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封鸣郁语毕,二人相对无言,谢潜仍觉神经错乱。
卧槽。
死人脸刚才说什么?
这人是在.....道歉?
谢潜脑子被他前一句“记不起来”后一句“是我不对”搅成一团浆糊,整个人犹如被滚滚天雷劈得外焦里嫩。
按说以前,三句话不到封鸣郁就对自己轻则眼刀重则冷哼,两人之间稍经摩擦就要搓火的气压低得连个敢看热闹的都没有。
但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彼时他们剑拔弩张、眼里容不得对方分毫,他尚不放在眼里,现在堵在自家门前,封鸣郁猝不及防一声道歉,他反倒感到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不是,这应该是正常人类看到娇妻发言的反应吗?
封鸣郁你脑沟到底是怎么长的?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会把失忆当导火索?
谢潜震惊归震惊,基于他现在和男人的‘特殊关系’转眼又抽出一线神智来得意,哎,怪只怪自己演技精湛、做事滴水不漏,这才让狗东西找回良心上门道歉。
突然抓住重点,他后知后觉切换成质问模式:“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家地址的?”
按理说,毕业后就和这人再无瓜葛,这地方连封鸣郁失意前都不知道。
谢潜来不及掩饰的怒意击中来者,男人心中闪过一丝滞涩的感觉,觉得这张逼近自己的脸似乎藏着落寞,令他联想到当人心口不一试图掩饰失望情绪时的虚张声势。
封鸣郁:“.......”
到底还是心虚。
回答时,他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是医院的家属登记,上面你留了地址。”
这下,轮到谢潜沉默了。
不仅仅因为自己是男人的‘家属’,更因为万万没想到挖坑的并非旁人,正是自己。
哪知周遭刚刚安静,头顶的感应灯突然熄灭。
谢潜下意识抬头,目光毫无准备地跟封鸣郁对上。
看惯了这人冷眉冷眼,封鸣郁阴暗光线下的轮廓不免显得更加深邃,饶是看不真切,都能感觉到男人眸光中似有深意流动。
谢潜感觉胸口某处被这样的眼神撞了一下,呼吸节奏瞬间错乱。
他隐在暗色中的神色微动,想要将这人从自家门口赶走的情绪莫名强烈,却又听到一道出奇认真的问询。
“所以,还生气吗?”
头顶的灯光突然亮了,谢潜却觉得神经重新变得错乱。
他猛地撩起眼皮,与封鸣郁暗藏期待的的一双眼睛再次对上,冷不丁有点不知所措。
自己生气或不生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以致于让封鸣郁千方百计不惜去翻住院登记表也要上门道歉。
对于这样的结果,谢潜想不通。
【系统:有什么想不通的,是男人都抵不住‘娇妻’的考验,本系统历任宿主就没有拿不出手的。】
系统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也不知是神出鬼没过于惊吓还是言语内容过分骇人,使得一口口水哽住了当事者的呼吸。
谢潜有意反驳,可实在呛得厉害,眼眶里泪珠打转,咳嗽声震得声控灯久久未熄。
他终于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被两三句话活生生气死,娇妻系统显然就有这样的天赋,可火辣辣的咽喉让连呼吸都很不通常,以致于自己是怎么给封鸣郁开门,对方又是如何给自己倒水的过程谢潜通通想不起来。
等恢复个七七八八,才警惕起来——引狼入室了。
事实情况是,坐在沙发上的封鸣郁神色并不算好看,甚至称得上严峻。
谢潜顺着对方的视线寻去,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
沙发上摊着他刚刚取回的剧本,昔日死对头正以某种极其复杂的表情侧目看着,好巧不巧,剧情正是谢潜角色出场的一幕:他前脚拒绝掉好几个追求者,转眼找到神似女主的替身寻找慰藉。
至于只怎样的慰藉,谢潜表示,内容炸裂总之.....拍不出来。
按理说封鸣郁这样的霸道总裁多看一眼这样的狗血剧本都算割裂,谢潜却发现这人不仅看了,还看得十分认真、十分较劲,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了下页脚,面部肌肉的变化随扫动的视线变得诡谲起来。
这种表情被谢潜收入眼中,转化成一系列有关轻视和鄙夷的解读。
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封鸣郁失忆前永远不可一世的高傲摸样,仿佛全世界除他以外都是垃圾。
顾忌该死的娇妻任务谢潜不方便现在就撕破脸,他忽然想到对方的手机屏保,嘴角扯出冷笑。
看不起网剧是吧?
有本事别用我的剧照做壁纸啊。
封鸣郁翻看剧本的动作顿住,又出现了——落到自己身上的古怪目光。
他下意识捂住脖颈,觉得有点凉。
封鸣郁并不是会随便置喙他人工作的性格,可摊开在手边的剧本实在引人注目,他的额角不自觉地抽搐,一些无关艳情却违背常情的镜头浮在眼前,那是他熬夜刚刚追完的谢潜饰演男炮灰的网剧。
眼前的这本,狗血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编剧是谁?太不像话。
封鸣郁不明白心里那些忐忑又灼热的情绪为何,自动将其归咎到谢潜所处行业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竞争中。
同一时间,谢潜被男人眼中稍闪而逝的怜悯气得怒火侵袭全身,绷紧的嘴角都耷了下去。他的反骨又开始发痒,一口咽不下的气携着被系统传染的恶趣味直冲脑门,愈演愈烈。
没记错的话,就算失忆了,封鸣郁最讨厌的仍是自己的触碰。
沙发上,封鸣郁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目之所及,茶几上只剩下喝剩的水杯。
男人余光瞥见谢潜的身影,正欲起身,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脊背都僵直了。
身后那人脸上火药味正浓,俯身从背后张开手臂揽住他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趁封鸣郁还没回过神来谢潜强忍不适,凭着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古怪信念感一抬手臂,把硬成雕塑的男人往怀里带。
封鸣郁来不及转头,谢潜的下巴已经磕到他的肩头。
对方鼻息扫过颈侧的一刻,酥麻的灼烧感经由那点脆弱的皮肤将全身都点着。
男人嘴唇阖动,却发不出声来,他的每一个脑细胞都在拼命运转,试图从尽可能理智的角度来解释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谢潜佯装看不到对方突然握紧的拳头,封鸣郁反抗不能只能憋屈的表现比任何挣扎更假赏心悦目,他得意地轻笑一下,将头与对方贴得更近。
一时间,暗爽到呼吸都顺畅了。
而这种迫使两人骨骼相抵、呼吸交错的方式使得封鸣郁再度笼罩在辛辣又甘甜的香水味中,他无力地放缓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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