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号病房内外,当事者的沉默和吃瓜群众的沸腾形成鲜明对比。
很快,这种反差被打破。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封鸣郁手术医生一句话,无关路人意犹未尽地退下,但这位年轻女医生的怒火并未完全湮灭。
“患者伤口渗血了,你这都没注意到?”她拧着一对眉,将矛头对准病床上另一人。
谢潜这才晃了晃神。
他死对头颜色单调的病号服上,染着血渍的大腿部位显得格外扎眼。
这伤势谢潜看着都疼,可刚才被自己压住时封鸣郁愣是一声不吭,为此,谢潜像完全不认识对方似的,上下不停地打量封鸣郁头,怀疑自己‘下蛊’的幻想是否成了真。
裕烈看不下去,刚想说什么又被封鸣郁一个眼神止住。
季医生将一切收入眼中,不禁摇了摇头。
“我并不歧视同性恋,但二位表达感情也完全不用急于一时。”
谢潜目瞪口呆,劝自己冷静点。
反观封鸣郁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医生似是将两位同时化成石像的主角忽略,自顾轻叹:“好在伤口没有崩开,接下来的几天好好照顾没多久就能出院。”
随后又讲解了注意事项,特别叮嘱“等伤口愈合再亲密接触”。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隐晦委婉,就差没把“医院重地,年轻人注意影响”挂在脸上。
谢潜红透了脸,要不是清楚真相,他差点都要信了。
放在以前,但凡有人用这种语气开他和封鸣郁的地狱玩笑他只怕即刻原地爆炸,现在只能憋屈巴巴地缩成一团,自我洗脑:听不到,听不到,我特么现在就是个聋子!
“那照顾患者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回头找护士登记下姓名。”季医生正要离开,看着不为所动的谢潜拍了拍他的肩头:“患者家属听见了没?”
冷不丁的一拍,吓得谢潜额头冒汗,上课被抓包走神的学渣附身,下意识回答。
“名、名字字是吧?我叫谢潜。”
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人家问的是家属。
谢潜来不及改口,又见女医生点点头。
“知道了,记得登记。”
谢潜:“......”
对方挑了挑眉,看了看更加呆愣的患者又打量眼这位明显不太聪明的家属,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算了,同性恋的世界自己没必要去懂。
季医生前脚离开,裕烈后脚被老婆电话叫走。
所有脚步声消失之后,谢潜和封鸣郁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视一眼。
只一瞬,又风驰电掣地移开。
沉默中,封鸣郁率先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谢潜......”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死对头嘴里冒出来,谢潜脑海中立刻冒出家属二字,即刻皱眉:“干嘛?”
医生刚走就开始使唤人。
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封鸣郁舔了舔嘴唇,将自己口渴的后半句话吞下。
他侧目又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人,只能自己倾身探向床头柜,可本来伸向水杯的手,转了个弯儿,落到了桌面的手机上。
他始终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变弯的事实。
凭借直觉打开密码锁后,封鸣郁松了口气。
解锁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寻找他和眼前这位‘男朋友’在一起的痕迹。
作为对方‘当众坦白关系’的对象,封鸣郁心中的愧疚虽然一度盖过怀疑,但旁人退去后谢潜明显冷淡的转变让他又有一种被蒙骗的错觉。
伴随手机页面不断地切换和下滑,封鸣郁眼中各种情绪不断翻涌、沉默。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空空如也的微信页面,头脑倏地清醒了。
翻遍所有角落,封鸣郁的手机里找不到关于他谢潜的一张照片、半点痕迹。
此时,与这人空荡荡的聊天页面似是无声的嘲讽,令他整个人僵持着握住手机的动作,七窍仿若被封住了,耳膜里尽是嗡鸣......
【系统:警告!警告!攻略对象情绪波动明显,请宿主做好好感值下跌的准备。】
脑子里机械音一响,谢潜作受惊状跳起。
该死的封鸣郁!
我特么又怎么得罪你了?!
视线调转,谢潜很快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封鸣郁神色凝重地盯屏幕,修长的指节在手机一侧用力捏住,发出清晰的“咔嚓”响。
手机被锁住。
等视线聚拢到自己身上时,谢潜仿佛知道了系统警报的原因,只觉得病房里凭空起了阵无名阴风,后脊涔涔发凉。
见谢潜白日见鬼的模样,封鸣郁当着他的面重新解锁手机,眉宇间蕴藏克制。
“为什么手机里没有半点和你有关的痕迹?”
他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无法从中找到任何他们在一起过的证据。
在封鸣郁观察谢潜的时候,谢潜的脑海里直接炸开了锅。
失策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狗东西都失忆了还能解锁手机。
谢潜装作不为所动地“哦”了一声,脑速极限飙升,虽然知道杀人犯法,但他这会儿真的很想把封鸣郁从十一楼推下去,死了最好,再不济重新把脑子摔坏忘记刚才的一幕也行。
但被对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半点不给他动手动的机会。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谢潜脑海中闪过一幕,转眼换了副面孔。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不信我?”
封鸣郁大概没有料倒对方会像现在这样反过头质问自己,他滚了滚喉头,视线落到谢潜脸上有又移至手机上,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想要个解释。
可谢潜突然起身,动作间刮起微弱的气流,封鸣郁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姜糖混着雪松的尾调,一种既辛辣又甜蜜的味道瞬间沾满整个鼻腔。
“要不要先看看你解锁的手势。”
封鸣郁错愕片刻明白过来,自己手机解锁的手势交叉相连,正好组成一个“X”。
而“X”正是谢潜姓氏的缩写。
可这只是个开机密码,说不定只是顺手的设置,封鸣郁略带疑惑地消化刚才那个牵强的解释打算再问个究竟。
“你出车祸之前,我们正在冷战,谁知道是不是你在赌气?”
谢潜一句话堵住他的疑问,还不忘揶揄一把:“算了,以前的事等你想起来再说。”
大有一种我大度、我忍让,不和失忆的男朋友一般见识的宽大胸怀。
事实是,注视着封鸣郁再度陷入沉思的谢潜心里白眼都快翻到了天边,鬼知道自己不先发制人这狗东西还会问出什么要命的问题来!。
这么想着谢潜的眼神厌弃又僭越地从封鸣郁头顶略过,最后停在他干裂的嘴唇上。
眼见对方又要申舌头去舔,谢潜直接端起水杯,找来医用棉签沾水抵在男人唇上,胡乱蹭了蹭。
动作一气呵成,不可谓不粗暴。
湿凉的棉签一沾到嘴唇,封鸣郁的神经就像打了结,在来者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紧绷,每一寸肌肉仿若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住,宛如某种条件反射的抗拒。
谢潜换了支棉签后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又想往后躲。
“医生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这话被他说得千回百转、阴阳怪气。
等谢潜再度倾身,掰着对方的肩膀将人拉至眼前,只听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系统:宿主请注意,攻略对象好感值降至-12%,若好感值低于-20%视作整个娇妻任务失败。】
此话一出,谢潜停留在男人肩头的手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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