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羽最终还是被拽了起来。
待她慢悠悠的梳妆好,又用过早饭,去往前院的时候,日头已经挂的老高。
戚兮拉着她躲在厅后的角落里,偷听着厅上的动静,结果听了没一会儿来人便起身告辞了。
她扁了扁嘴,戳戚羽:“来的太晚了,什么都没听到。”
戚羽低头揪着帕子,笑她:“你呀,就是太闲了,没事帮大姐绣嫁妆去。”
戚兮气鼓鼓的:“事关你的婚事呢,二姐你能不能上点心啊?”
不能。
如果不是祖母那关过不了,她是真不愿意嫁人。
待姜氏送客回来,便见两个姑娘已经围在了老太太身边,她便笑:“何时来的?偷听了多少?”
戚兮道:“二姐磨蹭半晌,待我们过来,伯母你都去送客了。”
老太太闻言轻戳了戳她脑门:“下回不准这么没规矩了,叫人知道了多不好。”
言罢,看着戚羽道:“许夫人这回介绍的人选,我听着还算不错。”
“比你大两岁,去年才中了举,样貌也清秀,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也没什么污糟事儿,就是这身子……自小的风痫,好在是不怎么犯病。”
老太太说着,看着孙女儿如常的脸色,又看了看姜氏,才道:“我觉得可以考虑先见见再议,老大媳妇儿说呢?”
姜氏看了看女儿,问:“羽儿觉得呢?”
戚羽揪着手里的帕子,在心里无声的叹气。
自从她六岁起装作失明以来,家里人日日无不为她忧心,老太太那时更是抱着她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愧疚了十年。
只她到底不是真的看不见,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随便将就嫁了……
可要说不去见,她也没个能说出口的理由。
想着,便点了头:“那就听祖母的意思,先见见再议。只是需得隐秘些,别叫旁人知道了,毕竟成与不成是两说呢。”
就只去见一眼,而后再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这样既不得罪媒人,老太太多少也宽心。
老太太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羽儿放心,不管是咱家还是他家,各自议亲都不易,绝不会叫走漏风声的,你就放心吧啊。”
戚羽笑着点头,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待又过了几日,两家商量好了见面的日子和去处,姜氏便带着戚羽出了门。
见面处在城北红双林,因着每逢秋日霜叶红满山而闻名京城,来观景者络绎不绝,但春时往这边却少有人来,是个僻静雅致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红双林到了。
戚羽下来马车,望着四周重林青翠,踏着石板小路,同母亲往林中走。
不多时,便见前头站着几个人,见了她们便迎上前来。
许夫人迎着姜氏说话,周家夫人也带着儿子上前来,一行人各自见礼后,周夫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戚羽的身上,简单打量后,回眸冲周轩看了一眼。
周轩有些紧张,眼神往戚羽脸上看了一下,便赶紧挪开不敢多看。
他去年就在宴会上见过戚羽投壶,那时便有些中意,只是没吭声。前几日在桃山又见她,投壶依旧冠压全场,一身绿裙姿容也极清丽,他当时心就跳个不停,回去后壮着胆子开口,没想到父母竟同意了托人来说亲。
戚羽的目光一直落在一旁的树景上,直到许夫人上前来低声跟她和周轩说,一起走一走说说话时,她放空的眸光才落在眼前男子的肩上。而后抓着玉桃的手,慢慢的跟着周轩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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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处僻静,头顶日光穿过枝条斑驳的落在两人身上。
周轩紧张的攥着手,过了一会儿,才同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二姑娘,我有幸见过两回,你投壶,你投的真好。可……可有什么诀窍?”
戚羽笑笑,同他搭话:“倒没什么诀窍,只是平日里闲着无事,玩多了几回罢了。”
周轩挠了挠头:“我也练来着,兴许是手笨,怎么练都不能全中。上回在桃山,还输了一块玉佩,若是……若是那时就识得二姑娘,便能央你帮我赢回来了。”
“公子练的时候,可先把箭壶放近点,待做到全中,再慢慢放远些,如此多练就好了。”
戚羽浅笑着,一路慢悠悠的赏景,同他闲聊,一边在心里想着,回头要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来拒绝比较好……
正思索着,前头忽然传来响动,有马蹄声和男子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正当她想要循声悄悄去看时,却不料前头树林间突然蹦出一只兔子,跳到了周轩的脚边。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时,紧接着便又窜出一条混黑的大狗,直冲周轩扑来!
那一刻周轩惊恐的大呼,躲避不及,一下子被黑狗扑倒在地!而转瞬,黑狗便踏着他的身子跳出去追那只逃走的兔子!
一切只在顷刻之间。
戚羽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看清了一切却只能装作不知,只是站在原地,侧头去问倒在地上的周轩:“周公子,怎么了?”
周轩已回答不了,他有些不太对劲,死死抓着领口一双眼已经翻白了。
玉桃见此一下反应过来,急忙道:“姑娘!周公子犯病了,你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叫人!”玉桃说着便跑开了。
戚羽却不能动,她习惯了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要自己是瞎子的状态。且不远处的马蹄声已经近了,她便更不敢做任何动作。
“这怎么回事?”
有两个人骑马而来,方才应该就是他们在放狗追兔子。
魏鸣牵着马绳凑近周轩一看,啧声道:“这人犯了风痫。”
言罢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戚羽,问:“戚二姑娘,你们这是?”
戚羽闻言转过头,目光空洞洞望着前头的马蹄,眼角的余光分辨出来人原是忠信侯家的世子。
但她不回答魏鸣的问题,只管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方才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叫了一声,然后就这样了……”
魏鸣闻言叹了声:“估计是被我的狗吓的。”
说着,冲不远处的宴淮抬了抬下巴,道:“看咱俩办的好事,戚二姑娘同这人,一看就是在相看,倒被咱俩搅合了。”
戚羽:“……”
这人话真多。
宴淮坐在马上,一身黑衣冷峻挺拔,闻言只扯了扯嘴角,“狗是你的,与我何干。”
说着,一双眼眸光却轻轻的落在戚羽的身上。
魏鸣嘿嘿一笑,看着地上已经吐白沫的周轩,豪气的同戚羽说:“戚二姑娘,我同你大哥好歹也同过几年窗,今儿即撞见了便多嘴一句。”
“要嫁人别选这种病秧子,你本就有眼疾,就该找个身强体壮的,但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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