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赶紧传蔚大夫进来。”透过墙上的蜡烛秦竹隐约能看见飞溅的唾沫星子从身旁飞去。
身后的婆婆顶着一颗媒婆痣催促门口的侍女,嚣张跋扈。
侍女瑟瑟发抖用力拉开大门,“轰”的一声狂风肆意涌入闺房将她们刮倒在地上,墙上的蜡烛也灭了几盏。
秦竹一阵瑟缩,浑身上下不受控制抖动一番接连咳嗽几声。
她顿感无语:这身子也太弱了吧。又不受控制虚弱道:“无妨,夜深了外头冷都快些进来吧。”
苏逸云听闻跪在地上向前移动,“顾小姐,家母年迈体弱,可否让她一同进来!”男孩虽看着落魄潦倒浑身是伤腰背却挺得笔直。
眼中更是丝毫没有卑微神情而是一副你要不同意我就撒泼打滚的架势。
王婆的视线顿时从侍女移动到男孩身上,一记眼刀过去后刺耳的声音同起,“得寸进尺!顾小姐心软能将你这个混球接进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王婆一个眼神身后的侍卫带着直接甩来一棍,划破空气带着哨声打到苏逸云脊背上。
头颅撞击地面产生闷响倒在秦竹脚边。
她虽然讨厌苏逸云,但如今见他被打成这幅惨状还是心头一颤,怒火直攻心脏紧接着传来细密的刺痛。
好在顾娇同她情绪一致,捂着心口气声道:“谁准你们打人!还敢越过我擅自行动了?拖出去,一人打十板子。”
苏逸云趴在地上,眼光微微闪动。
王婆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拽着秦竹衣摆连连磕头,“小姐!您不能这样对我啊,老奴也是为了您啊小姐!”
秦竹气得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白玉盏使劲砸向地面。
她话不说第二遍。
“我娘。”苏逸云神色恍惚,抓着秦竹衣摆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呼啸的寒风,王婆被侍卫拖走咬牙切齿怒瞪晕倒的苏逸云一眼,恨不得将他活剐了。房门关上后,男孩母亲已经进来。
“蘅儿!”她看见孩子倒在血泊中赶忙爬了过来,果然和秦竹想的没错男孩母亲就是阿离,三个主人公已经凑齐。
她泪眼婆娑凄惨道:“顾小姐何必对一个孩子下重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怕?她确实怕。
所以才“救”他。
“你少血口喷人,明明是我家小姐救了你儿子!打你儿子的人已经被我家小姐处罚了。不愧是叫花子,跟胡乱咬人的疯狗别无两样!”侍女打抱不平,女人脸色一变,顿生愧疚。
秦竹有些头疼,这个顾矫如此娇弱善良一人怎么身边竟是些恶毒大嗓门,“罢了,给他们母子收拾间屋子先留在顾府吧。”
“多,多谢小姐。”
两人走后,正堂红漆大柱子后走出一道士,他大腹便便一脸横肉。扶着胡须笑哈哈道:“哈哈哈,小姐定会万寿无疆。”
秦竹没有这副身子的记忆不明所以。
次日一早,风吹雨打后铸佛城一片晴空万里。仆人清扫石板上湿答答的残红苍绿。顾娇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手里拿了些被褥朝偏房走去。
“袁婶,晋蘅怎么样了?”顾娇推开房门探头望去只见男孩趴在床上还是昏迷不醒,额头上的伤因为药粉稀缺的原因只是草草包扎一番止住了血。
也不知是被子太薄还是人太薄,晋蘅趴在床上跟床上没人似的。
袁婶立马从床上起来,“顾小姐,真的谢谢你收留我们,只是蘅儿高烧不退,您能找大夫悄悄吗。”她眼中满是祈求,见顾娇不语,拽着她袖子更卑微道:“小姐,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愿为你当牛做马…”
“当真?”顾娇眉梢一挑一个反问,将袁婶问懵了她呆呆点头。
顾娇笑笑,嘴唇只有一丝粉调在瘦小苍白的脸上微微一勾,和阴鬼没什么区别。捏着帕子的手向袁婶身上一挥,“哈哈哈,不用紧张袁婶。你一个弱女子我还会难为你不成?”
“嗯,是。”袁婶攥着衣摆尴尬笑笑,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叫蔚大夫进来瞧瞧。”她一声令下,识趣的侍女已经退下唤人。
昨晚的道士拿了一檀木药箱,扶着医帽火急火燎赶过来,板凳还没捂热手上的银针已经娴熟地插在晋蘅身上。
好像真的是个尽职尽责的大夫,袁婶松了口气心道,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资格怀疑别人?如今能有的治就不错了,还是苦了蘅儿……
道士将手指轻点在晋蘅手腕上,“嗯……”他眉头紧皱,惹得袁婶一阵寒意,顾娇则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嘶……”道士时而沉思时而恍然但始终皱眉不语,搞得袁婶心态崩溃终于忍不住向前追问,“大夫您就别买关子了!我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道士转身眼神擦过身后的顾娇,她微微点头示意继续。
“你儿子一路上受太多苦,新伤叠着旧伤导致伤口溃烂,你看这腐肉。”道士掀开晋蘅黄的发绿的单布衣服,慢慢揭开长在衣服上的腐肉。袁婶向前探去大骇,只见伤口上有不少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
眼泪突然同开了闸的洪水,接连流下。“怎得会有虫子!之前帮蘅儿处理伤口没有这些虫子的!”
她趴在床边看着晋蘅紧闭的双眼惊慌渐渐转为愧疚,“都怪我昨晚没拦住他!让他独自去找蒋府赔不是,这孩子肯定又犯倔脾气惹恼了蒋府。”
蒋府是铸佛城唯一能攀得上皇宫的家族,是宫中一妃子的亲戚。仗着妃子受宠在城里横行霸道,大儿子蒋年看上了顾娇,顾娇嫌他品行下作不懂礼教,誓死不嫁。
顾老爷只有顾娇一个女儿定是将她当宝贝宠着,顾娇说不嫁那就不嫁。于是乎两家成不了亲家,便成了仇家,处处使绊子。
至于晋蘅为何要去蒋家赔礼道歉自然是因为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他随母亲生了一副好脸蛋。再加上他当过酒楼乐伎,举手投足间少不了雅律,便博得不少老妇少女怜爱,估计是得了某个小姑娘芳心被蒋少爷嫉妒了。
原本服个软,被奚落一番就能解决的事,可这叫花子偏偏生了副犟骨头怎么也不肯低头就捞得如此下场。
“唉”道士摇摇头叹口气,又道:“这不是普通的虫子,这是荒南尸虫,他们会啃食皮肉直达内脏再靠唾液腐蚀白骨,吃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顾娇眼皮耸落一副落寞姿态。
袁婶看他们皆面如死灰,心脏空了一拍哭都哭不出来了脸上全是泪痕,表情空洞麻木只是一味地祈求再祈求,重复再重复,“不行,大夫你肯定还有办法!顾小姐您帮我劝劝,帮我劝劝大夫。我就这一个儿子…求你了…”
顾娇眼光微闪终于有所反应,在袁婶眼里仿佛救命圣人。“蔚大夫,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办了吗?”
道士眼珠微微转动思考一瞬,“还真有一草药,就是此去九死一生啊…”
“我可以去,什么草药?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一定能给您带回来!”袁婶在这潦倒困苦的一生第一次看到希望,甚至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面色终于有所缓和。
“极寒篁岭的蒲公仙草,传说它有孕育新生的力量。它的种子能返老还童,永驻青春,起死回生。其实就是我们所谓的仙人。”
“没问题!不就是颗仙草嘛我能拿回来。”袁婶被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了头脑还沉浸在其中。
道士捋着那条黑色胡须,鄙视她一眼悠悠道;“这么大口气?采一朵蒲公仙草需翻过两座尸山,游过怨葫海,登上饥寒峰最后击败神兽毕方,还不能让蒲公仙草被寒风吹散,哪怕一瓣都不行。敢问这四处古怪之地您能走过哪处?”
方才降临的幸运好似一团空气,一吹就散。绝望再次攀上袁婶的脊梁。
顾娇瞪了道士一眼,显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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