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将她包裹,心悸、绝望伴着她沉沦,仿佛要将她拖入那冰冷的、黑暗的无尽深渊……
慕西月喘着气从一张古床上坐起,摸了摸身下的木质古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纹理,这是在……
崇吾?
抬手一挥,屋内的烛光被瞬间点燃,她抬头环顾,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布置,这是她在崇吾修行时的房间。烛光也将她整个人瞬间照亮,那双本是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竟戾气缭绕!
她心下狐疑,抬手,指尖在自己脸上抚过,湿凉、斑驳,全是泪痕,她下意识地抚住自己的胸口,痛感犹在。
她冷笑一声,她竟回到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在这之前,她和向景舟见了最后一面。
“我跟她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我刚到崇吾,人生地不熟,在山脚遇到了她,是她告诉我上山的路。拜师崇吾门后,下山出任务,又再次遇到她,一来二去,我们就……”
向景舟斟酌着字句:“我们就,在一起了。”
有如天雷劈过,慕西月愣在了原地,竟是真的,那女子所说竟是真的。
数日前,她一连收到几封莫名其妙的信件,一怒之下跟着信件指引来到一家酒楼,她倒要去会会这莫名奇妙的女子。
上了阁楼,寄信的女子坐于屏风之后,没有邀请她入座的意思,于是慕西月便隔着屏风,开门见山地表达了不满:“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为何要挑拨我和向师兄的关系,我也不想知道,我今日来便是要明确地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寄信了!”
女子似觉好像好笑,评价道:“你很相信你的师兄。”
慕西月皱眉:“与你无关。”
“你不问问我是谁?”
“没有兴趣,不想知道。”
女子冷笑一声,用冷到极致的语气说道:“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我叫舒娴,是你师兄——”她顿了一下,再道:“未过门的妻子。”
慕西月当场石化,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呆愣半天,心道,怎么可能?
女子补充道:“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我却知道你很多事情,都是你师兄告诉我的。”
慕西月心脏猛跳,涨着脸反驳:“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自可以去问问你的景舟师兄。”舒娴嘲讽道。
慕西月再次僵住,“景舟师兄”是她平日对向景舟的一种称呼。
只听屏风那边传来响动,舒娴站了起来:“我要说的说完了,我不会再找你。”
说完,挑开屏风走了出来,路过慕西月的时候,舒娴用充满敌意和怨毒的目光狠狠剜了她一眼。
那样的目光,让慕西月心内猛然一惊,更让她吃惊的是舒娴长着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平凡到放到人堆里,根本不会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就是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失魂落魄回到门中,当晚她彻夜未眠,就在这不眠夜,她忽然想起了她在哪里见过舒娴。
原来是刚进崇吾门不久,师兄说近期桃林满开,邀她去桃林游玩,那时她还不怎么乐意搭理他,便找了个借口推掉。
可第二日却被好友拉来桃林玩乐,不曾想途中撞到师兄,就在师兄与她面面相觑彼此尴尬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瞟到距离师兄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用极为不善的目光看着她和师兄,当时,她便觉得这陌生女子好生莫名其妙。
原来,竟是如此。
可她仍不愿相信舒娴所说,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所有的误会,唯有师兄本人能够澄清,可她却在要不要开口间挣扎了一宿,只因她心中异常恐慌。
浑浑噩噩又度了一日,直至夜幕降临,再次躺在她那张古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双拳紧握,取出传送丝带,以密令形式向师兄传去心中疑惑:师兄,你的未婚妻来找我了。
这才有了向景舟的坦白,他承诺告知一切。
夜风习习,无限柔和地吹拂着并行的两人,向景舟仍在讲述和那女子的过往,可他说的话,就如这一路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般,钻入她耳朵,一番叽叽喳喳,又如数钻了出去,她明知道他在跟她说很重要的事情,他终于愿意向她坦白一切,可她只觉得如浮在云端般,又惊又懵。
为何会这样?是哪里错了?
她的心里只剩下疑问在叫嚣。
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少女彻底沉默了,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暗了下来,唯有心跳在那里猛撞。
她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只是机械性地往前走着。
向景舟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步调,以便恰好走在她的身侧,这似乎已成为他的习惯。
“一年后,我和她定下终身。”
“可是,她是郡守家的小姐,她父亲提出的聘礼要求,我达不到——”
他的声音哽住了:“我只是一个贫寒人家的穷小子,兄嫂把我抚养长大,送我念书,已属不易。”
慕西月前行的步子缓了下来,听到师兄语气异样,她竟还是会为他心疼。也许他已经红了眼眶,可她仍固执地不愿再看他一眼。
他的坦白,字字句句,如一盆盆冷水将她心里那点不愿死去的倔强与希望扑了个干净。
她以为,她的师兄从来只有自己。
可他不但和别的女子有曾经,还是这般爱恨纠葛的曾经。
与此相比,他们之间的三个月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恨,可她无力去恨,整个身心如被掏空一般,只剩下无尽的疲劳。
她更恨她自己,当他的哽咽之声入耳,她竟仍舍不得他难过。
她压了千言万语想说,到嘴边却只剩淡淡几个字:“然后呢?”
那口吻轻得好像她毫不关心他口中的故事的走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已是她能发声的全部心力。
“她们家提出另一个方案,让我入赘舒家。”
慕西月僵住,说:“你拒绝了。”
“是。后来,我和她大吵一架,之后,我和她便分开了。”
说完,向景舟看向了远方,仿佛又看到了那段苦痛挣扎的岁月。
“然后呢?”
“后来,我听说她接受了家里为她安排的亲事。”顿了顿,道,“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痛苦。”
痛苦?你痛苦,所以你来招惹我?慕西月不语,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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