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星有些疑惑，这家庭组队又是什么呢？
见她疑惑，另一个穿着农村老花厚棉袄的大妈趁机将中年军大衣男怼到一边去，“姑娘，来，加入我的家庭，我家都是女孩，比他们那好！”
那位大妈身材胖胖的，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的皮肤略显粗糙，刻满了皱纹，一头短发，虽然她的头发有些花白，但并不凌乱。
大妈的眼睛不大，但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善良。她的眼角微微下垂，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让人感觉格外亲切。她的鼻子有些扁平，嘴唇略厚，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
她穿着农村的老花厚棉袄，棉袄虽然有些旧了，但很干净整洁。这件棉袄裹在她胖胖的身体上，显得十分暖和。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为她增添了一抹亮色。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毛线手套，看起来十分朴实。
“为什么要组队呢？”林星微微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道。
那位胖胖的大妈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解释道：“哎，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基地对于家庭可是有特殊照顾的。一家人能单独分配到一间屋子，不用住大通铺，而且家庭劳动得到的积分还不用交税呢。”
林星满脸疑惑，继续追问：“为什么家庭不用交税？还有为什么要交税啊？”
大妈摆了摆手，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妈告诉你，基地保护基地的居民，所以，居民当然得交税啊。家庭不交税，是因为家庭稳定啊，个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不好管理。”
“个人缴税要交多少？”林星歪了下头问道。
“交当日所得积分的一半。”大妈认真地回答。
“那家庭呢？”林星又问。
“家庭的整体不用缴税，但家庭成员内部之间怎么分配，那就是家庭自己来决定了。”大妈耐心地解释着。
“别听那人的，跟大妈来，大妈带了自己的女儿，只要你也说是我女儿就行。”大妈热切地看着林星，眼中满是期待，一只手轻轻拉住林星的胳膊。
“你不是都有家庭了吗？为什么还要招人？”林星轻轻挣脱大妈的手。
“一家人住一起，还有一个条件，必须家庭人口达到 5 人以上，如果是夫妻的，必须得有三胎才可以。”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如果是带父母的那种家庭呢？”林星追问。
“那种只要求一个孩子。”大妈回答道。
“大妈您家里什么情况？”林星好奇地看着大妈。
旁边一个人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她有一个瘫痪的老公，还有两个女儿，一个高中生，一个小学生，凑不够人数。”
“大妈一看您就是个好人，加入我们，我们都是好人，都是女人一起有个照应不是！”大妈再次拉住林星的手，满脸诚恳。
林星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不和陌生人一起住。
大妈还是不死心，说道：“姑娘，你一个人在基地生存是很难的，抱团才能活得轻松点。”大妈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
军大衣男以为林星拒绝了花棉袄大妈，他就有戏了，连忙凑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姑娘，来我们这吧。”但无论他怎么说，林星都是拒绝。
但军大衣男还在喋喋不休，林星实在烦的不行，只好一脸真诚地胡说：
“其实，我是男的，男生女相，我天生的声音像女孩，而且，我老公也是男的，我们是真爱。只是这个地方不承认罢了。”说完，她无奈地望向苍天。
大妈和中年男仔细打量，裹得再严严实实，看身形，还是个女人。
谁能想到是人妖啊，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走掉了。
大妈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队伍，一眼便看到了她的两个女儿。
大女儿身着浅蓝色的中长款羽绒服，那衣服虽款式简洁大方，但颜色稍显旧了些。小女儿则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一看就知道是大女儿小时候穿过的，款式明显有些过时了。
大女儿满脸期待地快步走上前来，急切地问道：“妈，怎么样呀？找到合适的人组队了吗？我真的不想跟其他人一起挤大通铺了，太可怕了。刚才那个人不同意吗？”
大妈皱着眉头，满脸晦气地摇了摇头，说道：“是妈看走眼了，本以为是个水灵灵的姑娘，没想到是人妖，真晦气。”
“妈，你在队伍里排着，我去找找看。”大女儿说完，就要把羽绒服脱下给妈妈穿上。
但还是被心疼女儿的大妈拒绝了：“你穿吧，妈不冷，棉袄挺暖和的。换来换去的也容易感冒”。
见状，大女儿将轮椅上瘫痪老爹的军大衣扒了下来，给她妈妈披上，也不管她爹冷不冷，之后便转身匆匆离开，脚步中透着焦急。
过了一个多小时，队伍还没排到她们那边。大女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小孩，看样子才八岁左右。大女儿眼睛里满是怜悯，轻轻拉着小孩的手，对大妈说：“妈，这个小孩，她父母都没了，成了孤儿，太可怜了。我们带她吧。”
大妈看着小孩，眉头紧锁，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么小，能干啥啊？又不能干活也不能挣钱。到了里头，咱们还得养她！送回去吧，我去找一个，最起码能干活的，不能要这种吃干饭的。”说着，还摆了摆手。
“她跟妹妹一般大小，太可怜了，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大女儿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红红的，紧紧拉着小孩的手不肯松开。
“走！”大妈狠了狠心，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推了出去，接着转头悄悄抹了把眼泪。
其他的家庭见状，也没有人来收留她。都不容易，养孩子太难了，没人愿意。
小女孩就这样，也不哭，默默地转身，像是习惯了，迈着小小的步子回到了她原本的队伍之中。
……
林星并不打算直接去排队，她想着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考虑是否要进入这个基地。
于是，她来到队伍的头部，挨个仔细查看起公告来。她从背包里拿出纸笔，认真地记下一些关键的信息，随后又在纸上进行整合梳理。
基地的筛选条件如下：
其一，排队做健康监测，不接纳有慢性病、传染病的人。
林星看着那一排排被拒绝的人，心中感慨，他们连最普通的高血压患者都不接受，更何况是老年痴呆等病症的患者呢。
其二，如果是单人的，有初始社会贡献分积分筛查。
女性要满足已婚且生育三子，可获得 4 分，若有工作并缴纳社保和养老金的再积分 1 分。
男性满足已婚和有车有房，可得积分 3 分，工作不计分。
看上去，似乎对女性更友好，但实际上，林星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偏见。
她在社会贡献分那里停留了太久，工作人员队伍里，有个红色羽绒服的男人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天冷，林星戴着雷锋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色的冲锋衣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是认识的人？” 旁边男同事好奇地问道。
“不确定，看眼睛和身形有那么些像，但裹得太严实了，我也不确定。” 红羽绒服男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帮你！”说着，男同事走到林星面前，“您好，您看了公告牌这么久，请问对我们这边有什么疑问吗？”
“如果一个女人，有车有房，不算社会贡献分吗？”林星疑惑地问道。
“目前的政策是这样的，女士。请问您怎么称呼？要帮您查一下贡献分吗？我们这个贡献分啊，可有用了。”
“不必了！”
林星果断转头就走。查什么查，如果按照这个规定，那么她一定是 0 分。未婚，失业，一个孩子都没生过，可不就是 0 分。
红羽绒服男见男同事失败了，心中一动，决定赌一把。他快步上前，说道：“哎，林星，居然是你啊！” 见林星停下了脚步，他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赌对了。
“啊，您是……” 林星满脸疑惑。
“同学一场，你真是不够意思啊，这么多年了，瞧我，都还记得你的名字！你都想不起我来了。” 红羽绒服男看不清林星的表情，但故作不满地说道。
“所以，你是……” 林星依然有些茫然。
“我是董京啊，高中同学，三年，我们三年都是一个班的。” 红羽绒服男急切地介绍着自己，试图让林星想起自己。
“抱歉，我没想起来！” 话到了嘴边，林星又改了口，“是你呀，变化真大，没敢认啊！”
“是吗？你也觉得我变化大是不是，是不是更帅了，而且有上位者的气息了呢。” 说着，董京就动手想搭在林星的肩膀上，却被林星巧妙地躲开了。
男人悻悻地收了手，他确实还没林星长得高。“对了，你来这里，来我们这边排队，那边都是贱民，哦，不对，是平民。”
“我现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跟你说，我毕业之后，就在当地做公务员，虽然是事业编吧，但如今，我可是正式的基地的员工了。作为老同学，我悄悄告诉你，那边都是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的人，到了里头还得干苦活累活，温饱都难说，住的也都是大通铺。我们这边不一样，努力的话能住到胶囊房呢。”
“你怎样？社会贡献度多少分了？” 说着，他也不等林星反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肯定要问什么是社会贡献度！来，我给你讲。男性的话，就是车子、房子、收入等等！车子积分 1 分，房子 1 分，结了婚 1 分。
那你就要问了，女性呢？
结了婚的 1 分，一胎、二胎、三胎，一共 3 分，如果既有工作还能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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