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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梦

小说:

美人善谋

作者:

十豆水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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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瞪着眼,汩汩吐血。

他伺侯帝王多年,亲眼见到帝王取走无数条人命,却没想到,今日,帝王竟将刀刃对准了他这个没根的奴才。

他似乎想辩解,咕噜地唤了句“皇……上”。

冷承业面不改色,“朕只相信死人的嘴。”说完狠厉地抽出刀刃。

赵富“噗”的一声倒地,弹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冷承业看着从他身下漫出的血,不耐烦地蹙眉,唤了声“来贵”。

叫来贵的小太监匆匆进殿:“皇上,奴才在。”

他冷声吩咐:“将殿内收拾干净。”

来贵暗抽一口凉气,立即唤来两名太监,匆忙拖出赵富的尸体,再以清水洗净地上血迹。

待一切收拾妥当,冷承业屏退众仆,疲惫地靠在榻前。

他心里莫名焦躁,焦躁于服用五石散时被人搅扰。

在这偌大的深宫里,唯有这个时候,他才是快乐的。

也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获得一丝解脱、一丝自在。

这偌大的深宫啊,犹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明明厌弃,却不得不坚守。

明明想冲破宫墙,却不得不以坟为家。

天已黑尽,冷承业提着一盏灯笼往殿外走。

来贵想要跟上,他却挥手阻止。

他一个人径直来到了德禧宫。

宫内无人,漆黑一片。

他推开正门,抬脚进入屋内。

继而点燃了一盏烛火。

屋内有人定期打扫,一片洁净。

东南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位温婉婀娜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他的母妃,德妃娘娘。

冷承业注视画中人良久,随后席地而坐。

他喃喃相问:“你是否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

又问:“你当年真的爱过我吗?”

画中人沉默不言。

他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蹙眉,摇头:“在这深宫里,哪能容得下什么爱呢?”

说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眸,泪水悄然滑落。

“太后养育我,扶我登基,偏偏,也正是她,取你性命、对我心悦之人赶尽杀绝,我好不容易找了个赝品,却因为一个老不死的厉王、因为一个阴魂不散的冷宏宇,而求而不得,在这深宫里,没有无辜之人。”

他杀害冷宏宇不仅因其窥到他吸食五石散的秘密。

更因其是皇家除他之外仅剩的一个男丁。

倘若五石散的秘密被揭穿,冷宏宇势必要成为取代他而坐上龙椅的人。

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要斩草除根!

老天爷还算眷顾他,让他如愿以偿。

老天爷似也漠视他,剥夺了太多本属于他的东西。

冷承业心绪难平,兀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画中人怒目而视:“你虽生了我,却未尽一天养育之责,甚至种下四方军的祸患,若无你当年之举,又何来我今日之忧,我认贼作母,但我的生母,又何尝不是一个贼?”

莹莹烛火下,画中人依然身姿婀娜神色温婉。

她听不到他的指责,亦无人听到他的指责。

夜以黑暗之名,将一切呈现,也将一切掩盖。

次日,顾不言恢复官职。

冯氏大清早就让后厨备下鸡汤,让儿子喝下一大碗,是为吉利也。

她还亲自将儿子送上上值的马车。

又前前后后叮嘱一番,这才转身回屋。

秋玉见主子面色不善,颇为不解:“公子恢复官职是好事,老夫人当高兴才是。”

冯氏幽幽一叹:“我自然是高兴,只是这高兴里头也有担忧。”

“老夫人担忧什么?”

冯氏压低声音:“担心皇上寻私报复。”

秋玉也压低声音:“老夫人放心,宫里有太后撑着,外头还有厉王帮着公子,公子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冯氏思量片刻:“子仁说过两日要去登门感谢厉王,你到时也替我备一份厚礼,让子仁带过去。”

秋玉脆生生应了声“是”。

这两日世安苑也颇为宁静。

金毋意将那些聘礼及厉王所赠黄金悉数让人放进库房,分毫未动。

春兰不解:“大人都说了,聘礼是送给姑娘的,里头有好些衣裳首饰呢,姑娘何不拿出来穿戴?”

她微微一笑:“我眼下也不缺这些,先放着吧。”

转而又问:“这两日怎的总不见梦时?”

他除了用膳时露个面,其余时候皆不见踪影了。

春兰笑着答:“听绿苔说,梦公子这两日在苦修梦家剑法呢。”

金毋意一怔:“苦修?”

“据说是早起晚歇,整日练剑。”

她“哦”了一声,疑惑顿起,莫非梦时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两日梦时都在西厢房后院练剑。

这里虽比前院逼仄了些,却清静、隐秘,无人见到他的狼狈。

他练剑时,绿苔就守在屋子后门处,随时为他准备茶水与汗巾。

趁他歇息,她忍不住问:“公子又不与人比剑,何故……练得这样辛苦?”

他接过巾子擦净汗,沉默不言。

她嗫嚅着问:“公子是心里不快活么?”

他漠然看她一眼:“连你也看出来了?”

绿苔给他递上茶水,试着宽慰:“顾大人与小姐……订亲,不过是……做戏,公子不必烦忧。”

他仍是沉默。

她仍试图安慰,脸上却隐有失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小姐就能与公子……一起离开京城了。”

少年坐进官帽椅,半晌无言。

额角又有汗珠渗出来,沿着他瘦削的脸颊往下滴。

他抬手抹了一把,语气里透着无奈:“以眼下的局势,小姐只能跟着顾不言,若贸然与我离开,保不定某日还是会被皇帝纳入后宫。”

倘若以前他还指望能战胜顾不言。

眼下面对皇帝,他显然无半点胜算。

他终究是抓不住她啊。

终究是无力对抗权势!

故尔他茫然、无助,找不到出口。

绿苔闻言心头一喜:“公子是打算放弃小姐了?”

他兀地瞥向她,眸中隐有怒气:“放弃?”

绿苔吓得一颤,喃喃解释:“奴婢的意思是……放下。”

他明明在冒汗,声音却是比冰还冷:“何谓放下?”

绿苔只得从实招来:“奴……奴婢已看出……公子喜欢小姐。”

他闻言顿住,继而起身,逼近她:“但凡你敢在外头乱说,我必割掉你的舌头。”

绿苔瑟缩着:“奴婢绝不敢乱说。”

话刚落音,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梦时,你在屋内吗?”

是金毋意的声音。

少年一怔,忙收起怒色:“小姐,我在呢。”

随后警告似的瞪了绿苔一眼,转身去开门。

金毋意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刚出笼的绿豆糕,给你和绿苔带了些过来,解一解暑气。”她说完提脚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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