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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攻城弹

小说:

基建过家家

作者:

车轮压线扣一百分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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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同风被天下通缉的事,孟知尧也听说了:“有这么严重?”

“他假传口谕,私自把贺律从宫里带了出来,赵相可不是要缉拿他。”齐闰月送来情报。

孟知尧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动贺律?”

齐闰月不知道:“你问陛下去吧,我今天还有个事和你说呢,朝廷把吴国那片地也圈起来了。”

她说:“现在吴国全部都旱了,子国的势力都不想再管,那里成了无主之地,没想到被我们收回来了。”

“啊……”

孟知尧幻视了一个王朝的拟人,在路边捡垃圾,一边捡,一边问其他国家——这个垃圾你们不要?不要我就捡走了?

吴国的领土,又是地震又是大旱,真的很垃圾。

可是呢,九祉城这种垃圾中的垃圾,现在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孟知尧:“拿一片旱地回来,干什么?”

齐闰月尴尬摇头:“还不知道呢,但肯定要修水利,这可要好多钱了。”

大旱当前,越国如果能接住旱区地图,无需打仗,天下霸主的地位就真的坐稳了。

孟知尧进了皇宫,在阳和大殿外面等瞿万里开完会。

“你可算知道来找我了。”瞿万里绕着孟知尧转了一圈。

一群大臣跟在瞿万里身后出来,熟练自觉地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忘那边看!

瞿万里凑近和她说悄悄话:“我有一个好消息。”

孟知尧:“我有一个问题。”

两人同时开口。

瞿万里抬手:“你先问。”

但孟知尧想听好消息:“你先说。”

瞿万里:“啊!就是有工厂造出了生产管类的设备,现在正在尝试两仪胶管,不出意外,就能有量产胶管和气胎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他们肩并肩走出阳和大殿,转向书房的路口。

“瞿同风到底要干什么?”孟知尧问,“他把贺律杀了吗?”

瞿万里说:“目前还没有杀,通缉令不是针对瞿同风的,而是针对贺律的。不妨我连夜把老师叫起来想办法,总不能真的让我大侄子背上杀战败皇帝这口锅。”

孟知尧:“那你要让谁背?”

“把事情闹大了,找个人当街射杀贺律,这口锅就能扣到子国的遗老遗少头上。”瞿万里得意道。

真是绕啊,孟知尧没想到人的脑子能绕成这样:“瞿同风为什么要瞒着你?”

为什么要瞒着,瞿万里也很头大:“他想贺律快点死,可是贺律死在皇宫里都算我的责任,所以他就打算把人偷出去杀。”

好家伙,孟知尧很欣赏他。

瞿万里:“他正好发现贺律已经写好的遗书,那遗书如果被史官记录下来,就会给我们添堵,又顺手烧了。”

“遗书?我们?”孟知尧想起来贺律确实说过他可以写遗书。

不过她没有答应保护孔钰的条件,这样说,贺律的遗书的确没写什么好内容。

瞿万里说:“同风说,遗书的内容能造谣我是为了得到他的两个老婆,逼他去死。”

觊觎□□,这可不是什么好品德。

“他们对名声不是很在意的吗?”孟知尧马上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样一来,孔钰的名声他也不在乎了?”

说好的少年夫妻,十分恩爱呢。

孟知尧总结:“贺律的话果然不能信,他人格分裂吧?”

又深情,又多情,又无情。

总之,就是自私。

她的耳边突然炸出一个怨灵:“你关注孔钰,都不关注我!他要毁的是我的清白!”

孟知尧揉揉耳朵:“你很清白啊。”

瞿万里开始幽怨:“要是死后被人编排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那也是没有清白了。”

“可是,那时候你死都死了。”孟知尧还劝,“少年,看开点,伏地魔都能和林黛玉拉CP,你怎么可能拦得住?”

卧槽,瞿万里没听说过。

他依旧看不开:“拉郎当然和正史是不同的,贺律的遗书如果没有烧,就会写到正史里,那可是正史。”

瞿万里看着眼前那道缓缓打开的新世界的大门,麻溜的一把子关上,决定要回去要把“瞿万里和孟知尧CP可逆不可拆”刻到坟头的碑上。

接着,他继续问:“你都不会吃醋吗?”

或许瞿万里和她恰恰相反,或许是因为他当了皇帝,对正史的力量有更深刻的感触。

“没有吃醋。”孟知尧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没有就是没有。

正当瞿万里稍有些失落时,又听孟知尧笑着告诉他:“因为你对我的喜欢,我都感受到了。”

有一种安全感,像冬天的温室,夏天的凉风。

月光扫过了月亮门,落在一面花架墙上。

这里是宫中专门培育花卉的小天地,萤火虫像阳光下发光的浮动的尘埃。

孟知尧在心里模拟了一下常人理解的那种“吃醋”情绪,笑得有些危险,并给了瞿万里一个眼神。

轻飘飘来了句警告:“我大概率是不会吃醋的,因为我可能会选择动手,或者分手。”

动手??

分手!!

危——

瞿万里原地立正,敬礼:“收到!”

孟知尧满意点头。

在萤火虫飞舞的花墙下,他点头哈腰凑过来,神秘地问:“你说,等你死了以后,孟家军打算把你要葬哪里去?”

要是没讲究,是不是能和他埋一块?要是孟知尧愿意和他埋一块,那不是就能结婚了!

孟知尧一眼看穿:“……你想谈婚论嫁,也不至于扯到阴间去。”

“哈哈!”瞿万里企图用干笑来缓解尴尬,“旁敲侧击嘛……”

好一个旁敲侧击!

她捏捏瞿万里笑咧咧的脸:“现在当然没有时间啊,你不是刚捡了块没人要的地图?”

“只要你愿意,我当然可以等,”瞿万里揣手,“好事多磨。”

……

最近晓春发现,他家陛下开始勤奋读书了:“为什么啊?”

“啊,发现有需要。”瞿万里不仅读书,还要做摘抄。

因为他想不到要在自己的碑上写什么!

至此,瞿万里有了读书的动力。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从子国传来贺律已死的消息。

孟知尧再三确认:“死透了?”

“死透了,”瞿万里拍板,“通缉令撤了吧,就说已经抓到人了。”

这消息实在大快人心,晓春拱手接令:“是。”

贺律死了,贺律当年上位,把贺家其他血脉都斩断了,唯一的皇子也在大越手里。

没有吉祥物,子国没有名正言顺的复国捷径可以走,几家势力缠斗更凶。

一瞬强大震慑诸王的子国,就像年前的那一群流星,只能轰动一时。

旱情在这片土地上越来越可怕,饿殍遍野。

“爹——”

小孩子被陌生的大人拉走了。

逃荒的人群逐渐壮大,在荒芜龟裂的平原大地,分为三路。

一路向东,去海边;一路向西,去九祉城碰运气;一路向北,去都城讨债。

人人的脚皮厚且黑,能毫无知觉地把晒焦的泥块踩碎。

野狗成群结队,拖着一只受重伤又饿瘪的老山豹,在干枯的树干底下分食,它们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鲜活的气味,纷纷调动出狩猎的状态。

放在两年以前,人们看见这样数量庞大的狗群,心里是发怵的,能避则避。

现在不是了,单纯寻求果腹的人群已经回到了野兽的队伍里。

打败野狗群,就能获得半只豹子,和不等数量的野狗肉,他们的人数,可比野狗少了一半。

优势在我!

两种动物的吼声交叠纷杂,激烈蛮横,十几年里,这片焦土上发生的第一场战争,是人和狗的战争。

野狗溃逃,人赢了。

茹毛饮血只是第一顿,第二顿大伙儿就要吃熟的了。

曾经避之不及的石头,变成了他们用来炙肉的炊具,剥下的兽皮用来接那些滴落的血。

资源充足,厨子成了这个群体中地位最高的人。

“这里有那么多野狗,附近肯定有水源。”几个人拿了木头做的武器,往附近开拓。

傍晚,几位年轻人回来了,他们神情凝重。

老人问:“怎么了?”

年轻人说:“我们发现水了,不过……”

“别磨蹭,快说!”大家催促。

年轻人们交替接话:“水源旁边有军队守着,刚才我们找过去时,听到他们说,过五天会有运盐的车队经过。”

盐!

大家欣喜之余,又为难:“可惜有军队。”

“怕什么!?刚才我们也跟野狗打了!”有的人士高昂,“野狗的牙齿和爪子也很厉害!我们不能怕,那可是盐和水!”

其中一位年轻人站起来,露出瞿同风三天吃两顿的锥子脸。

他示意大家不要慌乱:“人畜有别,我们能战胜数量多出一倍的野狗,不仅靠战力,还有脑子。”

老人仰头看向他,这人身材高大,饿了那么多天,还能看见一些腱子,是个优秀的战力:“那后生,你说怎么做?”

“这附近能聚集那么多野狗,说明他们还有屯粮。”

“我们是逃荒的老百姓,他们眼中手无寸铁的弱者,不会动脑子的下等蛮人。对上他们毫无胜算,他们自然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第一次试探,就是向他们讨粮食讨水……”

几个三十来岁的人摇摇晃晃荡到军营外:“军爷,救救我们吧。”

守卫队握住长枪,驱赶他们:“军事重地,不可靠近!赶紧走开!”

夜里,大家又围在一起,有人用狗骨头磨刀,有人在分拣野菜。

瞿同风:“他们脚步虚浮,也就比我们好一点,没有耐心,脾气暴躁,十分戒备,已经是强弩之末。”

老人问他:“那我们明天就去打吗?”

“不行,他们再弱,也是士兵。明天我摸进去,看看他们的那口水井。”瞿同风看向磨骨头的几个人,“这些粉末收起来,明天我有用。”

小孩抱住他的腿:“哥哥,饿。”

瞿同风摸摸他不长头发的脑袋:“想喝上水,吃上饭,就要多忍耐。”

一男一女上来把孩子拉走:“小兄弟,他还小,不懂事。”

“我也是不想大家饥一顿饱一顿了,虽然停在这里会耽误几天路程,但是结果是划算的。”

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来,今天还是没有雨。

武家的营地,一片颓靡。

某个队长忍不住骂:“说好的粮食什么时候到?已经迟到五天了!”

小卒子应道:“就是,等过两天运盐的经过,又要对我们吆五喝六的。”

“武大人已经死了,贵妃跟着皇上一起被掳到越国,没有望了,不如我们自立门户。”

“这一天天的,我们拿什么立,老实跟着武家活着的这点人,还能捡一口地上的饭吃。”

“要我看,离开武筹安和武贵妃,这帮武家人也就那样。要不然,凭什么我们在这里守水源,施家人就能守在城里?”

“唉,就是命——什么人?”

几个士兵猛地站起来,起身太快,都有些摇晃。

他们看见水井边有个人,头戴斗笠,穿着黑衣:“抓住他!”

可是那人身手敏捷,擦着一角躲开捉拿,成功跑路。

“队长,你看他掉了东西!”

队长低头一看,井沿处撒了一些黄白色粉末。

“他是不是来投毒的?”

“你看那身手不凡,会不会是施家派来陷害我们的?”

队长想了想:“拿几个桶来,打满水,送到外面,给那群难民喝了。”

“是,队长!”

不管怎样,大家逃荒这么久,终于结结实实地喝上水了。

老人说:“你往里面洒了骨粉,他们误以为是投毒?”

“是,”瞿同风笑眼弯弯,取了一瓢水饮下,“水真甜啊。”

“哈哈哈哈!”

喝上水的人们开怀大笑。

傍晚,太阳往平原的西侧垂下,武家军队长点两个人:“你们去看看。”

“是!”

那两个士兵跑去察看喝了水的难民死没死,他看到远处活得好好的人,心头一喜:太好了!水可以喝!

他们转身,看到了对微笑的瞿同风。

年纪比他们还小上几岁的少年,手朝他们一挥,血滴落在干涸的地块上,干得很快。

武家军队长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又点了两个人:“你们去催催,真是平日里懒散惯了,这种时候也要磨蹭。”

不多久,四个士兵回来了。

“怎么样?”渴了一天的士兵们怀揣期待上前,“他们——呃!”

“不是……”有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不是他们的人!

武家军们慌乱一团。

“啊?”

“呃——”

跟着瞿同风杀过来的三个兄弟不敢相信,看着尸体,看着自己的手:“我们杀掉了……这些军人?”

“是啊,他们不过如此。”瞿同风点清地上的人头,“数量够了,你们把这些衣服扒下来,让我们的人换上。明天,盐车就到了。”

施家的盐车队伍不认识武家军,杀到最后还剩一人连连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瞿同风问他:“这是去萍州的盐车?”

施家军:“是是是,从东海过来的盐车。”

老人问:“萍州现在什么情况?”

施家军:“陛下驾崩,施家占萍州城拥兵为王了。你们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不如去吴地,越国大军已经把那里占领了。”

众人大惊:“什么!?皇帝驾崩了!”

“他不是被越国俘虏了吗?”

皇帝死了?!皇帝怎么就死了??皇帝都死了,那国家还有吗?!

没有了!

看他们还不知道最新的消息,也是为了争取活命,那位施家军说:“早十来天前,瞿同风把皇上从宫里偷出来,在子国西北一个小县城的街上,一支暗箭贯穿了皇上的脑袋!所有人都看见了!”

大家纷纷追问:“是谁杀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据说瞿同风看见我们皇上被刺杀后,吓得弃尸而逃!”施家军说,“都猜是哪家大人有了反心,不想让皇上回来主持大局。”

又有人问:“你说的那个什么同风是谁?”

施家军:“是越国皇帝的亲侄子。”

“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皇帝偷出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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