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手雷近距离爆炸崩的,韦斯特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就连左眼也被炸瞎了,淋漓的鲜血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反正看着挺惨烈的。
好在右眼算是保住了,只是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力刺激到了面部肌肉,导致神经受损,出现了严重的斜视。
此时的韦斯特只能侧过头来视物,以弥补斜视造成的视觉偏差,并挑战下自己脖子旋转的极限。
上半身扭了小半圈后,韦斯特终于找到了那杆因没彻底冷却、仍发着淡红光芒的枪管,斜眼一闪。
“抓到你了!”
也不废话,拖着沉重的身躯,韦斯特向着季祁的方向,从一瘸一拐渐渐加速。
而此时的季祁,因为双脚被冻在地板上,无法做出什么像样的闪避动作,再加上又是背对着敌人,连防御动作都做不出来。
眼瞅着韦斯特已经凌空跃起,势大力沉的一脚扫向自己的侧腰,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看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身旁的舱壁突然像是被什么重物从另一侧高速撞击了一般,“咚”的一声出现了丝丝裂纹,紧接着便轰然破裂开来。
一个被颈后探照灯照得锃光瓦亮的蓝色脑袋直接钻了出来,几乎是贴着季祁的后背,一头撞在韦斯特高高跃起的残躯上,把他砸进了另一侧的舱壁里。
季祁抹了把脸上渗出的冷汗,定睛一看,这不那台惩罚者机甲吗?
谁在里面驾驶,船上也没有其他人……不对,还有三个小绿人!
季祁突然想起来,上次确认位置时,他们三个的确是冲着鱼舱而去的。
绝对是他们干的,不过这玩意的操作要求我都达不到,他们三个就更不可能了,除非……
他们仨不是全在里面吧?!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季祁已经渐渐了解到了一些小绿人的实力,知道他们三个力气还是很大的,搬起上百公斤的重物就跟玩一样,上次他卖掉的那条鱼怪就是被他们搬下船的,而且速度与耐力也不差,起码同等负重下,富兰克林跑得可是比特蕾莎还要快,关键还不带喘的。
要是这么看,他们仨都进去也许还真能满足启动机甲的最低条件……
当韦斯特挣扎着将自己从舱壁中拔出来、好不容易将脑袋扭到一个刁钻的角度,借着探照灯光,看清面前的机甲时,韦斯特彻底怒了。
要知道,自从这一任的总队长上任以来,代罚者这支部队已经颇有几分宗教的意味在里面了,只是他们忠诚的对象到底是谁,多少有几分说不清意味的在里面。
不过,在这种达到狂热级别忠诚情绪的支撑下,他们不惧流血、不惧牺牲,只是偶尔在流民中为非作歹,其实流民在高傲的代罚者们眼中,可能连人都算不上。
而且,并不是所有代罚者成员都有资格驾驶惩罚者机甲,这种资格与实力无关,只有那些做出了足够贡献的个体才会获得这种荣誉,所以,那具印有象征着“代罚者之刃”图案的机甲,对于每一位代罚者来说,都是对他们心中坚实信仰的表彰,是承载他们荣誉的圣杯,也是最不能被他人亵渎的禁脔。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窃用惩罚者机甲!”
韦斯特愤恨地牙都咬碎了,一捏拳头,与惩罚者机甲扭打在了一起,用拳脚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惩罚者机甲的力量虽然并不比重伤下的韦斯特低多少,但无论是战斗技巧上还是反应速度上,都明显不敌韦斯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机甲一直只用腿对敌,双臂却是无力的耷拉在两旁,只能被打得节节败退。
还好机甲的防御力强大,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一人一甲犹如两头野兽般搏斗,舱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打出的坑坑洼洼,季祁也因为战斗余波震碎了地板上的冰霜,才成功脱身出来。
惊愕地看着前方的激斗,季祁有心上去帮忙,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贸然出手或是通过改装插手,说不定反倒会加剧小绿人们的劣势,只能端着终于冷却好的高斯狙击步枪等待机会。
这种只能在一旁被动等待机会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阔别已久的无力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起初的那个干劲十足的少年变成一条甘愿躺平的咸鱼了哪?
可能,是从是奶奶离世后,几个从没关心过自己的亲戚抢着要当监护人的那天开始的。
也可能,是从因为名下有套房产,一次次被拒发贫困生补助的时候开始。
还有可能,是从第一次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打破阶级桎梏的那一天吧……
但,那些前世的糟粕,与今生又有何干!
前世的种种不公,在这方没有法度、甚至连秩序都不健全的世界里有可能也存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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