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坐在桌前，齐琼也感到很奇怪，“去医务室干什么呢？体检吗？”
陈锦珊发散脑洞：“会不会是有什么强身健体的药，喝了更有力气？”
邵布：“……你说的是兴奋剂吧？”
“我觉得还是值得一去的，”庞殷想了想，“据我观察，学校里的机器人都有一个特点，收了好处拿了分数，一般来说就会给些有用的建议。”
医务室门前，陈锦珊迟疑地停下脚步。
“我觉得……”
“我觉得……”
庞殷和邵布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了下来。
庞殷看一眼邵布，道：“我觉得可以让齐琼先去，正好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可以去搞点药治一治。”
邵布：“……我也觉得。”
齐琼自然没问题：“没问题，但你们能陪我一起进去吗？”
医务室是一栋四层小楼，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门没锁，有灯光从门缝透出来。齐琼回头看了庞殷一眼，敲敲门，将门推开。
柜台内，机器人医生头都不转一下：“请进，看病买药右转挂号。”
右手边靠墙有一个挂号机器，齐琼刷学生卡，挂了一个5分的普通号。
拿着挂号卡去看病，机器人接过卡后很快就问：“你来做什么？看病还是买药？”
齐琼：“……看病。”
“哪里不舒服？”
齐琼道：“主要是腿疼，会控制不住地抖，然后胸口也有时会疼。”
“什么导致的？”
“那个，请问是您给我看病吗？”齐琼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个导引机器人会问的那么详细。
“这不是在给你看吗？”机器人不耐烦了，“看病拿药都是我，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
一旁等着的庞殷都有些愣住了——他们原本想跟着看看医务室都卖什么的，没想到根本就进不去？
齐琼：“好的好的。受伤原因估计应该是被学校的那个很刺激的声音震伤的。”
“行，”医生手中有深色光点闪过，他随口道，“斜前方有个检查室看到了吗，进去站好不要动，等声音提示后再出来。”
“下一个。”
庞殷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们到底看不看病？”医生看过来。
陈锦珊道：“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医务室的情况。”
医生：“那你们去挂高级号。”
不到半分钟，齐琼出来了，医生直接丢给她一张纸：“拿药吗？”
齐琼拎着那张纸，茫然了：“……不好意思，我好像没看懂。”
“正常，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医生问，“你就说拿不拿药就行了。”
“什么药？”齐琼很谨慎，“贵吗？”
医生又递给她一张单子，这次是正常的文字了。齐琼越过那一长串的药名，直接看到最后一行。
总计：265分。
“……”齐琼很诚恳，“我买不起。”
“知道你买不起，所以没给你单子。”医生接过来，指指第一行，“一般都是拿这个，效果当然没有一起用的好，但也能治。”
齐琼扫一眼，止痛药，20分一盒，这价格真不算便宜。但想一想，咬咬牙还是买了。
刷完校园卡，齐琼又问：“医生，我还想问一件事，就是我明天要上实践课，请问您这边……”
“挂号！”
齐琼一脑门懵：“我不是挂过号了？”
机器人：“一个病一个号，你这是下一个问题了，所以得再挂一遍。”
正当几人面面相觑时，突然门又被敲响了。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秦一鸣和黄倩倩。
“好巧啊，你们也在？”秦一鸣惊讶地笑笑。
“锦珊，你也在？”黄倩倩惊讶。
陈锦珊在背后翻了个白眼，故意夹着嗓子道：“是呀，好久不见呢，倩倩，我好想你呀。”
齐琼有些茫然，弱弱地问：“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既然如此，先来后到，不如你们先请？”秦一鸣礼貌地退后一步，笑着示意他们先上。
“我们已经完事了。”邵布道，“你们请便。”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医务室，庞殷接过齐琼手中那一盒药，看了看。
“完全是三无产品嘛，什么都没有写。”包装盒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色纸盒，没有任何字迹，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板5粒的白色圆片状药物，只附了一张字条：一次一粒，提前15分钟服用，药效3小时。
“居然还是有时效的药。”邵布看了看，“还真是少见。”
“没想到居然一个问题一个号。”陈锦珊气愤道，“也太坑了，真当分数不值钱啊，一天吃饭都用不了5分呢。”
邵布皱眉盯着那张单子：“这里面的药品就没有低于20分的，并且有的药的名字也——太奇怪了。”
比如说单子中的“断肢接合膏”以及“肢体延长剂”，这名字起的，未免也太大胆了点。
“发挥一下想象力，说不定这药真的有这种功效呢。”庞殷瞥了一眼，淡定道，“你们没觉得这所学校里的有些技术确实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了吗？更何况这药这么贵，说不定真有这功效呢。”
陈锦珊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支断肢接合膏就100分，竟然有点合理。
“你的意思是？”邵布听出了庞殷的言外之意。
庞殷：“不如想象一下，也许最终的测试就是让我们飞呢？”
“飞行实践。”陈锦珊把玩着这四个字，“那这个医务室……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齐琼：“那这技术未免有点太超前了。”
“我觉得有可能。”邵布突然想起什么。
如果实践课的得分难度和理论课差不多的话，那么大部分人都可以成功拿到毕业证。
但校资助中心的业务员却说大部分学生都会去贷款，而马琪拉也说很多人拿不到毕业证是因为实践课，综合来考虑，恐怕实践课的得分难度会非常大。
他们几个又去了一趟医务室，花30分挂了一个高级号。不得不说，高级号的服务确实好很多。她被前台医生指引着上了楼，才发现楼上大有乾坤。
二楼一整层摆满了高大的金属柜，药品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价格普遍在50分以上。而二楼的医生服务也很周到，详细地介绍了使用药品通过实践课的几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比较血腥，但是最多人选择的方法。药店里有一种药物，可以达到短期内修复身体损伤的功能，比如说骨折、内脏破裂、短时失温失血等，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服下药物，基本都可以维持住生命体征并辅以各种药物进行修复。
当然，即使修复了，对于身体也是有损伤的，后期需要得到真正的治疗才能够接近痊愈。
“这么的……反人类，为什么选的人最多？”庞殷真诚地发问。
“因为这种方案从价格上来说最有性价比。”医生道，“其余的方案的花费确实相对较高。”
第二种，比较贵的方案就是使用身体改造的药品，药品需要持续服用，可以在使身体变轻盈的同时长出翅膀，是真的翅膀。医生展示的成功案例的录像中，男人的翅膀笼在周身，手中拿着学位证，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这个对身体真的没有副作用吗？”庞毅皱着眉，“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达到这个程度？”
“看你怎么理解。”医生的回答很专业，“但这个方案的价格非常高，如果你需要达到接近录像中这种程度的话，总共需要至少700分。”
“怎么可能？”庞殷盯着他，“每个人获得的分数最多也就1600分，除掉期末开始，前九天最多1000分，哪里来的这么多分数？况且花掉700分，顶多也就勉强毕业，代价太大了。”
“您不是已经使用过借贷服务了吗？”医生相对来说不如校资助服务中心和教务处的机器人灵活，但此刻他却一反常态，非常人性化地笑了笑，“并且虽然明面上最后的期末考试满分600分，实际上是有附加分的。”
“附加分的开启难度比较大，但不是没有可能。”医生非常乐于推销产品，因此也在极力劝说着，“我们的药物虽然价格高，但相应的效果也相当好。历届拿到学位证的学生中，有近一半的学生都是采用了这样的方式。”
邵布迟疑着：“那第三种是什么？”
“机械接入。”医生答道，“在身体上接入一对机械翅膀也是一种性价比相对较高的方法，而且大部分人在经过一定的训练后都能够较好地掌握飞行的方法。”
“机械接入也相对便宜一些，总花费最低可以在500分左右。”
“怎么样同学，有没有意向？”在最后，医生笑着问道，“医务室这边在未来几天将会24小时营业，如果有需要，欢迎随时来。”
“我们……再考虑考虑。”庞殷谢过他，又问了一点细节问题，拿了两盒药，就暂且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大家显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锦珊？”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庞殷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看你好像对于身体改造很感兴趣？”
刚才一路上，陈锦珊对于身体改造的方案听得最认真，也问了很多细节问题，似乎表现出了意愿。
陈锦珊想了想：“其实我之前对于身体改造有一定的了解，当然，我们所在的社会在技术方面肯定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如果真的能够达到最后影像中的那个程度的话，我会想试一下。”
“风险太大了吧，万一出现意外呢？”邵布有些不认同，“更何况身体改造是不可逆的吧？你已经想好了以后要一直长着一对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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