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刑警队成立不到二十年,只是在行政楼旁边盖了宿舍楼,供他们这些基层警力落脚。
冀安市公安局可有些年头了,七八十年代就在市政府旁边盖了大楼。
早些年房价还没炒起来,地皮也是政府机构想用就用,直接在公安局附近圈了块地弄成了家属区。
里面有超市,有银行,有幼儿园,有义工食堂,有防疫站卫生所。
麻雀虽小,五内俱全。
家属区毗邻人民广场和公园,广场与公园之间隔着一片人工湖,湖岸两边垂杨柳,隔岸可以看到人民广场上的户外旱冰场和公园里蓝黄相间的锻炼器械。
闻铮铎开着轿车带穆扶奚去看宿舍,从主干道拐进岔路,逐渐能看到穿着老式蓝布长袖围裙的老头老太太骑着三轮车运些米面粮油。
随后他们的车呼啸着经过大中午冷清空旷的人民广场和公园,转角就是通往家属区的林荫道,路边栽种的都是冀安特有的高大乔木。
家属区门口设了岗亭,现在也是跟随时代浪潮用上先进的智能门禁系统了,到了杆前自动识别车牌。
闻铮铎的车牌早就登记过,办理了通行证,无需人工放行。
但在经过岗亭时,保安还是对着闻铮铎敬了个礼。
闻铮铎回礼后快速通过,轻车熟路地将车停在了超市前的停车场上。
家属院里几乎见不到在路上行驶的机动车,有也是以二十码以下的龟速慢悠悠地滑,倒是有很多退了休的老警察吃完午饭,带着孙子孙女蹬儿童自行车或是玩带把手的滑板。
路上遇见老一辈的熟人,热情地和闻铮铎打招呼。
“铮铎啊,吃饭了没?”
闻铮铎恭顺地说:“吃过了。”
老人问:“回家?”
闻铮铎一五一十地答:“不回家,带队里新来的同志看看宿舍。”
老人瞬间将目光聚焦到穆扶奚身上,对闻铮铎说:“单身呐。”
闻铮铎也不了解穆扶奚的个人情况,不过看他这么年轻又敢孤身犯险,猜他没有处对象,却也不跟老人家透露,为了免去麻烦索性说:“谈着呢。”
穆扶奚闻言瞥了闻铮铎一眼,默不作声。
老人家没话聊了,“哦”了一声。
闻铮铎知会道:“我们走了。”
“好。”
就在这时,在一旁玩滑板的小女孩摔了一跤,哇哇大哭。
老人连忙去哄摔疼了的孙女。
两人继续前行。
穆扶奚从老人的寒暄里获得了不少信息量,问闻铮铎:“队长,你家也在这里啊。”
闻铮铎答:“我父母住这里。”
准确地说,是旁边给离退休老干部的三层独栋小院,而不是面前的单元楼。
他们面前的单元楼外观统一,整整齐齐排列着,每栋楼前都有一条排水沟,两栋楼间是小型的绿化带,种了些月季和灌木。
老建筑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从旁边经过时能听见锅铲刮擦锅体的“沙沙”声,是这个点才开火的家庭在做午饭,青灰色的从抽油机的排风扇里散出来,除了辣椒的呛人气味,还能闻到浓浓的肉香,估计就是为了炖这一锅肉才晚开饭。
穆扶奚接着问:“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吗?”
他这问题问出来像极了未过门的媳妇在打听夫家的情况,试图判断嫁过去后会不会存在代际矛盾。
闻铮铎倒是很坦诚,没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回去晚了怕打扰二老休息,通常都住宿舍。有张床,能睡就行。”
穆扶奚心想,自己跟闻铮铎这个糙汉比起来还是太娇气了。
他超级认床。
每次换环境,都会有十天半月的适应期。
在此期间失眠是常态。
穆扶奚不懂就问:“有家属楼为什么还要建宿舍?”
“家属楼都盖了四十年了,早住满了,那都是人家的家。”闻铮铎灵魂发问,“不建宿舍,上人家家里住?”
说白了就是生得晚,没赶上好时候。
至于鸠占鹊巢的心思,穆扶奚自然是没有的。
穆昭丹干的是特勤,工作性质危险又没有物质保障,工资跟一般的清水衙门差不多。
郑毓芳一婚是净身出户,当老师像是领低保,一个月到手不过两千,直到评了职称,当选特级教师,工资水平才好一点。
穆扶奚从小到大跟着夫妻俩过的都是穷日子,苦中作乐,现在能有个免费的住处就不错了,他挺知足的。
到了宿舍,穆扶奚掏出钥匙开了锁,一进门竟然看到了丁达尔效应。
桌面和床垫上面积了厚厚的灰,但没有杂物。
上一个住这间房的人离开前应该认真打扫过,受过军事化训练人打扫出来的房间不会脏到无法入眼。
穆扶奚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初步判断:“这房间得有半年没住人了吧。”
“稍等,我那里有抹布,擦一下就干净了。”闻铮铎说着转身退出了房门。
没多久,走廊里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离得很近。
穆扶奚不由探头,眼看着闻铮铎进了斜对面的房间。
他们住得这么近吗?
未经闻铮铎允许,穆扶奚没有擅自跟过去窥视他的私人领域,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房间等闻铮铎回来。
闻铮铎回来的时候,不但拿了抹布,还捎了个盆。
抹布他就只拿了一块,盆也只有一个。
他回来以后径直去阳台的水池打了盆水,涮了抹布拧干,从床擦起,把房间里有灰的地方都来回擦了一遍。
肢体伸展时,身上的警服不太服帖,当即露出精壮的腹肌来。
穆扶奚莫名心跳加速,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忽然察觉到自己成了无事可干的闲人,想帮忙没工具,想躲开又不礼貌,只好清了清嗓子,跟闻铮铎讨论起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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