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们说了好长时间啊,我都快出毛了……”宋婉歌趴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
应衔月眨了眨眼,笑着道:“难得来见一次能窥天命的风眠君大人,我和涂姑娘自然是说得多了,不过嘛,主要还是在说周逾白和涂姑娘的事。”
然后几个人又就着周逾白一事再说了一遍。
“所以那个朱鸾草十年前就有了?”贺澄慕有些难以置信地陷入了沉思,估计是没想到这种邪恶玩意竟然能存活十年之久。
越江寒则皱着眉,八成在想“落羽崖事变”,片刻之后,他才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所以说明明是周逾白搞的事情却让魔族背了锅,当时还因此和裴望幽打了一架,我倒是不介意打架,但我介意背点不该有的骂名,呵,周逾白倒是挺能耐啊。”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都感受到了这周遭氛围变得有些阴冷,宋婉歌连忙戳了戳应衔月的胳膊,小声道:“阿月,快点!救命!越师弟是要起飞么?!”
应衔月干笑了两声,瞄了一眼标着越江寒黑化值的板子,嗯,上升了五个点,估计是有点生气,但不至于会做出什么……毕竟和他原来暴涨几百个点相比这真的是毛毛雨了。
“没事,师弟他只是有点生气而已。”
宋婉歌哭笑不得,那个样子竟然只是有点生气了么?不能够理解。
“我还有些事想和长大人相聊,就暂时不陪各位了,”涂云那双上挑的眼睛微微抬起,似乎带着些许疲惫。
长湘语也是个识趣的人,笑着抿了抿唇,道:“涂姑娘既然这么说,那寒渊我们有什么之后再聊,几位也就暂时先留在桐雨廊,等我处理完那些人后,几位再回去寻逾白吧,”她看向一旁巧嬷嬷,“都是贵客,照顾好他们。”
巧嬷嬷点头鞠躬,目送长湘语和涂云离去。
“看来涂姑娘有事瞒着我们,”贺澄慕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先是开口。
越江寒也淡淡瞥了眼那两人,说道:“涂云想逃过天命,而长湘语年少时师从天纵阁,窥天之术便是那时学来,因而有些话她只敢告诉长湘语也再正常不过。”
听了越江寒的话,应衔月想起来了方才长湘语对自己的那一番提醒,眼眸不由微垂,心中有了些小盘算。
她问:“她的话几分可真?”
越江寒听到师姐问自己,转过身来,神情也柔和了许多,道:“几乎为真,因为窥天者说假话会遭天谴,师姐,她是和你说什么了么?”
应衔月微微一笑,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衬着头上的黄蕊色发髻,显得那样无邪,她轻声道:“说了,但是我也觉得说的很对,好了,说起来劳累这么久了,我好饿啊,”她伸了个懒腰,转头问巧嬷嬷,“嬷嬷好,不知府上可有吃的?”
巧嬷嬷对着漂亮乖巧的女孩子容易好脾气,也笑着,道:“自然是有的,你们未来时,大人便吩咐了人让火上做着呢。”
四个人里三个吃货,听到这话皆眼睛亮闪,甚至应衔月和宋婉歌已经开始讨论着桐雨廊有什么特色菜了。
只有越江寒一个人看着笑得灿烂的应衔月,心里揪得慌,也有些郁闷,他想涂云有瞒着的,师姐你也是啊,笑得这么开心在遮掩什么啊……
心里念着想着,眼神也不由阴郁了许多。
瞥了一眼板子的应衔月:……
他八成又在多想了,看来之后得紧看着越江寒了。
偷偷地移动了几下,应衔月拉住越江寒的手腕,然后跟着巧嬷嬷往另一个地方去了。
原本还胡思乱想的越江寒见此瞬间平静了许多,他用几乎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师姐,能看着我一下么?可以么?好么?”
可到底声音太小,这句发问终是没进入应衔月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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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雨廊多雨,当地湿气大,因而这里的人吃辣子的比较多。
风雨宫准备也颇丰,桌上琉璃盛酒,葡萄的紫色透过琉璃散发出夺目的光彩,鲜红的辣子炒出的菜在白瓷衬托下也是如此明艳。
“哇~早就听说桐雨廊的菜系偏辣,但没想到辣子会这么多啊,嘶!”宋婉歌含了一口口水,然后不由舔了舔嘴唇。
贺澄慕眨眨眼,道:“婉歌,我记得你吃辣一般般吧?”
宋婉歌一抹嘴唇,回道:“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就拿着筷子下去夹菜了。
贺澄慕无语叹气,胳膊肘一击宋婉歌的筷子挑了个辣子少的菜往她碗里夹,之后又笑眯眯地给越江寒和应衔月两个人都夹了菜。
还豪迈地说着:“小越,应师姐你俩可要多补补啊!”
此时应衔月有些尴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那块油香四溢的牛肉,再瞥了眼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越江寒,顿时觉得这个场面可真是炸裂,不由闭了闭眼想对贺澄慕说些什么。
越江寒也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肉,然后笑眯眯地将应衔月碗里的夹走放入自己碗里,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块鸡肉,这才说道:“师姐不爱吃牛肉,所以这牛肉我就替师姐夹了。”
贺澄慕愣了一瞬,挠了挠脑袋,尬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应师姐不爱吃牛肉……”
宋婉歌都替他尴尬,心想:你要真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越江寒也不回话,只规规矩矩地吃饭,但对于放在米饭上那两块牛肉是一口没吃,独独扒拉着旁边裸露出来的白米饭。
贺澄慕小心翼翼地提醒:“小越,你不吃牛肉么?”
越江寒面露无辜,道:“贺师兄你不知道么,我不能吃辣。”
贺澄慕“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
宋婉歌:……
下面肘击贺澄慕,示意他别闲得蛋疼乱说话。
应衔月呵呵一笑,看着越江寒那张侧脸,就知道他此时是看到了贺澄慕吃亏就心情绝佳。
这人的心理果然是有毒,她不由再次感叹。
吃了佳肴喝了美酒一众人就有些晕晕的,大概是也一路上也都疲倦了,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
巧嬷嬷笑着道:“那葡萄酒可能劲比较大,不过还算柔和,喝一些睡上一觉明日各位的精神会特别好,厢房这边也备好了,贵客们里边请吧。”
应衔月酒量不算好,但她又有些贪杯,见这酒甜甜的就多喝了几杯,因而什么时候离场她都不清楚。
滴答滴答,外面还在下,遮掩了夜色朦胧,平添了几分宁静。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送到了房中。
等想起来倒杯茶水解酒时才发现,床边趴着的少年正沉沉地睡着。
烛火的微光照耀着越江寒平和的睡颜,能看到他侧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竟在此刻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如此可爱。
但很快这种平静被打破了,越江寒似乎是感觉到了她醒了过来,缓缓抬起了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师姐,是睡不着了么?”
应衔月看着他,问:“师弟,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师姐,我担心你。”
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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