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漫了上来,夏油杰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
如果不是理理状态看起来十分异常,他几乎要以为她在报复之前被咬的那口。
不同于夏油杰之前只是稍作惩戒,理理是实打实咬得见血了。
因为嘴里实实在在尝到了血腥味,刚刚意识还有些混沌的理理稍稍清醒了瞬,心中刚刚涌起的嗜杀念头像浪潮一样退了回去。
但她依旧没有松开口,只是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就像是野外饿了很久,打到猎物后的心被填满的满足。
好心情让她难得抽出了一分理智,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下口太重。
理理愣了会,这才犹犹豫豫地松开口,看到有些可怖的伤口,她像是做错事一样讨好地用舌尖卷去还在往外渗的血珠。
几乎是下一秒,夏油杰双手抱住想要起身的理理,一个翻身,两人位置交换。
理理被困在他和结界之间有些发愣地看着夏油杰,唇角还带着湿润的血色,贝齿微张,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是谁教你这么干的?”夏油杰红着耳朵有些咬牙切齿。
他不明白,仅仅是出了趟任务,回来不仅差点要被分手,女友对他的态度也是阴晴不定,忽冷忽热,身上更是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虽然能确信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他交往了几个月女友,但有时候他也会有点不被信任的失落。
一直以来他是作为保护者的存在,哪怕她们最初的相遇也是因为咒灵,但夏油杰一直避免理理跟这个世界产生过多牵扯。
她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普通人不该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世界,交往已经是私心作祟,如果因为他理理发生什么危险,夏油杰不敢想象。
很奇怪,哪怕第一眼明确是陌生人,灵魂却忍不住被她所吸引。
现在,理理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不需要他也能面对危险了。
细数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哪怕是刚刚被葬仪屋伤得那么重,也是靠理理体内奇怪的能量,而他除了着急却毫无用处。
夏油杰将身下还在盯着他发懵的理理圈进怀中。
但,他是不会放手的。
“你的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吗?”
夏油杰附身贴近理理,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烫得理理心间发麻。
“姐姐。”
她眨了眨眼,试图看清因为瞳孔变红而飘着一层血雾的世界。
夏油杰跟她贴得极近,她能看到他因为雾气而有些朦胧的眉眼,甚至因为这浅淡的血色让她眼里的夏油杰面容有些妖异。
理理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气味,心底因为被压制而又一次涌上的杀意再一次被轻柔抚平。
被这温柔安心的气息所包围,她舒服地几乎想打滚。
从来没有在异化后如此轻松过。
上帝都是公平的,强大的力量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每一次重伤后异化她几乎要把之前经历的痛苦再走一遍,哪怕意识是清醒的,行为却会被心底的恶念所掌控。
杀。
毁灭。
血液。
红色是最美的颜色,于是等她再清醒后,四周都会变成一片血海。
她是怪物。
她是邪恶本身。
“杰,我能杀了你吗?”
理理有些后悔,之前不应该放过夏油杰。
如果终点注定是死亡,那为什么不能由她来动手。
她爱的少年就算是死亡不该由他人主宰。
理理眼中血色翻涌,被深压在下的恶念又一个浪头奔涌而来。
她身侧的手微微泛起诡异的黑雾,但下一秒夏油杰的话让她停住了动作。
他圈着理理的手一顿,哪怕他听出理理刚刚那句想杀他不是玩笑,他也依然柔和着眉眼低笑了声。
“我想活到一直有你的未来。”
夏油杰顿了下抵着她的额头,喃喃出声,“如果不行,我能请求跟你同时死去吗?”
理理似有触动,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里面心脏鼓动的声音,就是这里,曾经差一点她就捏碎了。
夏油杰动了动身,到底觉得这里十分令人不舒服,“这个结界是你做的吗?”
理理仰头看他,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从衣裙口袋中摸出那块已经完全褪色的蚀空之石,“我好像在那一刻跟它产生了共鸣。”
她在抢到葬仪屋那把镰刀的时候,便突然感觉心下一跳一时没缓过神来,这才被偷袭得手。
待身体完全被修复后又陷入了虚弱异化,那时完全是心随意动,体内的能量跟着蚀空之石的指引,就这样创造出了这样一块空间。
这还是理理第一次开发出新的能力。
跟【穿透】的撕裂空间和【重组】的扭曲压缩不同,这次完完全全是重新造出了一个新的异时空。
虽然面积很小。
却也十分让她感到意外。
夏油杰接过那块让他们经历了这遭无妄之灾的蚀空之石,原先泛着光泽像是吸饱了水分的褚红色变成了干瘪皱巴的青灰,唯独皮表上那些古老复杂的纹路却没有变化。
就这样一颗看起来跟路边没有两样的石头却拥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力量,他又扫过理理无知无觉的脸庞,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理理跟蚀空之石的关联。
这让本就浑身谜团的理理又添上了几分神秘。
但看起来本人也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沉吟了片刻。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
理理思索了下,“应该我把空间撕开后就行了吧。”
她也是第一次创造出空间,掌握不大熟练,所以有几分不确定。
但夏油杰毫无保留地信任她,“好,那试试吧。”
——
不同于夏油杰和理理那边的松快,宴会厅中的人陆续醒来后,像沸水一样炸开了锅。
他们都还留着记忆。
所有人清醒后的第一时间便是缩着头瑟缩着环顾四周,生怕哪里又跳出那种可怕的怪物。
更有甚者许是被怪物撕咬的记忆太多深刻,意识回笼的时候明明没有受伤却感觉自己手脚都被撕扯而痛呼出声。
哭声,惊叫声,怒骂声,细细索索填满整个大厅。
而他们在看到台上明显被吸成干尸的十四具尸体后更是难言害怕和恐慌。
邮轮的船长姗姗来迟,他不明白一场才开始不到一小时的宴会怎么参会者都一副失魂落魄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少数没被波及的幸运儿,
船长脸色变了又变,转身唤来大副,他不能置之不理。
这厅里随便抓出来一个人都比他的命值钱。
他的视线在触及舞台上的尸体时一凝,几乎目眦欲裂,身体摇摇欲坠。
死人了。
在他执掌关乎两个国家往来的航行上,死了人,这对他的职业生涯绝对是不可磨灭的污点。
其中一个他没看错是英国某要员的独子。
船长咬了咬牙,嘱咐大副安排人员疏散安抚这个厅里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大好的贵族名流们,而他则是回了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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