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雪亮的日光灯管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那里。
瑟瑟寒风中,程骁似乎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
程骁一眼就认出,那跪着的人应该是苏玉凤。
他唯恐老妈上了她的当,立即大步走进堂屋。
堂屋里,父亲程大印和母亲于惠敏分坐一边,娆娆站在母亲的身后。
苏玉凤面向于惠敏跪着,低声哀求。
“苏玉凤,你想干什么?”程骁大声喝道。
苏玉凤听到程骁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来面向他,依然是跪着的。
这段时间,她在彭城师专正游走在几个学生之间,每天礼物不断,生活潇洒无比。
奈何今天上午,母亲马秀一个电话打到她们辅导员的办公室,让她如坠冰窟。
回到家里,她才知道,因为打砸程家的服装店,母亲刚刚从拘留所里出来,父亲哥哥都还在拘留所,还要四五天才能出来。
弟弟已经被关进看守所,等待他的将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漫长刑期。
苏玉凤和母亲商量了半天,决定自己来程家下跪,希望能用泪水把程家人的心给泡软。
可是,程大印明确说了,她的父亲和哥哥最多五天就能出来,至于苏玉柱的事,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决定的。
苏玉凤隐隐觉得,程骁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程骁,你放过我们一家吧!”
程骁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苏玉凤,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什么叫我放过你们一家,应该是你放过我们一家才对!”
苏玉凤抹着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过是求干妈帮玉柱安排个工作,你怎么把他送进大牢了?”
“那是他活该!咎由自取!”程骁的声音又冷又硬,“我好心安排苏玉柱到船上干活,怕他嫌累,专门跟他说,开他双份工资。他可倒好,一个星期也没坚持,就偷偷跑了……”
其实,他安排苏玉柱去干活,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故意让苏玉柱去吃苦受罪,从此以后不再来给他添麻烦。
程骁还没有说完,苏玉凤就辩解道:“玉柱在家没吃过苦,太累的活儿他根本受不了!”
“他跑了也没什么,我和船老大最多不发他工资。谁知道,他从船老大的抽屉里拿了一万多块钱,然后才跑路。这是什么行为?盗窃!你懂不懂?”
“玉柱还小,不到十八岁,你让他把钱还回去,老老实实认个错,大事化小不行吗?”
“哪有那么容易?他回到市区,就带着你们一家,来把我家的店给砸了,把阿爸的头打破!你看看,阿爸的头上还戴着纱布呢!这又是什么行为?寻衅滋事!还有,他喜欢买彩票,钱都是从小学生身上翻的,这是什么行为?这叫抢劫!盗窃、寻衅滋事、抢劫,数罪并罚,你们就等着每月去劳改农场去看望他吧!”
苏玉凤也是学过法律常识的,听程骁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玉柱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哪样的人,你和我说的都不算,派出所正在侦办这个案子,人家说了才算!你别找我,去派出所看看吧!”
苏玉凤心说:“我在派出所认识谁?”
她膝行两步,直接跪倒在于惠敏的面前:“干妈,女儿求求你,拉我们家一把吧!”
这一次,于惠敏的心没有再软:“玉凤,你们家人来我家店里闹,还把你叔的头打破,我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就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你要是再不知足,我就让你叔把脑震荡的病历交给派出所。到时候,你爸、你哥都要坐牢!”
苏玉凤这才知道,于惠敏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她一哭就心软的傻女人,她再怎么哀求也没用。
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好吧,我们走着瞧!”
程骁冷笑道:“走着瞧,你能把我们怎样?”
苏玉凤没有接话,大步走出程家的院子。
听到程骁在身后重重地关上大门,她更坚定了一个想法。
走了巷子,苏玉凤来到大街上,看到一个商店的门还没有关,就走过去用店里的公用电话拨了一个手机号:“郜局长,我答应你!”
……
2001年1月9日,全市的高中举行期末考试。
按照市教育局的指示,各校都要以高考的标准迎接这次考试,每个年级的学生都要打散,随机安排考场和座位。
程骁被在高三第十一班的中间位置,当他走进考场的时候,发现坐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他们九班的班长郝迪。
“这么巧?”程骁笑问。
郝迪却是一脸的嫌弃:“看到我,你是不是终于松了口气?”
程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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