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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宗祠

小说:

可是她有八个表哥

作者:

兰台宛丘

分类:

现代言情

翌日晨起,余家主君的正院便遣人来接。

“日升开宗祠,把娘子的名字在祖宗神灵前燃香祷告,过午见族亲,宴席上将远近族人都认个脸熟,就算是真正的余家人了。”冯媪亲自操持今朝待用的衣饰,又要显贵气的,又要衬端庄的,指使着一众侍女团团转,“往人前一站,务必要使我们娘子远胜那假千金许多。”

阿芍正梳妆,看着铜镜里那个被人装扮得云鬓花颜的女郎,竟有几分迷惘。

“我便是我,何须与他人作比?”

阿芍不是很想被打扮成一个挂满了繁复首饰的衣架子,“虽是假充的,嬷嬷见过那余想容,口上心头亦肯承认她有千金气韵。这是在山林乡野间长大的我所不能及的,那咱们何必……”

汲汲营营,这不像她。

“不说她是西贝货无非是碍着咱们家教养,绝不是为了助长别家气焰。”这嬷嬷当即改口。

冯媪最见不得明月奴的女儿低人一等。

“她云家不过是百灵州一介落魄商贩,当日借着七拐八拐的亲戚情面在余家人跟前奉承逢迎,做尽了低三下四的伺候人功夫,妄图给自家谋利不说,还狼子野心地惦记上了我们七娘子的郎婿!我才不信那换女的蹊跷事她一概不知!宫里的云淑妃贯会在陛下面前撒娇撒痴,每每与王谢等士族出身的娘娘们针锋相对……”

合着这是新仇旧恨一层叠一层了,阿芍都没寻着机会说话。

许是不欲让这承受命运不公的小娘子徒添怨憎,冯媪其实很少在阿芍面前提到她父母的旧事,似这般尖声戾气的斥责就更是不多见。

可知是气狠了。

阿芍拍拍那双在半空中颤抖的手,就听见冯媪恨恨道:“老身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贱人的女儿压在娘子头上!”

念及那些遥远的爱恨,即便镜中女郎容颜陌生,阿芍终究不曾坚持改妆,就这么着去见余家人。

*

宗祠设在正院隔壁,仆婢们都还各司其职的忙乱着,只有一屋子的画像残烛冷淡迎人。

阿芍随父肃立,不必抬头,便能看到思远堂翻飞的檐角。

余家主君今日倒是精神奕奕,峨冠博带,往那一站便显君子儒雅风范。若将时光往回拨个几十年,也就难怪她那对父母初相逢时是那等金风玉露情状。

如果不是那时不时的两声咳嗽,阿芍险些以为他病都好全了。她想起才将瞧见的那条被人掼在袖里的带血巾帕,大胆揣测这人今天恐怕是往脸上敷了粉,要不就是用了些拔精神、提气血的药物补品。

一时人都到齐,余家主君率众入内。

阿芍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高大背影,也只是望着而已。

虽是认女儿的大事,却好似没有这女郎什么事,那些老少郎君们挨个儿承袭着点烛、上香、供果、献爵……

阿芍在槛外站得脚都麻了,才被一个眉心长了三条竖纹的耆老叫过去,“让二娘来给祖宗看看。”

老人家声调拉得长,余想望颤巍巍地举着三根在他开口时才点燃的香烟,眼看那香灰就要落上胖手,也不敢在人前造次。

阿芍接过香,走到最当中那幅画前头,敬香叩首。

余家主君稳住声线,字句清晰,“吾之爱女念容,发妻谢氏所出,敬告天地,认祖归宗,请开族谱,以正此名。”

负责往族谱上添名字的族老眉间原只有一道纹,这下子也多拧出两道,赶忙看那耆老——

这老小子他不按商量好的来啊!说好的次女,这又冒出个爱女。爱就爱罢,再爱它也不能分长幼啊。

族老的笔都不知该往何处下了,赶紧放回砚台,假装成蘸墨,要不这一代代传下来的簿子都得弄脏了。

祠堂上已经有窃窃私语声。

耆老站在香案旁烟雾最盛处,拖长的余音又压过众人响起,“祖宗说二娘很好,能逆风执炬,为血脉至亲免去烧手之患。”

这耆老眼神倒不坏。已然眼皮耷拉到只剩一条缝,还能看见她和余想望这一场短暂的香灰故事。

阿芍在袖子下摸了摸虎口处残存的红痕。

而绝望的族老是真想把笔给他们递过去,求这二位有甚想要的都自己坦诚点拿过笔往上写得了。

“祖宗面前,得此赞誉,是汝之幸,愿可托付。”余家主君对阿芍含笑点头。

话毕,满堂喧哗。

其中一人跳得最欢,“一个女郎了不得一副嫁妆赔出去便罢了,还说甚托付,这是要托付什么?”

耆老举着拐杖对那些老少郎君们一一扫过,压得他们都噤声,“这偌大家业终归是你自己争气攒下的,我们这些族人不过搭把手、沾个光而已,分成都是早年的定例,族亲在这上头不插手。可二娘再好,涉及族里的事,不能一概而论。”

阿芍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那才腾挪到她身边的余想望嘟起张胖脸,又往远处挪开了些。

“宗亲在上,昔年之诺不变。”余家主君当着堂上一干亲族的面,焚香祝祷过,才起身环视四周,“原配嫡长,自然是好。”

耆老将拐杖往地上点了点,“想容毕竟要进宫待选了,嫡庶有别,不好损伤皇家颜面。”

余家主君遥冲华京一拱手,道:“陛下御极四海,目之所至,皆为庶民。”

“高贵如嫔妃,也受坤宁殿皇后统管。论起伺候人来是不分这些。”耆老耷拉的眉眼费力合起又张开,“那长幼有序,总还是要论的。”

余家主君弹一弹那宽袍大袖,“二娘,站到为父身边来。”

阿芍走到父亲身侧,恰看到那松了一口气的余家族老刷刷执笔往族谱上写她新得的名字,就像后头有人在撵他一样。

直到拜别最后一位观礼的族亲,阿芍才能得空与冯媪等人相见。

“娘子,余家小郎君出来时说你父亲要把家私都给你这个行二的嫡长女,那余想容在族谱上彻底明了身份,是也不是?”

冯媪激动地抱住阿芍,不敢置信,“到底是做人家父亲的,我还当……我还当人走如灯灭,还当他真就不打算看在你母亲的份上……”

这大约是冯媪头一回肯打心底里承认余家主君是她父亲。

阿芍犹疑点头,忍不住回看那道痩削身影,却只看到满屋的画像在明灭的烛光中随着次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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