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奇怪的世界,做人类似乎永无出路。
这一点在父母葬身火海,你和无数孩子一道成为孤儿后无比鲜明而血腥地呈现在你眼前。
八岁那年,廖停持刀抵在你颈边,鼓动的动脉中是永远也不会流淌在他机械身体里的血液。
是的,廖停是父母带回家的第一代仿生人实验品,拥有完美无瑕的仿真系统和全套记忆。他们赋予了他一段虚拟的人生,于是廖停信以为真,以至于在察觉到父母的偏心和疏远后,含着满腔痛苦去质问——为什么生下了他却不爱他。
猜猜廖停得到了什么回答?
冷酷的答案逼疯了这个可怜的假哥哥,终于让他背叛了这个家里唯一善待他的你。
他要杀了你,来让自己成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孩子。
发现这场闹剧后的爸妈将你送回了学校,第二日,别墅就和那个神秘的山间实验室一道被炸成了飞灰。
很多人消失在那场爆炸中,包括你的父母,傅本华的哥哥,以及秦狩的妈妈。
那时尚为小胖墩的傅本华攥着你衣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和秦狩一个捂着他的嘴一个钳制住他挣扎着要往外跑的腿,坍塌的房屋是你们最好的掩体,可以让他挣扎间蹬踹起的飞灰湮没在层层乱石下,也足以让你们看清那场血腥的屠戮。
无数穿着银白色实验服的奇怪杀手在学校四处搜寻尚且活着的孩子。
尸横遍野。
这是八岁的你冷静看着这场闹剧时脑海中唯一剩下的词,记忆里鲜活的脸一张张空洞而绝望地倒伏下去。
那场杀戮持续了很久很久,等你被秦狩摇醒时,已经月上中天。
秦狩安静收起断电报废的体征隐蔽仪,这个她妈妈送她的小礼物,无比庄重地结束了它的工作生涯。
傅本华把自己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漓,通红的眼里满是热泪。这个曾在数学方面把你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小胖子像是碰上了比霍奇猜想还艰难的谜题,茫然无措地问你。
“元青……为什么啊?”
为什么来问你?你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瞬间,过往就灰飞烟灭。
这场屠杀没有在外界掀起一点波澜,没人关心某个无名深山死了这样多的人。没人知道为什么,你们也只能选择绝口不提。
你们沉默着沿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到山岭成平地。
秦狩不爱说话,傅本华一直哭,你烦得不行却也一遍一遍用衣袖给他擦鼻涕。
要是廖停在就好了,他最会哄孩子。
你很多次这样想,却又在会想起冰凉的刀尖抵在脖颈时的触感后歇下心思。
你不想原谅他对你的背叛。
山下的世界和山上一点都不一样,你们才知道,很多人是没有名字的。
人类可以是任何东西:实验品,宠物,或者商店的摆件。
唯独不是人。
很快,你们也不再是人。
进入收容所后就被剥夺了名字,傅本华成为027,你是032,秦狩是054。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被扒光了衣服一个接一个送进漆黑的屋子里接受全套检查。
老师们测量你的瞳距,用冰凉的数据仪衡量你鼻子的长和宽,鸭嘴钳的作用不再只是妇科检查,还被用来撑起你的牙齿用磨牙器一点一点将尖利的虎牙磨平。
你不服,于是被拽着头发狠狠掼在地上。你不太明白,不久前还能得到父母的晚安吻的你究竟为何要像牲畜一样被人摸遍全身,陌生的人攥得你胳膊好疼。
“质量不错,哪儿逮的。”带着面罩的男老师满意地捏着你的脸左右端详。
“老癞头卖来的,说是路边捡的。”攥着你胳膊的女人哼笑,“那老头,有点本事。”
通过小黑屋检查之后,所有的孩子会被分成两批,合格的和不合格的。你站在合格品的队伍里,和同样赤身裸体的秦狩沉默对视一眼,而傅本华哭哭啼啼,脸上赫然是几个交叠的掌印,惶然抬眼看你时满眼惊惧。很幸运,你们被分在一起。
你不太清楚分类的依据是什么,却知道那些不合格品的去向。
……
排队检查时站在你身后的小女孩眼尾有个轮廓独特的胎记。
在收容所的饭食很好,肉比菜多。
排骨汤中打捞上一块切得四四方方的猪脸肉,老师笑眯眯盛在你碗里,声音甜蜜。
“这一批孩子里属你漂亮,多吃点,长得再快些。”
你看着那片乌青色的印记,面无表情将碗里的汤泼了她一身。
排在你身后不远处的秦狩在你动手的下一秒也冲了上来,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狠狠捅在那女老师身上时她惊叫一声就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周围尖叫声一片,消瘦了一圈的傅本华踉跄着扑过来,慌慌张张握着你的手上下打量。
“怎么了?她欺负你了?伤到哪里了吗?”
你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冰冷的视线落在那块所谓的猪脸肉上。
那场闹剧的结果当然是你们三个又遭受了一次毒打,可是更加让你难以接受的,是那些麻木看着你失控怒吼“这些都是人肉!”却无动于衷的同龄人们。
……秦狩拉拽着你,像当初捂着傅本华嘴巴一样捂着你,可是那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被老师们听到了。
被那个戴着面罩的男人掐着脖子单独带进阁楼时,你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恨,激烈的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粗壮的胳膊勒住你脖颈,你至今记得他强行把那些肉塞进你嘴里时在你耳边说的话。
“怎么?不服气?要不是长了张好脸,你这种劣等基因的肉猪就该和她一样的下场……给我咽下去,不然,你猜下一个是不是那个小胖子?”
令人作呕的冰冷消毒水味,和嘴里难以下咽的肉块一样让你胃里翻江倒海作呕,在你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已经顺着眼角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却只是轻轻衔住你隐藏在碎发下的右耳,濡湿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你的耳骨,叫那些黏腻的低语一字一句灌入你耳膜。
“哭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被老癞头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黏腻的舌头不断舔舐过你的耳道,你惊恐绝望地呜咽挣扎,却无力抵抗一身腱子肉的成年男性。
能感觉到他的舌尖是非人的细长分叉,湿滑的肉块在沿着你敏感脆弱的耳道慢慢向最深处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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