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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坏纸鸢

作者:

星河蜉蝣

分类:

现代言情

《坏纸鸢》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谢铎正要睡觉,敲门声咚咚咚吵得他脑壳疼。

他穿着睡袍去开门。

如他所料,能把门敲得像战鼓一样的,整个庄园里除了谢静秋外不会有别人。

“大姐。”谢铎回头看了眼挂钟,“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在我认知里,只要半夜十点后敲男人的房门就意味着你想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十二点了,你这么狂野,我遭不住。”

谢静秋推开他进去:“大哥把谢斯止打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猜也能猜到,二楼虽然摔不死人,可郑嘉薇毕竟断了好几根骨头。”

谢静秋不满道:“谢斯止是因为郑嘉薇把你烫伤了才动手的,大哥不管她伤你的事,反而先惩罚谢斯止,这算什么?”

谢铎挑眉:“他说是因为我受伤,所以动手的?”

“不然呢?”谢静秋一脸困惑,“我怀疑樱泉帮给大哥下了降头,你在东南亚有没有人脉?找个厉害的降头师来给大哥看看?”

谢铎:“……你半夜三更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是个傻子吗?”

谢静秋:“?”

“难以想象你的脑子是怎么通过考核成为谢氏继承人的,是谢盈朝给你放水了吧?”谢铎无奈地说,“联系一下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你真的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吗?”

谢静秋不爽地说:“我当然怀疑过,只是大哥对郑嘉薇好得有点离谱了。”

“谢绍不是善类,不演全套怎么骗过他?他既然敢利用王明江对许鸢下手来威胁大哥,被逼急了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保镖再多也无法保证百分百的安全,许鸢和大哥不一样,她心太软,有太多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谢静秋:“所以谢斯止把郑嘉薇从楼下丢下去,也是他和大哥的苦肉计?好让外面的人相信,郑嘉薇就是大哥心尖上的人,只要动了郑嘉薇,哪怕是谢家的人也要被惩罚?”

“把那女人从楼上丢下去,只是谢斯止的个人行为。”谢铎淡淡道,“不用管他。”

谢静秋看着他:“那你呢?”

“你今天也被烫到了。”她盯着他胸口的睡袍,“没事吧?”

谢铎微笑:“谢谢,有你的关心,我觉得好多了,只要你别再半夜吵我睡觉。”

……

谢斯止背上新添的伤痕血迹斑驳。

因为疼痛,他无法靠在床头,只能挺直脊背坐着。

液晶屏上滚动播放着历届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选拔场面,是他从伊恩手里要到的。

他漫不经心地望着电视里的画面,手中的飞镖看也不看,啪嗒飞了出去,正中墙对面的靶心。

静悄悄的,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庄园的深夜。

他的伤很重,今夜一定无法入眠,一想到要清醒着熬过这漫长的夜晚,就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女孩,她绝美的脸庞在他脑海中幻化出了一副可恶的模样,他心底弥漫起一阵说不出的戾气。

不在乎他的感受,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宁愿和裴霁言密谋一场漏洞百出的逃亡,也不愿意相信他。

她想逃离的或许不止是这个庄园和谢盈朝,他本人也存在于她的逃离名单上也说不定。

谢斯止看向房门。

今晚谢盈朝装模作样地扮演着合格的未婚夫形象,在沧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里陪郑嘉薇。

他在考虑,要不要去找许鸢,无论做点什么都好。

好像只有见到她、在她身边,他身上的阴暗与暴躁才能被短暂地抚平。

可他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他的视线落在液晶屏上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选拔上,眼底露出了一抹思索。

……

弗拉克斯曼小姐分院的最终选拔在一个夏夜举行。

经过前五轮初选的层层考核,只有二十个女孩走到最后。

除了许鸢外,还有温楚溺、尹荔、谢静秋和郑嘉薇。

终选当天,礼堂坐满了人。

谢盈朝在保镖簇拥下走进礼堂,给他准备的位置是礼堂二层最中心的观赏台。

那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除了地板外,四壁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将舞台上的画面一览无余。

谢盈朝接过费迪南德院子递来的节目单:“静秋也走到终选了?”

费迪南德:“是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小姐和郑小姐,郑小姐先前受的伤并没有完全康复,报上来的表演也如同儿戏……”

他顿了顿:“……如果您一定要她得到分院的推选名额,很可能会引起众怒。”

“相信您能把这一切处理好。”谢盈朝淡淡道,“只要谢氏明年给学院的赞助足够多。”

费迪南德是来探他的口风,谢盈朝这样说,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虽然内心不想做这样的事,但对于学院而言,一个强大家族的有力支持显然比一个名额来得更重要。

“还有件事要提醒您,郑小姐的水平去到K国评比,那也关系到您的脸面。”

谢盈朝:“这点您不必担心。”

老院长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费迪南德走后,谢盈朝仔细地看向那份表演单。

许鸢抽到了最后出场,这其实很不利。

因为十九场表演之后,大多数人已经很疲惫了。

她表演的是一支舞,名为《山神》。

这让谢盈朝略微诧异,她知道许鸢在学院修的是琵琶,还以为她会选择乐器。不过她似乎确实擅长古典舞,在刚来庄园时,他装扮钢琴老师和她相处时,她曾提起过这点,只是他从没看过她跳舞。

丁管家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谢盈朝蹙起眉,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终于忍不住了吗?”

……

礼堂后台。

谢静秋在调试吉他。

许鸢最后出场,没有着急化妆,她待在谢静秋的化妆间。

谢静秋:“你看了我至少五分钟了,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在餐厅和尹荔说的菲茨罗伊家族的事,是真的吗?”许鸢问,“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本,你就会嫁到那里。”

谢静秋:“我的意思是,拥有足够的资本,才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没说一定可以。”

许鸢犹豫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别。”谢静秋打断她,“千万不要说什么退出把机会让给我之类的话,首先我不认为你退出了,我就能拿到分院的推选资格,哪怕拿到了,也绝对无法在K国的评比中胜出。”

“其次,那些只是我给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谢静秋笑笑,“并不会真的改变什么。”

许鸢认真地听她说完:“是不是只有谢盈朝才能决定你的去留?”

谢静秋:“大哥不会因为别人的求情就改变想法,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评选开始了,谢静秋准备上台。

她路过许鸢身边,脚步顿了顿:“许鸢,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加这评选,但如果真的是想要做的事,就加油吧。”

谢静秋的表演是一首自弹自唱的英文歌。

她嗓音低低,声音里带着一点略微的磁性,叫人很容易就被吸引进她的歌声里。

“You're the light, you're the night

You're the color of my blood

You're the cure, you're the pain”

“You're the only thing I wanna touch

Never knew that it could mean so much, so much

You're the fear, I don't care……”

她眼眸微抬,隔着舞台上的灯光与观众席上的晦暗,望向坐在二楼的谢盈朝。

他脸上的线条利落干净,眉宇永远带着一丝疏离的冷酷,靠在沙发上长腿搭着,十年如一日的、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除了利益之外,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

——他离她远极了。

——他离任何人都很远。

许鸢站在后台和舞台间的通道里,远远望着谢静秋。

她坐在台上唯一一束光源里,虽然脸庞被灯光映得明亮,音色里却隐藏着一丝很深的哀伤。

“许鸢,我想和你谈谈,不知道方便吗?”

许鸢回头,看见温楚溺。

许鸢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刚到庄园时,晚宴上那个意气风发,任由同伴嘲讽尹荔的温家大小姐。

两年多过去了,温楚溺比从前成熟多了,她看了眼四周候场的人群:“我要说的话不能被别人听到。”

许鸢没有接话,温楚溺连忙说:“我知道我之前做过一些对你不好的事,你不信任我是正常的,不用走远,就去你的更衣间,那里有监控设备,周围的人也不少,我没办法对你做什么。”

更衣间离得不远,几十米就到了。

后台等待表演的女孩、校工、化妆师人来人往。

许鸢回到更衣间。

温楚溺看向跟着许鸢的丽桦:“你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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