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垂首而立,听到帝煜这句话的同时,他缓缓抬眸,冰凉的目光如同刀刃般刺向玄衣帝王。
帝王唇角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纵容而又不以为意地望着那只神色莫名冷淡的鲛人。
“岂敢。”傅徵不冷不热道:“陛下多虑了。”
帝煜听不出意味地轻笑一声,他俯身朝赤狐伸手,赤狐轻巧地跳跃到他的手背上,毛茸茸的红色尾巴缠住帝煜的手腕,亲昵地撒着欢儿。
傅徵脑海里闪过前几日自己的鱼尾巴缠住帝煜手腕时,帝煜那避之不及的嫌弃神色,“……”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
这时候,帝煜突然朝傅徵伸手,傅徵下意识侧身躲避。
逆徒又想害他?!
傅徵警惕又戒备地望着帝煜。
帝煜悠然道:“慌什么?朕还会杀了你不成?”
傅徵淡声道:“陛下天威难测,谁知道呢。”
“放肆。”帝煜听不出语气地斥责了声,他继续保持着抬手的姿态,示意傅徵上前来。
傅徵犹豫地站在原地,不是很明白帝煜的意思。
想…牵手吗?他试探性地上前一步,缓缓抬起右手,触碰到了帝煜的指尖。
帝煜手腕一抖,赤狐就从他的手腕滚落到了傅徵的掌心。
傅徵:“……”
赤狐:“……”
帝煜和颜悦色地望着这一鱼一狐,很有明君风范地开口:“此番你修补城墙,立有大功,朕该奖赏你。”
傅徵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努力将自己裹成一团的赤狐,“……”所以呢?奖赏在哪儿?
虽然傅徵面无表情,但帝煜诡异地读懂了他的内心戏,然后,帝煜愉悦道:“方才瞧你不停地偷瞄小狐狸,朕便知道你喜欢,既然如此,这小狐狸便送你了。”
说完,他重新靠回卧榻,轻哼一声,洋洋得意道:“朕比你大方多了,不像你,连只乌龟都舍不得上供给朕。”
傅徵:“……”
瞥了眼手里装死的小狐狸,他毫不留情地手心一翻,赤狐从他手中掉落,然后轻盈地落到地面上,夹着狐狸尾巴逃跑了。
帝煜微微起身,望着赤狐逃跑的方向,不悦道:“大胆,连朕的话也敢不听了,迟早将它的尾巴毛薅秃!”
傅徵:“……”
帝煜看向傅徵,居高临下地安慰:“放心,最迟今晚,朕定然将它绑来送你。”
傅徵垂眸道:“多谢陛下,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它不喜欢我,那便算了。”
“呵。”帝煜饶有兴致地哼笑一声,懒懒道:“喜欢就弄到手里,管它喜不喜欢。”
傅徵抬眸问:“对任何东西都能这样?”
帝煜不假思索道:“有何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朕的,更遑论几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政务没管多好,架子倒是摆挺足,“……”傅徵暗戳戳地瞥了眼帝煜,他不欲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主动问:“陛下一直在甘泉宫吗?”
“嗯。”帝煜掀开眼皮,捕捉着傅徵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惜一无所获。
动物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帝煜琢磨着,傅徵可能是不喜他呆在这里,于是帝煜冷哼一声:“这天下…”
“都是你的。”傅徵听不下去般地接了半句话。
帝煜不虞地眯起眼睛。
傅徵道:“我是想问陛下为何一直呆在这里?”
帝煜努力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
傅徵微微叹气,“你不记得了?”语气不像是询问,倒像是陈述。
帝煜理直气壮道:“朕日理万机,区区几件小事,也配朕记得?”
傅徵心想,人活到七老八十便会记性差,帝煜活了万年…恐怕连脑子都没得了。
他敷衍地应承:“陛下所言极是。”
帝煜眸光微闪,他蓦地闪至傅徵身前,傅徵的身体下意识要躲开,却被帝煜牢牢按住了肩膀,“不许躲。”帝煜在他耳边命令,同时右手抬起画起符咒。
傅徵心中一跳,也不管什么恩怨情仇身份尊卑,急忙搂住了帝煜的肩背。
帝煜用了瞬移符。
“……”这个认知让傅徵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下一刻,两人消失在原地。
再下一刻,两人闪现在月华水池边。
帝煜稳稳地站在岸边,身影挺拔修长,尽显帝王威仪。
帝王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他怎么可能不会瞬移符?他可是符咒始祖的徒弟,等同于符咒始祖。
帝煜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他疑惑地眨了下眼睛,貌似…他还带着一条鱼?
鱼呢?
水中传来的动静,帝煜垂眸看去。
岸边水花四溅,傅徵从水池里冒水而出,水花溅到了帝煜的衣角,帝煜赶紧后退半步,嫌弃地望着被傅徵扑腾出来的水花。
傅徵简直要被气疯,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痕,怒气冲冲道:“几步路的功夫,至于用瞬移符吗?瞬移符画得跟狗爬一样,还敢丢人现眼?”
“……”帝煜望着暴怒的傅徵,茫然般地歪了下头,奇怪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腾而起,他竟然没有很生气。
察觉到自己没有生气意愿的陛下很不满意,被人这样冒犯,陛下觉得自己应该生个气。
“放肆。”帝煜象征性地斥责出声。
傅徵余怒未消,凭谁莫名其妙地落在水中都不会心平气和,尽管他是一条鱼。
傅徵额角抽动,他从水中伸出胳膊,湿漉漉的右手在还未变干之前就握住了那近在咫尺的脚腕,傅徵用力一扯,帝煜始料未及地扑向水中,惊起一池水花。
“放肆!”陛下震怒,从水中站起的瞬间,他狠狠地掐住傅徵的脖子,将人按在岸边,“你不想活了?”帝煜满目阴云。
傅徵扬起脖子,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脖颈修长,乌黑的鬈发部分落在岸边,部分在水中纠缠,水晶般的白瞳印出生理性的泪花,帝煜凝眸注视傅徵片刻,缓缓松了力道,“看在你布下守护阵的份上,朕饶了你这一次。”
傅徵咳嗽不停,眼角逐渐染上红晕,他扶着岸边,看起来难受极了。
帝煜抱起手臂嘲讽:“你一条鱼还能被水呛到?”
“我是被你掐的。”傅徵侧眸,声音冷淡。
帝煜哼了声:“自作自受。”
傅徵深呼吸一口气:“陛下很生气?”
“废话。”帝煜不虞道:“是你冒犯朕在先。”
“可是是陛下先将我丢到水中的。”傅徵不疾不徐道:“同样被人丢到水中,陛下如此盛怒,难道我就能心平气和?”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帝煜烦躁地抚向心口,闭眸平静片刻,他睁开一双凌厉桀骜的眼睛,“朕为何要顾忌你的感受?”
“因为你需要我。”傅徵平静叙述。
帝煜眯起眼睛,不待他再次发作,傅徵突然朝他走近一步,帝煜皱眉后退,但被傅徵扯住了胳膊,一句放肆还未来得及出口,帝煜便听到傅徵问:“陛下脖子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吗?”
伤口?什么伤口?帝煜挑眉询问。
“狐妖不曾帮你舔舐吗?”傅徵抬起挂着水珠的指尖抚摸向帝煜的脖颈,那里咬痕还很明显。
侧颈传来刺痛,帝煜这才想起来傅徵咬过他一口,他不耐烦地推开傅徵:“你真的很没规矩,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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