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平日里最讨厌霸道无理的人,本就抗拒更谈不上对这类人有所研究,对兰琪的饰演确实流于表面。
兰琪不仅盛气凌人,更是个富婆,这些特质都离安夕太远,虽然通过神态上的刻意模仿能够有那个味,但是一些气质上的细节确实难以把握。
周怡菲没来时大家觉得演得也挺好,但是她带着那股子劲往那一站,加上那些一针见血的点评,愈加衬得安夕饰演的兰琪有点弱唧唧的。
收了工,安夕直奔排练室,抱着剧本反复琢磨,每个表情每个环境背景都做了标注,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太过投入以至于许翊辰进来时也没能发现,倒是一股串串的香味勾起了一阵胃痛。
“好饿!”
回头一看,许翊辰正一手拿着串串,一手翻看安夕的剧本,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点头道:“嗯,有点我当年的影子了。”
“饿饿饿!好饿!给我留点!”
安夕小跑着过去扒拉出几串就往嘴里塞,“许老师,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有兰琪的那股劲儿啊,这太难了,这不是什么台词动作能解决的。”
安夕难得示软,许翊辰放下了手里的串串,手在桌边撑着,侧着头有点震惊地看向安夕,细软的刘海随之滑落,将头顶的光窸窸窣窣打碎,投进眼里氤氲出一层温柔的雾,安夕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光里找到自己。
“你刚刚……在求…请教我啊?”他的声音是清晨起雾的池塘边,慵懒温柔。
加重了恍惚,忘记了掩饰,“啊?嗯...不行吗?这是我第一次演主角,我想表现的好一点,再这么被挑剔下去,我担心我真的要被换角了,许老师,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有些情绪撕开了口子,就不想再掩饰了,任由其流淌,反倒好奇起结果来,更何况对方是个温柔的存在。安夕像只好奇的小鹿,期待中探寻,一点点打开防备的内心,小心地靠近。
心下突然一紧,许翊辰竟感到有一丝迷乱,只得匆忙转过身去稍加掩饰,有点慌张地说道:“你和角色的出入确实有点大,不过之前刻苦练习的技巧已经能帮你应付了,想要更深入地刻画角色,只能靠积累,积累的不仅仅是角色本身,更重要的是积累底层自信。”
“底层自信?”
安夕懵懵懂懂地跟着重复,似乎听懂了一点,又似乎还在雾里。
“安夕,你相信自己吗?”
许翊辰慌乱散去,转过身扣住安夕的肩膀轻声问道,“你相信自己吗?你相信你一定能做好演员吗?不是过渡生活,也不是尝试,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不要给自己设定退路,你相信自己吗?能坚定地做好?”
其实从未相信过自己,无论努力到何种程度,安夕从未相信自己真的能做好,只要不算太差,只要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就足够了。想起刚认识许翊辰的时候,他就问过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演员,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过渡生活?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她一直在逃避,低着头走了许久,如今又被他拎出来面对,到底是为什么?我能相信自己吗?安夕答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自己走了这么远?夏天热得中暑,冬天冻得骨头痛,被人呼来喝去,很少按时吃饭,总是在缺觉,落魄时衣服破烂,身体被掏空,倒在横店小房子里几十个小时没醒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自己走了这么远?
于混乱的拥挤的思想中撇见他的眼睛,清澈平和,世上最温柔的泉水,安夕沉溺其中。朦胧中看见和许翊辰一起看自己的影像,像上帝送来一双初生的眼睛,第一次尝试认识自己,好像没有记忆中那么不堪,许翊辰总是说这里演得很好,那里神态很对。然后更仔细地看自己的影像,反复地看,一遍又一遍,很想认识自己,很开心可以有机会认识自己。那么到底是什么支撑自己走了这么远?那一层朦胧的幻影始终无法撕开,眼泪嗅到了委屈。
不同于第一次见她哭时的慌乱,这段日子的相处,许翊辰知道安夕的心里少了一个支点,拂去她的眼泪,清晨的雾气越来越浓,苦橙的青涩一点点晕染,安夕在迷茫中感受到被包裹的踏实。
“安夕,你太慌乱了,像一只失了方向的小鹿,深一脚浅一脚地蹦跶着,你从不敢真正的触碰脚下的土地,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
是啊,到底在害怕什么,从来没有得到过肯定的人,在得到认可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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