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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的螃蟹足有花祈夏的小臂长,在清澈的水箱底“喀啦”“喀啦”爬动,青黑带纹的硬壳,**的黄斑螯钳上尖刺凸起。
花祈夏蹲在水箱旁看着它们吐沫,一根手指小心伸下去碰到其中一只绿豆大的眼睛,它就“嗖”地缩了回去。
“哇哦哇哦。”
花祈夏身后传来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一转头,居高临下的Hadrian正拧眉瞧着水箱里新鲜的螃蟹,半是抵触半是怜悯:“Adog-eat-dogworld……Oh~”
他拢着浴袍摇头,屈尊降贵地:“I'mgonnaruetheday.”
“……”花祈夏的手默默收回去,她蹲在地上往旁边蹭了蹭,过了两秒又起身去看她哥和谢学长串肉块了。
“嚎够了就来干活儿。”
燕度不由分说塞给他一盘沉甸甸的整块鹿排,一指泳池西侧那露天花岗岩台面上的烤炉,眼里全然没有对王子的敬意。
他抄了块干净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渍,抬头见Hadrian捧着那盘新鲜带血的肉排,俊美无双的脸上一闪而过两分扭曲与难以置信:“What?!”
燕度哼声乐了,手里的砍骨刀“唰唰”扫在铁签上,没有抬头:“要么一起帮忙,要么饿着。”
他的嗓音远没有脸上的笑那样和煦,Hadrian表情五彩斑斓地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最后翻着眼皮表示投降,他看向另外几人,歪头定定地——
“Gentlemen,如果不想我创造悲剧的话,你们最好派给我一位帮手。”
黑色衬衫袖挽到小臂的闻人清和放下手里的调料刷,擦了手站起来:“我跟你去。”
他起身后,乔星灿就默默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重新拿起的软刷滴落姜黄色的酱汁。
一滴,一滴。
直到花祈夏似有所感地望过来,那只刷子才被“吧唧”一声啪到了鸡翅上,带着些许仓皇的味道。
花祈夏余光看见Hadrian两个人绕过游泳池朝烤炉那边走去,笑着收回视线,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继续看盛修和谢共秋干活。
白色的遮阳伞撑开池边一片阴凉,他们的身影被过滤后的光线染成深橙色,花祈夏莫名觉得自己和他们很像一瓣柚子里的几颗果核。
“哥,我帮你干点儿什么吧。”
花祈夏问,她悄悄观察着盛修和谢共秋,除了闻**老板,这些男主中看起来最稳当从容的两个都在这里了,虽然相似的动作两个人做起来都有条不紊,但细看还是有区别的——
谢共秋和燕度简直是两个极端,前者那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切成的肉块,大小长短简直像用尺子量出来的,统一标准的流水线似的,连多余的筋络都被谢共秋细致地切去了。
花祈夏注意到他手边盘子里那每根签子上的甜椒、莴苣与番茄等果蔬连配列方式都别无二致,目光禁不住落在谢共秋那睫毛微垂,认真穿串的脸上,忽然就品到一丝暗戳戳的萌点。
“笑什么?”谢共秋视线看着手中的肉块,但他的心自从花祈夏过来后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此时他抬起头看着花祈夏唇边似有似无的弧度,清润浅淡的眼眸里露出疑惑来。
“学长,你这手艺不干餐饮都屈才了。”
花祈夏拿起他盘子里的一串鸡翅细看,上面纵横交错的改刀都整整齐齐。
谢共秋不太摸得准花祈夏是在夸奖他还是一种客观的评判,轻轻“嗯”了声低头继续干活,耳际被阳光晒得微烫。
旁边的盛修手上动作不停,锋利的签尖“咔嚓”穿过脆骨,鸡翅的骨头不那么熨帖地挂在铁签上,孤零零的一只,因为还没刷酱料,看起来颜色像霜打的萝卜。
花祈夏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盛修的切法没有谢共秋那样精细,果蔬搭配也随性得多,红红绿绿的色彩鲜明,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把盛小番茄的碗推到花祈夏面前,后者捡了一颗红亮水灵的放进嘴里,又问了一遍:“我做点儿啥。”
“不用。”盛修的话比谢共秋出口更快两秒,后者淡淡看他一眼,垂眸拿走了餐盘里的最后两块菠萝。
“黎胜南和陈聆枫她们不是在花房吗,去找她们玩吧。”
花祈夏没说自己现在还不太想去,她这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去了就忍不住想会不会有信封藏在花房里,想了就忍不住开始找,找起来恐怕就没个完。
花祈夏颇有“自知之明”:“咳,我还是先踏踏实实吃完饭再说。”
盛修轻笑了声,成功收获来自花祈夏一记眼刀。
“祈夏。”燕度在那边适时喊了她的名字,花祈夏咽下番茄,起身走过去,“咋了学长?”
燕度嫌厨师长准备的无烟烤盘和红外烤箱的火力不够冲,直接要来了炭火和大烤架,家伙什甫一摆开,高端银边的集成烤台就在猩红的炭火中黯然失色了。
炭块在铁架下哔哔剥剥地燃爆着,燕度手里的一把牛肉按在滚烫炙热的火焰上,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油滴“呲呲”迸溅在黑白相间的炭火间,浑厚的烟气包裹果木清香。
“Isupposesomedaytheseroadswillreachthesea……”【注】
他嘴里哼着歌,肩背轻微随律动摇晃,手边的调料看也不看地熟稔一撒,那萦绕的白烟瞬间爆裂出诱人霸道的辛香。
“好香!”
花祈夏立马就饿了,在燕度手里仿佛活过来的肉串“噗噜噗噜”翻滚着均匀受热。
每一次滚动就洋洋洒洒落下粉尘似的孜然调料,时不时激起一簇通红明亮的火苗,轰地窜出来,“噼里啪啦”烤焦了剔透的油边,又忽忽悠悠落下去。
“呀朋友嘛,来一来看一看。”燕度故意压低嗓音逗她,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口吻,“新鲜的烤串,不好吃不要钱的嘛。”
“哈哈哈哈。”
燕度也笑,隔着烤架抬眼看她,紫苏微苦的清爽在辛辣滚烫的调味中钻出来,他黑色的眼仁里一眨一汪亮,“要不要试试?”
“行啊。”
花祈夏也不露怯,撸起袖子走过去挑了三串鸡翅。
燕度给她让出来一个位置,一边翻动自己手里的签子,空出来的那只手将那三串鸡翅朝后放放,花祈夏人也随之往后捎了半步,听见燕度说“小心烫到”。
蓝得动人的天空飘着雪白的云朵,不远处的松林荡来一阵接一阵清涩怡人的凉风,泳池里的水被阳光晒得烘暖,透亮得倒映着蓝天与池沿摇曳的几朵雏菊——
花祈夏翻烤着手里的鸡翅,指尖被近处的烤架烘得发热。
她抬手想去摸调料瓶,燕度说可以再稍等一会儿,他手臂上系了条黑色的毛巾,全然暴露在天光下的面庞被炭火燎出一种醇厚的热忱感来。
“学长,你怎么这么熟练?”花祈夏很好奇。
于是燕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起自己高中在国外被断卡断生活费的往事,他似乎没将这当成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说话间眉锋上下仿佛还藏着傲——
“一抽ma抽成鬼的二世祖,专挑刚进校的华国新生吸血,有回在路上逼一小姑娘入伙儿,叫我碰上给剋了一顿。”
燕度“唰啦”一把孜然撒下去,继续:“谁知道那混球的爹跟燕家有合作,嘿,祈夏,你都不知道我都把他揍成那个熊样了,他居然还有力气在两家人面前滚地撒泼,要我跪下给他道歉。”
他言语间皆是随性与轻松,手上翻动不停,“后来没辙,我就自己找了廉租公寓,去唐人街给一卖烤串的大爷打工,起先没工资,包吃包住,我在店里住了两个月就整整吃了两个月的烤串,嘴里全是燎泡。”
说到这儿,燕度“嘿嘿”两声自己也乐了,“结果那大爷先受不了了,那时候也是年纪小饭量大,我一顿顶着人家一桌客人的量,他最后说什么也要给我开工资,让我上别家吃饭去,哈哈……是不是挺逗的。”
啪啪。
一把刚烤好的牛肉串被他从炭火上拿起来,铁签底端在桌沿磕了两下,花祈夏连忙取过白净的圆形餐盘,燕度抽了一根出来,剩下的摞上去,他把那一根递到花祈夏面前:“呐,你尝尝。”
他眼里有期待也有骄傲,黑亮的瞳孔下潜藏紧张,等花祈夏一口咬下去,鲜嫩的汁水在口腔迸溅,那股子滚火也盖不住的辛香直冲味蕾,她眼睛登时亮了,燕度立刻得意甩头:“怎么样?还不错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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