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两女?还在马车上……?”
听到这里的司清皱了皱眉,怎么会有人跟着他们?若是埋伏的话,人数应该也不止这些才对,况且还有马车……就更让她琢磨不清了。
厌从瑜坐在她们对面,听见二人对话后他沉默不语,阖眸掐指一算,心下有了定论,他抬眸看向二人,薄唇轻启。
“若是在下没算错的话,那行人应该是贺思君和她的仆从。”
听到厌从瑜的话,司清停下和月影的交谈,她扭头看向一旁悠哉的厌从瑜,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意外。
“是她?可她为何要来这穷凶极恶之地?”她是有怀疑自己是否是暴露了行踪,可她又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凭她的能力,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暴露了去。
殊不知,她同去的消息不是在她这儿暴露的,而是在太尉那儿。
“那在下就不得而知了,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吧。”厌从瑜所言也是实话,毕竟他不确定她究竟是为了司清,还是为了贺胜奇而来。
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厌从瑜端起面前的热茶,轻轻地吹了吹,氤氲的热气立马散开,他缓缓抿了一口,神情庄重动作优雅,好似在品尝这世上最珍贵之物一般。
他放下杯子,看向面前的二人,不等司清开口,他便继续道。
“不用管她,她爱跟,索性就让她跟着吧。”他语气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个与他相处多年的表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一般。
听到厌从瑜说这话,司清也不禁轻笑一声,于是她调侃道。
“这可是你们贺府尊贵的‘表小姐’,你竟也这般无情?”
面对司清的调侃,厌从瑜也只是轻轻一笑,默认了她的说法。
“毕竟在下只需要在意夫人,不是么?”
他此话一出,倒是让司清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选择默默地闭上嘴,不再理会他。
一旁的云竹和月影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话语,则是默默地不做声,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厌从瑜就这么支着下颌,看着对面的司清一言不发,似在思考着什么,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正当司清正想开口怼他之时,他又默默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让司清有力气没处使。
·
几日后,随着大军渐渐驶入玉州境内,大荒的惨状彻底展现在众人面前。
玉州边界,早已是饿殍遍野。活的牛羊早已没了踪迹,就连附近的树皮都被扫荡一空,苍蝇盘旋在腐烂的尸骸上嗡嗡作响,恶臭的气味更是无孔不入,让在场的将士们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成人样的流民们趴在尸骸上食其骨肉,乞求活下去的希望。
大批百姓四处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逃难路上,快要饿死的百姓看到大军,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忍不住纷纷围了上来,硬是逼停了大军行进的步伐。
“军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对啊,军爷,行行好吧!”“……吃的,有吃的吗?”
灾民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身形枯槁衣着褴褛,向官兵们乞求着食物。
面对可怜的百姓,官兵们手持长枪,拦在众人面前。遇到想要过来的百姓,又像是怕脏了他们的手,污了将领们的眼一般,那官兵直接踹了那可怜的老民一脚,将其踹出好几米远。
“去去去,哪来的野狗,别挡道。”
许久未进食的老民身体孱弱,在官兵的这一脚之下没有挣扎,很快便失去了气息。
其他的灾民也跟视若无睹一般,只顾着往上靠,想要扒拉到些许食物。
眼看着就要扒拉到官兵身上,哄乱一团之时,前排的官兵眼疾手快地便将最前排的那只手砍了下去。
霎时间鲜血四溅,到他们的脸上,这才让失去理智的灾民们恢复了些许正常,他们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不敢再靠近,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
贺小将军自然是看到了这些景象,然而他们带的粮食也不是很多,除开大军所需外也只能支援灾民一部分,若是在这里被哄抢情况更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他虽然皱着眉,也只能默许了手下这般行动。
大军继续行进,又碰到一批灾民,相比上一批灾民来说,这批灾民更是饥肠辘辘,行动迟缓,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官兵们的高头大马,原本行尸走肉的流民们个个都眼冒绿光,像是没有理智,只受生的本能驱使一般,流民们朝着官兵座下的马扑了上来。
“马,是马……”“肉……我要吃肉……”
饿昏了头的流民伸手乱扒,更有甚者冲了进去,直接开始扑咬马,马儿受惊挣扎,场面一片混乱。
官兵们持械想阻拦这群,然而这些流民们更是失了智,朝着官兵们的手就是一口,霎时间鲜血汩汩流出,疼的那官兵大声骂娘。
“竟敢咬老子!不要命了!”
被咬的官兵对着那疯狗似的流民就是一刀,手起刀落,那流民的人头落地,滚至一边缓缓停下。
见状的将领们直接一声令下,官兵拔刀,杀了这一批疯狂的流民。
……
喧闹声散去,司清看着这人间惨状,也不禁面色沉重,她放下车帘,问向车内坐得安定的厌从瑜道。
“朝中不应该拨了赈灾粮么?怎会如此。”短短几个月,曾经不说繁荣也是怡人的玉州,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惨状。
她虽是个孤儿,出身江湖,以杀人为生,但也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在,她大多杀的是有罪之人,不杀无辜妇孺,见到这副民生疾苦的惨状,她更是于心不忍。
——毕竟她知道百姓们生活的困苦。
听到司清这么问,厌从瑜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她,云淡风轻地吐了两个字。
“贪污。”
“什么?”司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天灾,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祸的缘故在。
茶水冒出的水雾缭绕,让司清看不清对面之人的神情。
末了水雾散去,露出厌从瑜那张处变不惊的脸,如同早有预料一般,他神情显得较为平静。
好在他们的车里都是些自己人,没有外人在,厌从瑜倒也没有对她藏着掖着,而是继续缓缓道来道。
“玉州旱灾已久滴雨未降,今年更是颗粒无收。而那玉州太守,更是私吞了赈灾款几十万余两黄金。”
听到实情的司清不禁开始沉思,末了她又追问道。
“可他不是玉州的父母官么?贪赃过多的后果他也应该能知晓吧。”
见司清这般不解和好学,厌从瑜倒也乐意给她上一课。
只见他继续说道。“雪崩时每片雪花都不觉是自己的缘故,层层剥削下来,造成这般的苦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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