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苟成了正道魁首》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惠风和畅,西山上的树木摇摆着枝叶,叠送一阵又一阵山涛。
晴光正好的白日里,鸟鸣凄厉,林内空间被枝叶压得黑黢黢的,只漏下铜钱大小的光斑,连通外界,昭示此地并非鬼打林那般群魔乱舞的怪异世界。
江沉璧缓步行于林中,直来到那夜西山破庙的位置,摘下一片树叶,默念口诀,那叶子便化身飞舟,载着她升到浩渺云雾间。
她朝那尊巨大雕像而去,从雕像指向洛城的手指,一路观察到被雷劈得焦黑的心口,风从它胸前空缺的大洞里钻过,呜呜咽咽,调子荒凉。
飞叶越升越高,最后停在与雕像面庞齐平的地方。
江沉璧伸手触碰雕像的眼睛,闭目仔细感受:灵魂中的献祭契约依旧存在,没有任何异动或消散的痕迹。
那雕像目光低垂着,俯视洛城,明明是旱魃像,目光却十分悲悯,好似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它钟爱那座水城,要在此看个长长久久,地老天荒。
这些天里来查看雕像动静的修者太多,执法司管也管不过来,索性放弃,因而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她。
江沉璧看了片刻,飞身而下,返回城中。
但凡有不容于世的妖孽邪祟出世,必有雷霆劈落。
当日血书婚契刻在破庙地上,雷霆也确实毫不含糊地落下。
然而这尊雕像已失心而死,若契约指向的邪魔真是它,那么此刻缠绕在她魂魄上的契约应该消散才是。
除非……当日地底还藏着另一只邪魔。
她最后看一眼这雕像。
这石像为何人所修,所铸为何?若是引旱害人,修筑这么大的目标未免太容易被锁定了些。
苏玉湛原本应是想引雷毁掉石像的。若非江沉璧及时清醒,擦去血书的一部分,减弱其邪异程度,不止失心,雷劫能把它劈成灰才是,哪里还能在这里顶天立地。
江沉璧思考着苏玉湛的目的,慢慢走回城中。
*
西村,李大壮家。
周缨掀开遮盖木头仙人的红布,拧着眉仔细观察那个平平无奇的木头雕像。
洛城多雨,虽河道发达堤岸牢固,从来没有发过大水,但春耕时分雨季连绵对于农户来说也很有影响,因此民间很是信奉木头仙人。
但这尊仙人像除了雕工好一点,和周缨所见过的其他木头雕像并无不同,灵光暗淡,平平无奇,就是块普通木头,真不知道黄员外看上了它哪一点。
周缨捧起那尊雕像,活动了几下木头雕像的手臂关节,决定待会儿就去黄府上问个清楚。
李大壮家的娃娃鼓起包子脸看她,很不满地叉着腰道:
“坏阿姊,你这是对仙人不敬,快把俺家仙人放回去,俺还等着给他磕头祈晴哩。”
周缨依言放回,这娃娃在木头仙人的案上供了一碗腊肉。
她在旁边看着,没忍住道:“别拜了,没用的。”
那娃娃道:“你胡说,俺家木头仙人最灵了,俺昨天还向他祈祷今天放晴,好让俺爹能下地插秧,今天村子里头就出大太阳了。”
周缨摇了摇头,心道那只是个意外,这木头连精都没成,哪里有余力庇护你们啊。
但看那娃娃脸上不服气的神采,她便知道说也没用,索性由他去,自己则奔出屋子,想了想先将奉婵娟在洛城的消息传回汝南,随后御剑直奔黄员外府。
*
江沉璧戴着幂篱回到客栈,不多时,地字一号房的房门被人敲开。
头戴斗笠的施明曦抱剑走进来,将一上午探听的情报交代给江沉璧,末了神色凝重地补充:
“姑奶奶,我已将黄府上下几代都打听明白。那黄员外祖上是干山匪起家的,后来从了良,成为城里一个地主,某一日周边闹饥荒,他爹收购城中所有米面粮食,打着赈灾的旗号开仓放粮,却在偷偷施的粥里面掺药,叫人越吃越饿,越吃越虚,直到为了一口饭贱卖田地祖产;他家还在城中开赌场,哄着周边佃户去赌,卖儿鬻女,到他这一代,当年的富户成乞丐绝后了,城中但凡值点钱的田地商铺全是他家的,他修桥铺路,济老扶弱,因而有了黄大善人的名声。但真要说他亲自害过什么人,犯过什么案,却一点证据也没有。”
江沉璧支着额头静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所谓黄大善人竟有这样血迹斑斑的身家背景,只道:
“他会为了解决鬼婴重新回来找我们的。”
施明曦不解她的笃定,只是提醒:“今天正午,天水门的修者已经上黄府了,他约莫不会再来了。”
江沉璧只笑不语。
施明曦只好先回自己的住处,见游鱼戏莲木雕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他今日随手购置的物品,而那被喊“丑鬼”的小兄弟却不在,不禁一怔,人怎么走了,自己可还没付他工钱呢。
他出去问店家,却连店家也不晓得丑鬼去了哪里,不由长叹一口气。
黄昏天,残霞艳艳地铺在泛黄的穹窿间,投在琉璃瓦和素白窗纱上的光芒水波一样潋滟,颜色又仿佛火焰在燃烧。
江沉璧和施明曦在客房里用饭。
说是二人用餐,但吃的只有施明曦一人。女魔头这几日餐风饮露,从不主动吃任何一口食物,就连二人开煎饼摊时他主动递给她的烧饼对方也不曾动过一口。
施明曦不知道修道之人是不是都如江沉璧一般清心寡欲,反正他从来抵不住口腹之欲的诱惑,更何况眼前的枣木枝炙鸭皮脆肉嫩,叫花鸡香嫩多汁,菜蔬也是今日刚从地里摘的,脆嫩爽口,鲜得他几乎忘了女魔头待在身旁的拘谨,恨不得将舌头一同吞进去。
而江沉璧竟能完全不受香味影响,实在可怕。
他将最后一口水煮羊肉吞进肚中,抱着肚子打了个长长的嗝,便听门外又有人敲门,推开一看,竟是早上才送他们出府的刘管家。
刘管家眉眼愁苦,一见江沉璧,便直不住地拱手作揖,腰弯下便不肯再起来,口中道:
“奉姑娘,施公子,老爷今晨头脑不清醒,慢待了二位,老朽在此代老爷给您二位赔不是了,求求姑娘与公子发发善心,随老朽去府上救救老爷罢!”
施明曦看着江沉璧,微微张口,江沉璧却已重戴上幂篱,也不多问,追随刘管家上了马车。
麒麟雕梁,鹦鹉画栋的正厅之中,左右下人皆已屏退,黄员外臃肿的身躯挤在椅子扶手之间,一见江施二人,便立马将身子拔出,三步并两步奔来,丧着脸喊:
“姑娘救我!”
江沉璧退后一步,身子微侧半藏于施明曦身后,明知故问:
“员外何出此言,既已驱走鬼婴,请了天水门的道友看护家宅,缘何又要我救命?”
黄员外哭道:“姑娘妙手去了那鬼胎之后,老夫原觉身体无碍,可谁知今日晌午用膳时又出了问题,像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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