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则是人事方面。”莫问说发了性,全兜出来:“象红阳厂,现在五百左右的工人,真正生产一线的,其实刚好三百出头,还有很多闲人,后勤,福利,采购,供销,这些就不说了,还有厂办,党团,工会,甚至是妇联,这些人,一拨一拨的,这都是成本啊,能和私企比?”
朱志远点点头,笑道:“那你们厂呢?”
“也有啊。”莫问道:“有些机构是规定死要设置的,不过我们厂,我是厂长,兼党委书记,没有副书记,兼工会主席,兼福利科长,反正也没什么福利。”
“完全没福利?”朱志远笑问。
“其实也有。”莫问苦笑:“工人家属,年终年节的,总要发点什么,退休了,开水瓶你得发一个吧,特别要是死了人,总得慰问一下,再穷再难,死了人,厂里总得掏几个,所以啊。”
他说着长叹:“国企搞不好,有他原生性的顽疾在里面,还真不能完全怪到贪腐上面。”
“那红阳厂的厂长,孙大庆是吧。”朱志远突然问:“他贪没贪?”
他问得凌厉,莫问愣了一下,看一眼林忠,牙一咬:“别的我没证据,我就知道一个事,孙大庆的儿子在英国流学,不是公派的,私人掏钱,孙大庆两口子都在厂里,红阳厂的效益,两口子加起来,正常工资,一个月撑死两千块吧,留学的钱哪来的?”
见朱志远不说话,他又道:“不止是孙大庆,整个红阳厂,我说句实话,他们厂整个中上层,其实形成了一整条利益链,朱助理你刚才说,如果我去当厂长,要怎么办?我真要去当厂长,先就要把厂里整个高层和中层,全给换了,不把那条利益链砸破,根本背不动。”
“洪洞县里无好人?”朱志远开玩笑的问。
“那倒也不。”莫问道:“他们的生产副厂长万千山,就是根直肠子,不过技术好,厂里无论什么活,他都能拿起来,孙大庆经常神出鬼没的,十天有九天不在厂里,财务供销后勤都是他的私人,厂办是许艳,是他的床上人,而生产,就基本交给万千山这个外人,反正万千山也只能管生产,其它的,都是孙大庆的私人在抓着,翻不了天。”
“万千山。”朱志远点点头。
他凝思着,好一会儿不说话,莫问也不再说了。
屋中一时沉寂下来。
好一会儿,朱志远看向林忠:“林主任,红阳厂的情况就莫厂长说的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下手。”
他微微一顿:“我即便有资源,也不会投给这样的厂子,去养着孙大庆这一帮子人,我不是他们的爹。”
听到最后一句,莫问哈的一声:“对头。”
朱志远对林忠道:“林主任,这个情况,你跟周书记反映一下吧。”
“好的。”林忠立刻点头,他站起来:“那我跟周书记汇报一下。”
他拿了手机,走出去。
朱志远把杯中的茶水喝干,起身。
莫问忙道:“朱助理,我来给你添水。”
“不必。”
朱志远走到柜子前,打开茶叶罐,那茶叶罐有趣,是个铁皮盒子,写着乃糖两个字,不过那个乃,应该是奶,只不过一边的漆掉了。
朱志远抓了一把茶放杯子里,冲上水,对莫问道:“我们老祖宗弄的这个茶啊,真是个好东西,清凉褪火,还解毒。”
莫问似乎理解了他的话,咧嘴一笑:“确实是个好东西。”
林忠在外面的走廊上,给周云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如实说了。
“朱助理确定说他有资源?”周云问。
“他确确实实说了。”林忠道:“从开关厂和铸件厂两个厂子来看,他的资源也非常强大,而且他说话非常管用,他一个电话,那边给钱都不带眨眼的。”
周云在那边默然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林忠这边挂了电话回屋,周云挂机,拿着电话,稍稍犹豫了一下,翻出方自成的手机号,想要拨,手指伸上去,又停下来。
好一会儿,他好象下了决心,一拧嘴:“都喊我周菩萨是吧,我今天就扮一回金刚看看。”
他翻出另一个号码:“段书记,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纪委代书记段延东很快来了他办公室,段延东其实是副书记,至于原书记,一样,在交代问题,虎山原班子,是真的给一网打尽了,十一个常委,就剩下周菩萨这一个光杆司令。
另一边,红阳厂,孙大庆召集了几个心腹开会。
“开关厂给了三百万,铸件厂也给了三百万,两个厂,同时都下了每月两百万的任务。”许艳汇报,她没请到人,但情况还是摸清楚了。
“他这钱哪来的,有个说法没有?”孙大庆问。
“我没问到。”许艳摇头:“说是包了两个厂的库存。”
“那不可能。”孙大庆摇头:“就那两个厂的东西,傻大笨粗的,往哪里销啊。”
旁边供销科长,财务科长,后勤科长,全都点头。
许艳道:“我猜也是。”
她微微撇了撇嘴:“那个朱助理,看上去就刚二十出头,我估计,是哪一家的太子,带了笔启动资金,想趁着虎山这个烂摊子,卖个好,然后占县长的位置。”
“有可能。”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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