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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坏纸鸢

作者:

星河蜉蝣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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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鸢不再推他了。

人在微醺时,意志力远不如平时。

谢斯止眼底红得厉害,见她没有反抗,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

许鸢没有躲。

那一刻,心底的柔软几乎把他包裹了,像被拽入一团滚烫的熔岩,浑身燃起欲.色的火焰。

正要低头去含她的唇瓣,她开口:

“要么强迫,要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只会这样的伎俩。”

许鸢直直凝视他眼眸:“我从来没有说过原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道火焰一簇簇冷了下来,他动作停了:“不原谅我,和让自己快乐,这两者有冲突吗?”

“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身体的满足,对我而言,就算一辈子都不做这种事也没有关系。”

“撒谎。”他不耐地拧起眉,“如果不喜欢,从前为什么哭成那样?”

许鸢静了静:“我也很讨厌那时的自己。”

她受到的教育和观念,那种事应该是与合法的丈夫,又或两情相悦的爱人来做。

和谢盈朝一起时,是身体的痛苦。

和谢斯止在一起时,却是心理上的折磨。

讨厌因为他一个动作就不争气地、哭泣颤抖的自己,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也无法释怀。

因此,对于谢斯止的亲近,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我们的约定里,没有说过,我需要配合你做这种事。”

“也没有说过,不能做。”谢斯止眼睫垂着。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许鸢的回应,他眉梢蹙起了一个烦躁的弧度。他压下眼眸里的阴暗情绪,不再动了,但也没有松开她,修长的手指仍抵着她的肩膀,将她困在自己身前。

静夜就这样沉默了,窗外月影森森,两人陷入无言的僵持里。

最后,是谢斯止先退步。

他抬起许鸢的手腕,把她腕上的沉香珠摘下来。

生日那晚,在放满油画的小屋,他亲自把珠子戴在许鸢手上。

之后,许鸢一直收着,没有戴。

前些天在来的路上,他坐在副驾养伤,用懒散的语气要求她戴上。

现在,他将珠子收回,一言不发,转身出门了。

……

厂区会议室。

伊诺克盯着坐在长桌主位的男人。

他一言不发,全程安静坐在那,盘着一串珠子。

那珠子的沉香木成色并不好,至少看起来,与他一身的贵气极不相称。

伊诺克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叫米基的男人在谢氏是怎样的地位。

与会的五人半夜被叫过来也是一脸疑惑。

他们尝试开口询问,但无论问什么,谢斯止都不回应,只是沉默地,盘动指尖的沉香珠。

一个女人见状说道:“您看起来很喜欢这串珠子。”

谢斯止抬起眼眸,嗯了一声。

女人见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讨好地问:“一定很昂贵吧?”

“很便宜的东西。”他淡淡地说道,“只是对我有特殊意义,从前丢过一回,找回以后,就格外珍视了。”

“丢在哪里了?”女人问。

“N国。”谢斯止笑着说,“金斯莱家族的黑牢。”

这话一出,在座几人神情都不约而同地变了。

只不过其他人是震惊,只有一个人,脸色瞬间煞白。

“您还进过黑牢?可伊诺克先生说,这是您第一次来N国。”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大肆宣扬。”

女人了然地点头:“我听说,进入黑牢后一切东西都会被搜走,只给囚犯留下衣服。”

“为了避免囚犯自杀,就连纽扣都会摘掉。有人愿意把您赎出来真是幸运,内战几年,死在黑牢里的人不计其数,不过话说回来,金斯莱家族竟然愿意把您的东西还回来,不可思议。”

“一串珠子,没人会记得。”谢斯止垂眼,“是我亲自去要的。”

——啪嗒。

众人被响声吸引了注意力,回头一看,是伊诺克打翻了面前的水杯。

女人笑着递去手帕:“伊诺克先生,怎么如此不小心?生病了吗?”

男人嘴唇失去了血色,声音低低的:“抱歉。”

话头打开了。

谢斯止一反刚才冷淡的模样。

他没有例行调查,只是和众人聊天,问了些关于N国有趣的地方。

他们告诉他,N国最美的地方当属南加拉沙漠的彩虹湖,每年都会吸引许多国外的游客。

只是沙漠之中的湖泊,起雾实属少见,会在雾中出现彩虹更是罕见。

据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彩虹了。

一直聊到凌晨,谢斯止有些倦了,提议散场。

众人起身走向门口,他淡淡地开口:“伊诺克先生,留步。”

一整晚,伊诺克的话都很少,只在别人问他时才会开口。

听到谢斯止叫他留下,他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挂上了一层灰败的颜色。

“有什么吩咐?米基先生。”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个人。

谢斯止将沉香珠轻扣在桌上:“认得它吗?”

“您的东西,我怎么会认得?”伊诺克强撑着咧出一个笑来。

“至少也该听过吧?”谢斯止眉眼轻垂,“否则,怎么会在听到它曾经丢失在黑牢时,露出了那样的神情?”

“我、我只是对您过往的经历感到惊讶。”他结巴地解释,“能活着从黑牢里出来的人,并不多见,不是吗?”

谢斯止盯着他,眼珠的颜色比黑曜石还要深邃。

他弯唇笑了。

正在伊诺克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解释时,忽然看见,这漂亮的男人手里多了一把银质的手.枪。

——咻、咻。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响起。

两颗子弹精准地穿过他的膝盖。

他痛得发出嘶吼的惨叫,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谢斯止挽起衬衫的袖口:“我讨厌浪费时间。

“所以,如果你不肯开口,那就选择我喜欢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

许鸢从噩梦中惊醒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谢斯止仍没有回来。

她于梦里见到,谢斯止满身干涸的血痕,靠在囚牢阴冷漆黑的石壁上。

每天都会有人将他带走,再回来时,他的血痂通通被撕开,狰狞的伤口遍布,殷红的血流满全身。

周围时刻响着囚犯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但她从没听过谢斯止的声音,哪怕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

大多数时候,他都安静地待在角落,闭眼养神。

偶尔,他会仰头,透过墙壁上的囚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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