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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坏纸鸢

作者:

星河蜉蝣

分类:

现代言情

《坏纸鸢》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许鸢逃亡的第六天,她的食物和水耗尽了。

金斯莱家族的人天天背着枪在赛诺集市巡逻,把许鸢的照片贴在了每一面墙上。

她花了一点钱和拾荒者交换了衣服,又把自己的脸用煤灰抹黑,东躲西藏,才没有被找到。

后来,他们开始清空集市了。

那些人开来很多车子,把集市出口围住,先是禁止外人进入,再是驱赶集市里的商人,短短半天,集市往日热闹已经消失大半了。他们正一间间房子搜查,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找到。

……

那天谢斯止塞到许鸢口袋里的,是一部手机。

手机设有锁屏,许鸢按下自己的生日——11月12日,毫无障碍解开了密码。

她用谢斯止的手机打给谢铎,对方却不在服务区,到现在为止,已经六天了。

谢铎是一个情绪稳定、且办事能力很强的人。

正常情况下,他不会不接电话,除非遇到了意外。

N国通讯不发达,国土大半面积都无法联上手机信号。

电话在服务区之外,说明谢铎此刻一定离开了首都,至于具体在哪里,就不清楚了。

手机电量有限,许鸢每天早晚各给谢铎打一次电话,发一条短信。

其余时候都关机保存电量,尽管她很节省,到第六天时,电量也快耗尽了。

金斯莱家族的人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许鸢靠在墙上,听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抽烟闲聊。

前几句聊沙漠变幻的天气,后几句扯到了她的身上。

“那照片上女人究竟是谁?”

“她的身份就连艾琳小姐都不清楚。”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满城找她?”

“谁知道呢?”男人压低了声音,“不过艾琳小姐交代我们,找到了她,就地处决。知道吗?我在想,艾琳小姐要的只是她的人头,那么在她死前……”

他发出了一阵任谁都能听懂的淫.笑。

许鸢听到一半,拉上遮脸的帽子,离开墙后。

……

手机只剩1%的电量,马上就要关机。

许鸢盯着桌面背景出神,那是一张她的相片。

午后油画教室,她站在窗边,一抹浅淡光线穿过雨后的雾气,散射在她莹白的脸颊,色泽明亮。

不知道谢斯止什么时候拍的。

想起谢斯止,许鸢心脏抽搐了一下。

那天,谢斯止为她挡住了狙击手的子弹,她随人群逃离长街,回头只看见他倒在血泊里。

他的生死,他的伤情,她一概不知。

只在后来偶尔听街上的行人谈起——金斯莱家族从集市上带走一个人。

白天,许鸢混迹在拾荒者中央,游荡在集市的角落,晚上,她则谨记谢斯止的话——远离人群,一个人睡在荒僻处废弃的小屋里。沙漠昼夜温差大,许鸢没有被子,衣衫单薄,只能依靠身体蜷缩来获取一点热量。

当万物在夜里悄寂时,她无可避免地想起谢斯止。

她一切苦厄因他而起。

从前许鸢以为,只要离开他,又或是他消失在世界上,就能解脱。

但当他真的消失不见时,她的心却因此而悬起。

她原本是一方平静的海,却在他的疯癫下掀起了狂风巨浪。

无数陌生情绪将她世界搅弄得天翻地覆,却也让她明白了爱恨。

——她无法再变回从前那个情绪淡漠的许鸢了。

如果谢斯止消失,那么带走的不光是她的恨,还有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爱。

那天谢斯止看她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点少年时才有的明亮。

他说:“许鸢,我把命,交给你了。”

他把命交给了她,她却连谢铎都联系不到。

许鸢抱紧自己,寒冷、饥饿、无能吞噬了她。

她仿佛被人丢到一汪绝望的深潭,身不由己地浮沉,或许下一秒,就会溺毙。

抱膝躲在角落,刚好可以透过对面的小窗看见天空。

昏色夜幕中,挂着一盏银盘般的月,清辉漫散,瓦巴城的黑夜因它而透亮。

她又想起了谢斯止的话——如果害怕,就看看月亮。

谢铎不接电话,也许是接收不到信号,也许是弄丢了手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部手机上,她必须要想别的办法把消息传递给谢铎——如果他还能赶到瓦巴城的话。

谢斯止和她说,东街卖花的小店是谢氏开的,老板或许可以帮她联系谢铎。

想到这,许鸢的视线从月亮上挪开。

这些天,她为了躲避金斯莱家族的人,在集市的暗巷里到处游走,已经把周围的路线摸清了,甚至还弄到了一副集市地图,就着月色,她仔细辨认。

东街花店离她不算近,大概要跑上两公里的路程——如果顺利的话。

搜寻声一点点接近。

她逃亡的空间越发狭窄了。

最迟明天早上,她一定会被发现,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许鸢捡了纸笔,把要转达给谢铎的消息写下来,带着那张纸条,离开了栖身的地方。

……

风卷起地面的黄沙,飘至半空遮住了天穹的月光,世界变得雾蒙蒙的。

许鸢穿过一条空旷的街道,躲进小巷。

她一口气跑了近千米,喘得厉害,背抵着墙壁休息。

巷子深处,传来女人呜咽与求饶,还有男人骂脏话的声音。

许鸢朝那方向投去目光,巷子一片黢黑,但她可以想象出那里正在发生什么。

她随身的枪里还有一颗遗留的子弹。

但如果在这里开枪,一定会把街尾的人引来。

谢斯止也告诉过她,在赛诺集市里生存,不要相信、更不要同情任何人。

那叫声越发凄惨了,听得她心脏砰砰跳。

许鸢正要离开,巷子深处的女人却挣脱男人的桎梏,跑了出来,和猝不及防的许鸢撞了个照面。

刚刚跑步时,许鸢的帽子散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了出来。

脸上的煤灰掉了许多,此刻,月光将她的脸映得清晰。

女人看见她,在即将被男人拖回深巷时,大吼了一句:“这个女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男人眯起眼睛,就着月色,辨认许鸢的身份。

趁他注意力分散,那被侵犯的女人甩开他跑掉了,男人没有理会逃跑的女人,一步步走向许鸢。

在离她五米的距离时,许鸢抬起枪口对准了他:“别过来,先生。”

她带着枪,这令男人诧异。

不过他并没有害怕,反而狰狞地笑:“美人是不用枪的哦,你打得准吗?”

许鸢扣动扳机,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消音器令枪声并不明显,但男人的痛叫声却响彻了整片街区。

他倒在地上,许鸢走到他身边,没了子弹的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做这一切时,她熟练得像一个杀人魔。

后来许鸢回想起那一夜,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做到那样冷静。

男人的同伴听见叫声,在对讲机里询问他情况。

他忌惮头上的那把枪,忍痛道:“……那女人,咬了我一口。”

同伴发出嗤笑声,问他咬了哪里,是否需要帮助?

他咬牙:“都别过来,我要一个人、好好地收拾她。”

许鸢搜走了他身上的枪和子弹:“您为金斯莱家族做事,对吗?”

男人阴沉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是个柔弱的女人,枪法倒是很准。”

许鸢垂眸,她的射击是谢斯止教的。

曾经樱花飘零的春日里,他在射击馆一待就是一下午,名义上是教她射击,实际上别有用心。

许鸢射得不准,又一直和他贴得很近,有些烦躁。

她坐在场馆边缘,摘下手套,揉着被枪磨痛的虎口。

谢斯止拿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不练了吗?”

“你根本就没有在好好当老师。”许鸢厌倦地说。

哪有老师像他这样,非要身体紧贴着教学。

时不时用唇蹭蹭她的头发,又时不时蹭蹭她的脸颊。

“像你这样教,我永远都学不好射击。”

“怎么赖到老师身上了?”他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

许鸢不接,于是他仰头喝了口。

晶莹的水珠沿他唇畔滚落,一路途径喉结,流入他雪白的锁骨。

少年时的谢斯止,只要想装,就能拥有这世上最干净、最清爽的模样。

他淡淡地说:“这点骚扰都受不了,以后面临更恶劣的射击环境怎么办?天气、声音、光线,甚至你自己受伤,都有可能干扰你的心态,我是在锻炼你啊。”

“借口。”许鸢低低地说道,“我学射击只是为了拿到毕业证,怎么会真的用上?”

“说不准。”他弯唇轻笑,“万一以后谢盈朝想要杀我,你不会为了我,对他举枪吗?”

许鸢扭过头去:“别做梦了。”

……

许鸢盯着地上的男人:“金斯莱家族的据点,在哪里?”

男人蹙眉。

“三秒后没有听到答案,您对我而言,就没有价值了。”

男人神情一凛,告诉她:“在瓦巴城南部八十公里外,那里靠近沙漠,七年前是反政府军的根据地。”

“有多少人?”

“三百多。”

“武器呢?”

“以我的地位,无法知道这些。”

“金斯莱家族绑来的人质,会关在哪里?”

“就关在据点的后山上,那里是新建起的黑牢。”

知道男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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