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旁，业务经理语气有些茫然：“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其实我也有点。”柜台内，庞殷一边在同学恋恋不舍、纠结犹豫的表情下接过他们的学生卡，毫不犹豫地划账，一边道，“但习惯了就好嘛。”
第一次接待庞殷的那个业务员也忍不住吐槽：“你怎么比我更像业务员？动作这么熟练？”
“说明我天生与钱……啊不对，与分数有缘。”庞殷嘚瑟道。
而一旁站着的业务经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站在一旁，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走。
“你在担心什么？”庞殷忍不住说道，“20个点的手续费都给你了，你这挣得不少了吧，还不够？”
没错，为了转账方便，庞殷直接借了校资助办公室的地盘，因为他们这里转账方便，而且可以提供开临时账号用于短时存储分数的服务。在这所学校，学生个人之间的转账是被严格限制的。
当然，校资助办公室也不是吃素的，张口就要20个点的手续费。
在众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庞殷同意了。毕竟在她眼里，分数反而是小事，但抽成能让账目变得更复杂，更利于操作。
下午六点半，她拿到了14份协议，总共263分的转账。
分数到临时账号上后，她就去找了马琪拉购买教材，拿到教材后回校资助办公室再次进行转账，临时账号上又到了一笔分数。
这一系列过程都是提前与各方商量好的，因此特别顺利。办完所有手续，庞殷悄悄回到地下的备用机房与邵布会和。
“查到了吗？”庞殷直奔显示器前。
“查到了，临时账号确实是按照虚拟收受人的身份运行的，你看。”邵布打开一个界面，指给她看。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技术娴熟的人可以直接从漏洞中捞分数，但并不代表捞分数只有这一种方法。
虚拟收受人形式的临时账号就是一种特殊的方法，是庞殷从马琪拉口中问出来的。
虚拟收受人形式的临时账号，其中有一个特点就是，虽然分数都在一个账号上，系统却会以虚拟个人的形式进行操作，也就是说，庞殷拿着这样一张卡进行的转账，在系统中会被视为签协议的14个人的转账行为。
这样可以避免超额贷款方法的一些风险，同时操作难度也大大降低。
更重要的是，虚拟收受人与学生本人的关联是由主系统与备用系统共同处理完成的，这个概念更多地用在备用系统中，这让庞殷在前期有了操作的空间。
“让我看看池子里还有多少分数。”庞殷凑上前，操作着系统。
在这所学校，分数就像现实中的钱一样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在这里，分数的数量是有限的，不会凭空产生，也很难从其他渠道挪走。
最有概率捞到分数的，就是“分数池”。
正所谓有进有出，这所学校会为学生和老师发放分数，那自然需要有获取分数的渠道。
庞殷其实没有完全弄明白学校究竟有哪些渠道获取分数，因为这所学校的账目实在太复杂了。但她了解到，其中的一种获取分数的方法是送学生离开。
每送走一个毕业生，学校会得到毕业生最终总分的107%的分数作为进账。而如果学生拿不到毕业证，则会带走自己所拥有的分数，相对的，接收单位也会提供一些分数作为回报，但数额不定，有时会比较多，有时则比较少，庞殷没有观察到规律。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在一开始的时候，更像是一个人才贩卖场所，靠“培养”学生后高价卖出而挣分数，挣得的分数会存储在分数池里，这个分数池从学校成立以来，越扩越大。
但后期的账目明显复杂起来，而靠培养学生挣取分数依旧占据了学校收入的很大比例，但远远没有最初那么大了。
有一段时间，分数池扩张得非常快，几乎是几年之内就翻了三倍，虽然庞殷观察到，从前几年开始，分数池开始持续地减小，但里面的分数依旧很庞大，这也是学生能够从里面捞分数的一个契机——毕竟如果分数池里没几分的话，捞一分都会轻而易举地被发现。
既然学校的账目已经很乱了，那庞殷就索性让所有人的账目都乱起来，如水滴融入大海一般丝滑，这样操作起来也更方便。
“一个一个地捞吧。”庞殷看一眼时间，“我没想到人这么多，可能明天早上搞不完。”
“先试试吧，大不了我明天白天也过来帮你。”邵布也埋头操作起来。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两人谨慎起见，选了最保险的方案，同时也是最繁琐的，只要能确认有一个人的账号能够正常操作，那么剩下的基本就是重复劳动。
两个半小时后，看着两人创建的虚拟账户内到账的20分，庞殷和邵布对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马不停蹄地分头行动，对剩下的13个人的账号进行操作，到第二天小测验开始前，还剩下两个人的账号没来得及操作。
“走，先去找齐琼拿吃的吧。”庞殷疲惫地爬回地面，拿手遮挡着过于强烈的阳光，只觉饿得心慌。
“还剩两个人，你那边没问题吗？”邵布有点担心。
“你就安心练飞行好了，明天就是期末测验，千万别考不过。”庞殷淡定挥挥手，“两个人很快就好了，放心吧。”
“行，你搞不定就来找我。”庞殷的技术比邵布熟练，因此他也不怎么担心，只是交代道，“对了，我刚才那个人还剩一点没搞完，程序挂在那里了，你别忘了。”
“没问题。”又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的一天，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不断地有人跑过来问关于翻倍分数到底能不能到账。庞殷一开始还认真解释，后来干脆懒得理，躲到医务室去了。
“没有能隐形的药吗？”庞殷被问烦了，蹲在医务室最顶层的药架前一瓶一瓶地看着标签，一脸生无可恋。
“你做什么梦呢？”陈锦珊突然看到了什么，随手推开玻璃柜，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你看这个怎么样？”
“没用。”齐琼瞥一眼标签，“之前问过医生了。”
“好吧。”陈锦珊把盒子放回去，“一定要明天毕业典礼吗？你确定你不参加？”
“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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