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梧桐只低头说了句稍等,便从房间退了出去。
不过多时,他折返回来,告知你布伦达很快过来。
二十分钟之后,你重新见到了那位裁缝小姐。
“啊!真没想到您会找我!”
布伦达,或者说基裘,还是那样高调热情,尖锐得像一把长矛。
她提着裙摆飘进房间,滚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
“真是突然,光是挑选要见您的衣服就花了不少时间......希望我没有失了礼数!”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具有穿透力,只是目前尚且保持着裁缝的身份,因此有所收敛。
你看着面前的女人,相比前几天,她的头发变得干燥非常,皮肤也更加惨白,即便扑了一层厚粉,也难以遮盖紫色的血管。
看得出,她确实准备得很匆忙。
“那么,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她问。
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从基裘进来之后,梧桐便退了出去,再次将空间留给你们二人。
这很好。
意味着你可以安静地跟对方聊天。
就你们两个。
“只是一点小事。”你放慢了语速,向基裘靠近了一点。
空间再次变得拥挤起来,你俩隔着三拳的距离,不算太近,但足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刺鼻的香水底下,隐没着极其微弱的腐味。
你观察着面前的女人。
说起来,布伦达和基裘真是长得两模两样,她的化妆技术真是高超。
身高也不太对,相差了足足3.91厘米......是因为高跟鞋的缘故吗?
但是,又确实是同一个人无疑。
“那条裙子,我很喜欢。”
你摸着胸口的玫瑰装饰:“我想多做几件那种风格的衣服...要粉红色。”
粉红色。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单纯的一个颜色而已。
你也说不上偏爱哪种款式......在你眼里能产生区别的,只有它们的面料,尺码,风格的不同。
但是基裘喜欢。
投其所好,这很重要。
自己需要拉近与她的关系。
消除戒备的前提,是她需要更信任自己。
“我还想多置办几样珍珠类的饰品。”你道:“还有紫水晶,绢花也很重要。”
面前的女人停顿了片刻。
她的视线在你脸上停顿了片刻,外凸的两颗眼球,像是随时能爆出来。
和头骨太小,从而产生颅内高压的小型犬一模一样。
“啊...啊......”
基裘张开嘴,呼吸急促了几分。
“啊——!!真是的——!!”
她突然发出惊叫,双手捧着脸颊开始摇晃身体。
“只是衣服的话——当然可以!要多少都可以!不过这件事您完全不必亲自告诉我,吩咐梧桐就行了。”
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两分,她捂住红唇高声笑起来:“果然那些还是太少了,只有一个衣帽间完全不够!不仅是珍珠和水晶,你还需要更多宝石和丝绸——”
“钻石和黄金是必需品,我听说最近很流行翡翠,但你这个年纪果然还是应该选鲜艳一点的色彩,不过还是得准备一套,万一就会用到呢?”
基裘叫嚷了一会,细数了一遍需要为你购置的物品,开始自然而然在你房间里打转。
“没想到地毯的颜色会这么浅,为什么要选这个款式?丁香花实在太单调了!还有床上的蕾丝花边也是!最起码应该选择四层镶边的!”
“还有窗帘底下的花边竟然没有垂在地面,露出底部的设计真是太不雅观了!真是的!都说了得让我看看,早知道我就应该亲自布置的!”
她仔细地检查着所有的物品,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开始细数缺点和自己的想法。
那双黑瞳毫无遮掩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瞳孔不停外扩又缩小,像是一台扫描仪。
她如一只蝴蝶在到处飞,路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停一下,开始散发自己的见解。
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刚到新环境的小猫小狗,总会到处闻闻嗅嗅,等熟悉环境之后才能放松。
你愿意给基裘一点时间,一点耐心。
更何况,这里本身就什么都没有。
除了送衣服那天,梧桐在衣帽间安放的几个摄像头......
不过没关系,自己可以假装不知道,那样会让基裘更有安全感。
你慢吞吞转身,走向了梳妆台,透过水银镜,静静地观察这位夫人。
纯黑的瞳孔跟随着她,从眼眶的最左边,极慢地移动到最右边。
对方现在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缝制衣服确实不是大事,或者是因为自己纵容她到处乱看......又或者是她俨然想要入侵这片领地的本能。
但不管怎么说,你的小要求令她安心了些许。
那么现在,可以提出其他的要求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开口道。
镜子里,基裘顿时停下了动作。
她转过头,脖子拧至148度,视线重新锁定在你身上。
你垂头,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重新将刚整理好的针线包拿了出来。
随后返回桌前将其展开,露出里面细长的针。
还有一只柯特的娃娃。
“实不相瞒,我也很喜欢缝纫。”你在桌前坐下:“你的缝纫手法我从没见过,于是上次回来后偷偷尝试了一下,却根本没办法在布料上复刻完整的线路,那种缝合方式会把料子扭成麻花。”
背光的影子洒在地面,刚好落在基裘的鞋尖。
“希望你不要介意,偶尔我也想玩玩换装游戏,给它们多做几件新衣服。”
你托着柯特模样的玩偶,拉过了一旁的椅子。
“坐在我身边吧...亲爱的。”
*
基裘盯着你手中的玩偶,视线牢牢吸附其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原本外凸的眼球变得更恐怖了。
在那一瞬间,她身上少有活人的气息瞬间消失了。目光变得尤为冰冷,惨白的面容浮在黑暗中,像是一张面具,一眨不眨凝视着你。
杀......?
你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变得很疼。
基裘在警惕。
她开始喃喃自语,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大概是非常激动,却在竭力抑制自己,拼命保持着优雅。
“啊...柯特...妈妈的柯特......”
她抖动着肩膀,开始喘息,肉眼可见地产生了焦虑。
她嘶鸣着掐住自己的喉咙。
十指从头皮一路抓到脸颊,将那层厚粉都抓掉了一层。
“柯特...这要怎么办......”
你耐心地等待着。
最终,基裘没有爆发。
她低喃了几声,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移动双腿,踩在你的影子上,慢慢走来。
浓烈的香味与腐臭交缠着,在你们二人间涌动。
她来了。
你放下玩偶,触碰上对方的手。
很凉,很硬。仿佛在冷库待了好几天的尸体。
一定是因为基裘现在很紧张。
她还没有接纳你,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但她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
这是好事,最起码证明,基裘是可以被治愈的。
只是缺少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
万幸,你发现了无助的她。
“原谅我是个笨拙的学生......所以普通的方式完全没用。”
你将针线放入基裘的手心,在女人的注视下,将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没有温度,仿佛被砍下的枯木。
“就这么带着我吧。”
你贴近了她,附在她的耳根,视线落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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