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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仙鹤骨

小说:

别鹤曲

作者:

唯映下弦

分类:

穿越架空

菱歌一怔,对着他的假面兀自出起神来。

他与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便如他的装束,通身的银白,一尘不染,唯有一缕天青色的发带点缀,就似是衔兰卧柳的遗世仙鹤。

是了,他有鹤骨松姿,与旁人都不同。

她在蕴芳楼也见过爱着白衣的男子,然若不是着素带孝,便就是附庸风雅,若要佩发带,也皆是白色,从没有如他一般爱用青色的。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总觉得好似在什么时候,也曾见过一人的青色发带翩跹,在凉夜中鼓荡得如波如浪,几乎就快要随风扬去了。

然那人的脸,那人的脸如何也看不清,如何也记不起,那瞬息间的景象就似本不该在她脑中出现,却硬是叫她幻想出来了。

她惊觉,就因了这一闪而过的片刻画面,心下竟忽而怅然起来,一句话都不想说,就那么茫然地看着他的假面。

不知那人遮遮掩掩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不知他是不是那个恶毒的长信王,亦不知他为何对着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竟能说出这般缱绻眷恋之语。

她身上到底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呀。

如今身上的银针啦,簪子啦,软筋散啦,便是最重要的物什,也都被搜刮了个干净。

然若说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她也是断然不信的。

这世上哪有人一眼就能钟情?无故殷勤,纵使她想不到,公子也定是有所筹算。

如此想着,人也就振作起来,脑中也清明不少。

留,她当然要留,为何不留?

要借着留在他身边,继而在这营中潜伏。

若不留在这营中,如何从姓孟的手里夺回木匣,又如何刺探到长信王的所在?

若得公子信任,有些事做起来,定会容易得多。

然公子水深莫测,岂能信她当真心甘情愿地留在敌营之中,做个卑微婢子?

无论是她还是青棠,或是其他灵琞女子,即便在这乱世之中,亦都做不出这等奴颜婢膝的姿态来。

这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至死不忘。

因而她一双眸子扑闪两下,便就蓄了满眶的泪,双唇微颤,哽咽着去问那人,“公子不会放奴回灵琞了么?灵琞才是奴的家啊……”

那人怜惜她,伸了柔软的袍袖细细为她沾去颊边的泪痕,又兀自轻声道,“总会回去的,再者,你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回来么?”

菱歌眨眨泛酸的眸子,唇角急忙忙地弯起一个殷切期盼的笑,“拿回来了,公子就放奴走么?”

听那人像哄孩子似的,声调轻扬,“嗯,到时,我送你回灵琞,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想,不必他送,她自己便能走呀,有了这一遭教训,她定会加倍小心,万分周全,再不能叫人掳了她去。

况且,况且她还要去支郦寻大哥,要同七叔汇合,还要偷偷去北樾教训一下长信王呀!

公子若要挡她的路,若要回灵琞为北樾鞍前马后,那就莫怪她背后捅他刀子。

一颗心想了许多,连公子届时埋在何处都想好了,面上却丝毫不露,兀自瘪了嘴,凝眸望着他,声音闷闷的,“公子是守信之人么?”

那人笑叹,“不骗你。”

不骗她好啊,他既如此说,她便也蹬鼻子上脸。

不再假惺惺地称奴道婢,胡乱抹掉了泪,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大堆。

便如,“公子为何要为北樾人做事?”

“公子着人砍树当真是为了制棺么?”

“公子得孟将军器重,孟将军为何不将我的玉瑗交给公子?”

又或是,“公子为何救我?莫非是因了我像公子的故人?”

“我与公子从前见过么?”

“公子能把面具摘下来么?”

……

那人果真被噎住,或是因了她问得刁钻,他是答也答不了,许也许不了,便就干脆一句也不应,兀自搂了她的肩,将她轻轻放平在塌上,被衾也一床又一床地为她拢好。

干好这一切,也只轻咳两声,道了句:“你先好生将养,我要回樾宫一趟,三日后便回来。”

便就转身走了,走得飞快。

也不知这时候就骑马去了樾宫,还是灰溜溜地去了何处躲她。

总之好歹是走了,不必她再耗神应付。

菱歌舒了口气,试着朗声唤道:“有人么?”

帐外登时有人影闪过,不过片刻,人已出现在了帐中。

是个女子。

规规矩矩地垂首立在屏风后,北樾口音不是很重,声腔柔柔的,“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菱歌温声道:“就是有些饿了,烦请姐姐为我寻些吃食,可以么?”

那女子忙道:“姑娘叫奴兰芷便可,奴这便去为姑娘备膳。”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真是稀奇,公子是救过北樾国君的命么?

军中艰苦,可她这个被公子亲口承认的婢子都能有人伺候,而真正救命的医士,真正的北樾百姓,却只能在她面前称“奴”。

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身临其中,不得不信。

罢了,终究还是自己比较重要,何必去管这无法撼动之事。

自己还饿得前胸贴后背呢,等兰芷端来了鱼肉羹与饺饵,闷头就如豺狼虎豹般吃了起来,哪还有心思去管?

唯一一点旁的心思,便也只用来问,“长信王如今是在樾宫,还是在军中?”

兰芷瞧着与她差不多年纪,却好似有着十二分的乖顺,板正地立在塌边,双手交叠在腹间,一双圆圆的眸子清清亮亮的,不会多问,什么也都并不瞒她,“回姑娘,奴从前在樾宫为质子诊治过,后来随军,并不曾见质子同行,想来质子仍在樾宫中。再者,质子非我国人,国君绝不会许他在军中。”

菱歌又问,“质子在樾宫可能行动自如?”

兰芷摇了摇头,“质子眼盲,国君十分不喜,素日来只许他在一处偏僻宫室,无国君召令,是断不能擅自走动的。”

菱歌想了半日,也不知长信王的样貌,便笑意盈盈地道:“我记得长信王十分貌美,就同公子一样,日日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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