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宝挂掉视频,看向正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好友,有一瞬的恍然。
这段时间的折磨,总算过去了。
她回到单位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如坐针毡,想发消息问阮诗韵,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拎上包就跑了,连办公室大姐在后头叫她都没听见。
阮诗韵的公司离出租屋比较远,到家都要七点以后。
可今天吴爱宝一打开门,她又和前几天一样,坐在小沙发上。
吴爱宝嘴唇翕动了两下,连声音都打着颤,又强装无事发生,“诗韵,你今天怎么比我还早?”
边说边心里打鼓,为什么她还是这样,难不成护身符被发现给丢了?
阮诗韵抬起头来,这次没有直愣愣地看着她,而是双眼通红,面色白得吓人,还挂着泪,“宝,好可怕,我惹上脏东西了。”
那天半夜从巷子里出来后,阮诗韵的记忆就很模糊,只觉得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也睡不好觉,吴爱宝还偷偷盯着她,眼神也怪怪的。
直到今天中午吴爱宝送她到公司楼下,她想等车走了再上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点的日头太大,她晃了晃神,有点头晕,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才好转。
正好有同事从外面过来,和她招了招手,她陡然面色一变,人差点就栽倒下去。
有女鬼!
她都想起来了!
那天半夜,有个女鬼也这样朝她招了招手,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走过去,被女鬼附了身。
那个“她”看着朋友们的背影,诡异地笑了笑。
幸好同事眼疾手快,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她,发现身上烫得厉害,叫了辆车把她送回家。
等阮诗韵从惊恐中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吴爱宝开门唤她。
她一直保持双手抱膝的姿势不动,面前的茶几上是一杯早已冷掉的温开水,和一板退烧药。
阮诗韵抽噎着,还打了几个嗝,“宝,我动不了了,被控制住了,你快查查哪个道观灵,明天快带我去。”
说完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吴爱宝面色陡然变了,也不管那么多,急忙上前从她兜里掏出护身符,两只手指探进,取出符纸,拆开一看,原本鲜艳清晰的朱砂颜色变得极为黯淡,陈旧了许多,闻上去甚至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是真的!果然如林檎所说。
那为什么还是被控制?
吴爱宝余光瞥见杯子和退烧药,这是请了病假?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在这坐着?”
阮诗韵见她从自己身上掏出这东西,惊得都忘记哭了,背后又是一阵阵地发毛,心脏咚咚地跳。
连吴爱宝的声音也像是被什么给罩住了,听不真切。
阮诗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我还没上楼就被同事送回来的,太恐怖了,那个影子就在我眼前晃,怎么都忘不掉。”
虽然很心疼,但吴爱宝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那是一个姿势太久了,血液循环不畅通,俗称麻的。”
……
阮诗韵有些尴尬,惊恐都挤走了大半,她大着胆子问,“宝,你手上那东西,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吴爱宝点点头,从发现她不对劲讲起,一直讲到中午吃饭时放的护身符。
阮诗韵从来不信这些,但这次的撞鬼经历让她不得不信。
劫后余生的喜悦如雨后春笋一茬一茬地往外冒,阮诗韵立马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
吴爱宝问是不是要买点好东西安慰自己,她抬起头,用非常敬畏的口气说,“买个防水袋,以后洗澡我都得带进去”。
她眼睛又亮了亮,还有些憧憬,“对了宝,我能去见见大佬吗?我这符,还得换新的呢。”
“大佬,这符能给我一张吗?我也防个身。”林檎挂掉视频走回来,许嘉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吴玉芬都说了些什么,许嘉树从直呼其名变成了一口一个“大佬”。
林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答应明天就给一张,反正早上买的还剩许多在房间里。
刚才和她们俩讨论办法,说了挺久,吴老头犯困,已经进屋睡觉去了。
吴玉芬动作麻利,已经趁那点时间去四楼给许嘉树腾了一间房出来,又下了楼,边打哈欠边等林檎。
见她这样困,林檎连忙开口,“奶奶,那吴太爷常去镇上吗?”
除了吴玉芬,这位吴太爷是她最熟的一个。
作为村里辈份最高的一位,这几年祭祖都是他领头,已经90岁了。
据说因为向往吴衍之,他也走南闯北地游历,到了六十岁才回村。
平时除了在村里给人看看风水,也就是打拳爬山。虽然没有长须,看起来也有几分世外高人、仙风道骨。
吴玉芬摇摇头,“太爷年轻时都看过了,一个白水镇他没兴趣,要出门也是去市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准村里人在外面提他。”
也就是说,镇上的人都不认得这位吴太爷了。
第一步就这么顺利,林檎的笑容又更明亮了些,“奶奶,明早领我去见见太爷,想请他出山帮个忙,也不知他肯不肯。”
吴玉芬要再问什么忙,林檎但笑不语,催着她去睡觉。
许嘉树见林檎神神秘秘的,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正要问是不是和她有关,林檎就回过头来看她,很明显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我想了许久,想到了三个办法都能助你逃脱,看你要选哪一个。”
林檎也不卖关子,继续说,“要逃很容易,只要在吴家村待到周日,就让爱宝开车带你去市里,从此天高任鸟飞,至于橘颂,我们帮你处理掉。”
许嘉树有些犹豫,“我当时从d市到c市时也这么想的,大不了这次出省,去更远的地方。可我不想这一生都得担惊受怕,而且,”许嘉树的眼睛在月光下有些水亮,但是坚定,“我不想逃了,凭什么错的人不是我,我却要逃?”
林檎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折腾这么多事无非是要钱,所以第二个办法,先找人轮番给他们打电话催债,再找几个人演场戏,说你欠了网贷,他们自然就会走。”
这一次,许嘉树思考了很久,林檎也不催她,一个低头看月光,一个抬头赏月亮。
“这办法挑不出漏洞,可是我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上。”
“我想把橘颂开到市里,开到省里。如果有一天,他们又恰巧在网上看到了橘颂的照片,恰巧在市里碰见我的供应商,就会知道我赚了钱,又会来缠着我。”
“难道到了那时候,我还要像今天一样狼狈吗?”
林檎把视线转向许嘉树,眼里满是欣赏。她的运气不好,可是她又凭着自己的不甘心,生生把气运扭转到好的一面。
林檎虽是神明,但自问不是什么心好的神明。
许嘉树的选择,让林檎相信自己没有帮错人。
“第三个办法,戳他们的心窝子。命根都要没了,他们还会贪念那二十万吗?”林檎狡黠一笑。
许嘉树一愣,命根,说的难道是……
“就是他,陈家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儿子,”虽还在笑着,但林檎的声音里却透着淡淡的冷意。
“你放心,我们可是守法好公民,为这么个东西赔上自己,不值得,他也不配。”
“这次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也是好事,既然开了这么远的路来,又这么大张旗鼓的,应该会多呆两天。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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