩下……你说这红莲异火,真有这么厉害?”
“不然呢?你年龄小,没见过以前战场上……”黑衣人斜瞥他一眼,喝了口热酒,沉吟着说,“老一辈跟随魔君上过战场的那些老怪物,当时可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是魔君太久没出手了,有些人心思才活络起来了。”
严格来说,他们的顶头上司们就属于他口中的“心思活络起来”的那波人,他却毫不在意地嗤笑了几声。
“那么厉害啊,那他们死得也值啊……比我们什么都没干,被深渊的瘴气侵染至死值多了啊……”灰衣人转头对着躺在一旁的伤员举起了茶水,“醒了?要喝点水吗?”
伤员半个身子都变得青黑,淡黑色的瘴气缠绕在他身侧,无时无刻不在腐蚀他的身体。
他嗓子里挤出了“嗬嗬”的痛苦喘息声,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声音嘶哑:“来点酒吧……反正撑不下去了,死前喝点酒,好上路。”
“唉……”灰衣人叹息着给他喂了尚且温热的浊酒,注视着他气息愈发微弱,大抵是觉得气氛太沉重,转而提起了他们这些底层办差的最喜欢谈论的话题之一——美人。
他兴致冲冲地说:“听说一向不近女色的魔君这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那样的大人放在心尖上?蛰霜大人听了消息,又该发疯了吧?你说蛰霜也是我们魔界出了名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就是脱光了站魔君寝宫里,魔君大人也不屑一顾,那能把蛰霜都比下去的……啧啧啧,你说是怎样的倾城之色?”
黑衣人无声地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兴味:“我倒是更好奇,那位坐镇侍剑峰的高高在上的仙尊是何反应。”
对上灰衣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他意味深长地解释道:“魔君是魔界主宰,仙尊是正道之首,在世人眼中他们理应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但鲜有人知,即使是在仙道魔道最针锋相对的骨节眼上,仙尊也从未出手伤过魔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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