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家都说盛煜是一个怪人。
冷漠,清冷,从不在不相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极有条理,事事必达,甚至有好事者观测后得出:
盛煜就连走路都是匀速运动。
除了自己的事情,他似乎不关心任何人和事,所以也没有朋友。
久而久之,盛煜就算顶着一张男同学看了都会愣神回家怀疑性取向的脸,他在班级里也存在感极低。
不说不笑,只要别关注那张藏在额前碎发下让人望之惊艳的脸,你也可以当他不存在。
甚至几乎没人记得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除了时星。
在时星眼里,盛煜这座冰山明明就是草莓酱夹心的绵绵冰。
即使只是偶然路过,盛煜也会帮着扶住街边摇摇欲坠差点滑坡的煎饼小推车。
少年的脊背挺直似水塘边的白杨树,挽起的校服袖口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肌肉线条优美流畅。
天生白皙的皮囊下攀附着清晰可见的蓝紫色血管。
尚未长开略略带点婴儿肥的脸颊初有少年的凌厉之势。
时星奶奶躬身对盛煜的帮助连连道谢。
盛煜只莞尔,清俊的目光淡淡扫过藏在破败油腻小推车的时星身上。
时星藏在车后攥紧了衣袖,心跳震颤着感激和难以言说的难堪抬眼看向盛煜。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形象是完美的,特别是在自尊心和中二心都蓬勃的中学时代。
没人能在少年时代坦诚自己的贫穷,至少时星做不到。
时星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在空洞的胸腔中徒劳挣扎。
她艰难地抬起眼把煎饼递给盛煜。
少年的五指修长白皙,带着淋漓的少年骨感。
食指轻巧穿过附着雾气的小塑料袋,没什么表情地接过了煎饼。
时星一扫而过,只能看见盛煜目光澄澈,没有嘲讽,没有同情。
只有简单的善意。
他踏着薄如月色的雾气消失在清晨的昏昧街头,就像月光溶在月光里。
尘埃在清晨未消散的月光中漂浮,一如眼前的夜月。
林拾星看着窗外飘渺的月色抱着腿在地上喘口气,猛猛灌几口水后丢开了矿泉水瓶。
心中的信念再一次在宁静的心海中重现:
她想要再次坦然地站在盛煜的身边。
-
再次见到盛煜是在第二天的主题曲评级导师席位上。
天气渐凉,室内空调开得足,练习生们挤成一团,热得把节目组准备的外套都脱掉了,只剩下里面各色的等级分明的小短袖。
孙周周站在林拾星身边,小脸皱成一团,“星星姐,我好担心啊,你说我会不会掉到C班D班什么的啊!我舍不得这身衣服呜呜呜。”
杜薇站在两人身后,听孙周周的话还以为是在内涵她,她冷哼一声,在镜头面前尽量掩饰自己的脸上的异色捂着嘴阴阳怪气,“什么C班D班的,某些人就算去了A班又如何?还不是黑料一大堆,再怎么会演,黑料都是洗不掉的。”
杜薇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的一圈练习生听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一个眼神后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没听见。
这个杜薇怎么跟有病一样?一张嘴在镜头面前什么都敢说。
何况她嘴上一口一个黑料的林拾星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一场耍花枪表演直接成了银河创造营节目组最火爆的舞台,甚至反过来带着节目组出了圈。
要是说起来,大家都是沾了林拾星的光。
明面上跟林拾星过不起,这人怎么想的啊?
练习生们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却控制不住地朝林拾星瞟过去。
林拾星没有一点反应。
她甚至比旁边的吃瓜群众还要淡定,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像一朵向日葵一样望向台下的导师席。
孙周周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她生怕林拾星冲动,抬手肘戳林拾星一下,抬手挡住嘴低声道,“星星姐,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有镜头拍着呢。”
直到孙周周的手肘落在林拾星的臂弯里不容忽视地戳了两下,林拾星才恍然回过神。
林拾星两眼弯弯,丝毫没受到杜薇嘴臭的影响,先是拍拍孙周周鼓励,“不错嘛,我的小周周也长大了,知道考虑这么多了。”
——孙周周顺着林拾星的目光看去:
台下,盛煜单手托住袖口往上挽了挽,大背头额前碎发跟着垂落,冷峻的瞳仁不经意间朝练习生等候区扫来。
林拾星嘴上的话跟着盛煜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还像从狐狸精那里魂似的继续道,“别人的嘴我管不住,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正巧,台下Alan拿起话筒热场子,用别扭的普通话大声道,“好久不见,你们好吗!见到盛煜,你们开心吗?”
林拾星立马蹦起来跟着场子欢呼,“啊啊啊啊啊,盛煜,盛煜!盛pd,我想死你啦!”
练习生们喊的都是“我们想死你了。”
林拾星跟在里面浑水摸鱼,一口一句:盛煜,我想死你辣!
激动得跟在盛煜演唱会现场似的。
孙周周:“……”
她就知道,只要能见到盛煜,林拾星就会立马放下屠刀普渡众生。
盛煜不愧是盛煜,就坐在那里刷脸都能帅出新高度。
满场练习生的视线都禁不住被吸引,花痴地落在他的脸上。
今天盛煜的妆造比较简单:
上身简简单单一件被誉为男人最好的嫁妆的薄款黑色高领毛衣。
宽肩窄腰。
锻炼良好流畅的背肌和胸肌在朦胧的黑色束缚下流露出荷尔蒙的气息。
粗线条的银色项链银光锃亮闲闲落在胸前,搭配从镜片处延伸出银色链条的银丝眼镜框。
偏偏那人神色淡漠,唇角时不时似有似无地勾出一抹淡然的笑。
斯文禁欲到极致。
感官差异和林拾星回忆中那个少年一尘不染的样子大相径庭,竟生出一丝陌生感。
真是恍若隔世。
哦不对,怎么不算是真的隔世了?
林拾星收回目光,跟着身边的练习生们在燥热的环境中脱掉外套。
她不满地碎碎念,“这么热,造型师干嘛给盛煜弄这么厚的衣服。”
高领毛衣虽然薄,但怎么说都是贴着身体,就跟盖了床被子似的。
盛煜显然也调整了一下粘连在手臂上的袖口,只是不知怎么地,没有挽上去。
盛煜拿起话筒叫了开始。
评级一如既往的严厉。
即使上次的评级让很多自认为能更好的练习生怨声载道抱怨连连,但盛煜依旧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
盛煜持续性顶着一张帅得人找不到北的冰块脸说着零下三十度的话。
“金恩有没有告诉你跳的时候别说是她教的。”
“你在即兴创作吗?词曲没一个能对上。”
“你该庆幸,没有G班。”
自从盛煜出场就热闹非凡的弹幕非常没有良心地一边舔颜,一边笑快哭出来的练习生。
——盛煜舔了舔嘴,结果被毒死了
——我觉得盛pd说得很对啊,有的练习生态度都不端正,就是应该指出来
——盛pd,你知道你这样穿很诱人吗??
——这套简直了……发大水了。。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爱心眼)(流口水)
——前面的姐妹,穿条裤子吧!
——不懂这些练习生干嘛这么紧张,盛煜要是这样出现在我面前,除了睡/他,我不会有别的想法
——这些练习生也太菜了吧,一个能跳完整的都没有,不如回家种红薯
——就几个能跳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个直播除了欣赏导师团美貌我还能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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