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有些凌乱,顾离枭没有钻进被窝,他也不嫌冷,就直接躺在被子上玩着手机,没脱鞋,徐文洲这个视角都能看见垂在床边露出的半截小腿跟脚踝。
也不嫌着凉。
拖鞋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他扑倒床上的时候穿着拖鞋,两双脚脚尖对着地面,拖鞋因为地心引滑了下来,这才一会儿,黑色的睡袍被他在床单上滚来滚去的动作蹭的系带都松了,睡袍堪堪到小腿的位置,头发被蹭的有些乱糟糟的。
徐文洲皱着眉进来,顺手关上门,打量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他走过去站在床边,踢了踢他晃来晃去的小腿,沉声:“我是不是跟你说要带你出去吃饭,还玩呢?”
莫名其妙。
顾离枭百忙之中抽空扫了一眼脸黑的徐文洲,继续打游戏,恰好这时输掉游戏的提示音响起,他挫败的把手机扔在床上,撑着身子坐了以来,散漫的可以:“哎呀,听到了听到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徐文洲倒也没看自家弟弟换衣服的癖好,见他这么说就出去了,闭上门倚在门框上点了点手表的指针,轻嗤:“给你十分钟。”
“哎哎哎,怎么还限时呢,就咱俩吃饭整这么大阵仗啊,哥你等我会儿能咋……”顾离枭急了,一般徐文洲这么说话准没好事。
“谁说是只是咱俩吃饭。”徐文洲揉了揉眉心:“穿正式点,别整天懒懒散散的,像什么话!是跟合作伙伴吃饭,带你长长见识去,你都二十一了,别学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做点正事……”
别总让我担心
快脱口而出的话在心底研磨了一番,咽了下去。
顾离枭闷闷应着,拉开衣柜选了件灰色卫衣套上了,吃顿晚饭倒也不用穿的太庄重,要他说他就不用去,本来想着跟徐文洲出去吃他还挺开心,结果……去应酬?
开玩笑,自己一个二世祖去凑什么热闹,他又没在自家公司任职,有他哥就够了,自己吃吃公司的分红钱怎么着也够他挥霍了。
自己就没跟徐文洲竞争的念头,争也没用,虽然徐父徐母对他很好,这些年是真把他当亲儿子看,甚至连股份都给他留了一部分,但……他都不姓徐,养子而已,顾离枭把自己的地位摆的明确,一个陪徐文洲玩耍的玩伴罢了。
他穿上鞋走了出去。
带他怎么回事,怎么着?什么时候谈生意还允许携带家属了?
等出门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街灯一盏盏的照着前路,天气预报说今晚大概率有雨,顾离枭上车的时候专门从挂钩上拿了两把伞放在后座。
深秋季节,天气渐渐冷起来了,车辆平稳的驶进车流,道路两旁的水杉树跟麦浪似的,车快速驶过,在路灯的照耀下,一路的景象美不胜收。
顾离枭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兴致上来了,朝着车窗哈气,细密的水汽聚拢,形成朦胧的雾气,渐渐遮住车窗,他笑着用手指在车窗上写下徐文洲的名字,末了还画了一个爱心,转过头小狗似的邀赏。
“看这儿,哥!”
“幼稚。”徐文洲瞥见副驾驶的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骂道:“你多大了啊顾小朋友。”
顾小朋友转过头没理他,自顾自的又把车窗上的痕迹擦了,这会儿又老神在在的坐着闭目养神了。
不过……
白俞在晚宴上把徐文洲带走是哪个时间点来着?这会儿他应该一见钟情过了,高三辍学,到发传单那会儿应该差不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年了,也就是––十八岁。
剧情上说攻受年龄相差七岁,白俞十八对徐文洲一见钟情的话,那时的徐文洲就是二十五。
他睁开眼看了看认真开车的徐文洲,他哥今年二十七了,离一见钟情都过去两年了,白俞也……应该快出现了吧。
晚宴?剧情上没有提及那场晚宴的名字,不过……
嘶,最近的晚宴倒真有一个,他发小霍宴跟林氏大小姐林婉的订婚宴,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办的起来,毕竟他俩最近正闹分手着。
霍宴跟林婉是从小玩到大的,A市就那么大,豪门圈子更是跟树根似的,盘根错节的,霍家和林家都是上层社会有门有脸的家族,两家也互有合作,两家小辈玩的也挺好。
从幼儿园就在一起上学了,本来两人虽然同窗多年,但林婉温温柔柔一女孩儿,霍宴却淘的没边,两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就没多少交集,但高一的时候一群要钱不要命的绑匪误打误撞的把他们绑架了。
是惯犯,在放学路上的小道躲着,文苑高中是一所私立高中,地段很好,师资底蕴也深厚,校长在寸土寸金的A市盘了相当大一片地,据说光建学校就花了一笔天价,坐落在A市黄金圈附近,周围的家长也乐的把孩子往这块儿送,也就导致了文苑高中的学生基本非富即贵的。
那天恰巧霍宴放学绕路买了点东西,回家的路上转过拐弯处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在那儿,其中一个抱着林婉往车上走,透过缝隙能看见林婉闭着眼睛昏睡着,手垂了下来。
是被下了迷药!
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少爷一时热血上头,躲在拐弯处的墙角偷偷打了报警电话顺手在树上折了根树枝就胡乱飞舞的喊着什么“绑匪拿命来”的莽上去了,最后当然……
被挨了好几下佛山无影脚的几个绑匪恼羞成怒的抓着胳膊一起拖上车了。
面包车空间很大,两人嘴里被塞了抹布,怕他们拿舌头顶开还专门缠了几圈胶带,反手背后被麻绳绑着,一个绑匪去驾驶座开车了,其他两个绑匪也跟着上了车厢,坐在对面,霍宴眼睛睁的大大的,“唔唔”的叫唤着,胳膊动不了,两条腿就使劲的乱踢。
车身慢慢变得颠簸,是走到了石子路,一路断断续续的过了三个多小时,才将他们拖着扔在了一个破旧的仓库里,把抹布取下来,就把林婉弄醒,一起逼问他们父母的电话,想要勒索。
警察速度很快,林霍两家被打了勒索电话也急坏了,一边安抚着绑匪答应给钱一边迅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两人被救回来后关系倒近了许多,林婉被吓坏了,霍宴就整日在她身边逗她开心,久而久之霍宴就动心了,开始追求林婉,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
他们两个感情一直挺好的,处也处了三四年了,门当户对,也都见了家长,一个月后就要订婚了,订婚宴的请柬都发了,就是这次吵架吵的凶,昨天问霍宴为什么吵架他也不说,只一个劲的喝闷酒。
顾离枭下了车,跟在徐文洲后面走了进去,刚进门两位侍者就殷勤的走上前来带路。
大厅是整个都是金色调的,墙壁镶嵌着金灿灿的宝石,宝石相连处勾勒着暗红的丝线,地板专门做了浅灰的木质条纹,墙壁四面立着类似火炬的展台。
火炬跟火焰隔了一段距离,类似刚刚打开打火机时突然窜出的火焰,挺别出心裁,大厅深处只有正对大门的一个通道,房间在道路的两边,通道幽深,顶端没有设计灯泡,只有墙壁的壁灯散着光芒,光芒柔柔的,足以照亮整个通道,大概每十米一个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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