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黏满汗水,我用力喘息着,呼吸昭示着生命体的正常运作,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一回到现实,梦就存活不了多久,恐怖的感觉会很快褪去,毫无残留。用不了几个小时,相关的记忆就会消失。绝大部分梦如同积雪,随着日光的照晒消融,无影无踪。所以无论做了多么可怖怪诞的梦,只要醒来,我便不会放在心上。
她们还睡着。这里的工作都是定量分配到个人头上的,临时变动反而会增添麻烦,这也是和子阿姨让我到下周再参与工作的原因之一。
惊惧久久未散,最好马上活动起来。
甚尔看到我的东西不见了,应该就知道我回到这边了,况且我留了字条。今天没有事情,学堂周日不上课,还是去他那边看看吧。
结果这家伙一大早就不在。
什么嘛,还不是很勤奋地训练去了。
我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度过半天,如果当时选择住在这里的话,恐怕每天都要这样度过,工作至少可以让我心安理得一些。
煮了点面条吃,他中午也不会回来的样子。就这样等到晚上吗,虽然现在时间很多,可要是晚上也不回来呢?可能性很低,但我是个讨厌赌博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尝试概率游戏的,我喜欢确定的事情,无论过程还是结果。
躯具留队训练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在哪里,干脆去探班好了,昨天柿子婆婆给了一个苹果,也不算空着手去。
而且我有点好奇他训练的样子。
伙食什么的,或许只是借口,我想知道的并不是那些事。
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一片开阔的场地,还未到目的地,嘈杂的声音就从附近传来,马上就到拐角了,想到那边都是陌生的肌肉男,我有些后悔草率地跑来。
会不会对甚尔造成困扰?
他从不主动提起躯具留队相关的事情,不至于到避而不谈的地步,每次我问起,他巧妙地应付过去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日加好奇。
过度的好奇心不是一件好事,然而越是压抑越是在意。
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他又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性子,平日里不见他身上有伤口,说不定是在不明显的地方。
毫无疑问,甚尔很强,即便如此,人多势众还是不小的麻烦。
偷偷看一眼就回去吧。
我装作只是普通路过,慢慢靠近训练场。那边树很多,简直就是为了在这一刻遮掩我种下的,我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在阴荫中移动。
他在不在这里呢?假如一会儿人很多又没有遮蔽物,我就放弃直接回去。
考虑着这些,我来到一棵树后,视野还不错,刚好能看清场内。
这儿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他们肯定还有其他训练场所,应该是在家族外的地方。
场上的人不多不少,穿着上白下黑的武打服,各自分散训练,两两一组对打。我挨个扫视,期待里面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以防错漏,我来回看了三四遍,仍是一无所获,他不在这儿吗?
我不甘心白来一趟,仍是盯着场上各色身形不同的人影,整片场地非常空旷,除了一棵巨树外再无遮挡,那棵树还真是高大,不知存活了多少年。
树干上好像有人。
我眯起眼睛正要细看,一道声音从后上方传来。
“呀,这里有只小老鼠。”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一回头。
一个瘦高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低下头,镇定地向他问好。
“哼,想装作没事发生吗?还真是没什么变化。”他抱臂站在一边,“你觉得怎么样?”
我抬头看清他的脸,是个熟人。
正是当初来到我家的那两个男人之一,前几天我还想着怎么能见到他们,没想到凭空出现一个。他依旧挂着那副甜腻的装模作样的笑容,大摇大摆地出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怎么样?”总之先维持起码的对话,这是天赐的机会,叫我从他嘴里掏出一点情报。
“就是他们哪。”他努了努嘴。
“非常厉害,不愧是专门的护卫组织。”我斟酌着字句。
“无趣的答案。”他说道,“话又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不是你的工作范围吧?”
我生出警惕,他怎么会对我的动向一清二楚。几个月没见过的人突然出现并向我搭话,只是巧合吗?
“我只是在散步。”
哎,好蹩脚的理由。
他听到后果然笑了一声。
“你是他们的教官吗?”
“那些尊贵的少爷可轮不到我去教。”他的笑容一变不变,“这儿有你的熟人?”
我摇摇头,反正甚尔不在。
“嘭”——
说时迟那时快,场上发出巨大的一声。
我顾不得再和旁边的男人搭话,捕捉场上的动向。
两个人影在快速对打。
人有四肢,再灵活的人也摆脱不了肢体数量的限制,这两个人却像长出了三头六臂,空气挥出残影,尘土四下飞扬,捕捉动作的余温。
即便是我也能看出这场战斗的精彩,奇怪的是,其他人像是没听见那声巨响,各自做各自的事。
尘雾散去一些,露出里面的人。
其中一个穿着和其他人颜色不同的深绿色武打服,看不清脸,另一个人正是分别不久的甚尔。
刚刚我还以为不在场上的人已然出现,真是活见鬼了。
我张了张嘴。
“哦呀,是那个零咒力的小子,很不错嘛。”他兴致盎然地点评道,“可惜对手实力平平。”
战斗还在继续,看得我眼花缭乱。
“他很厉害吗?”
“我见到的天与咒缚不外乎是些残次品。不过他不一样。”
听到那三个字,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哪里不一样?”
“用咒力交换身体能力的那些天与咒缚,不过是些肌肉白痴。”他说道,“完全的零咒力,恐怕全世界只此一例。”
原来天与咒缚不全是毫无咒力的。
“不止如此,再过几年,恐怕这里就没有他的对手了。”他露出一种嘲讽的表情,“可惜无论如何,禅院家都不会有人承认他的。”
如他所说,强大的力量在这里饱受尊崇,前提是按他们的规矩来。
他对甚尔的评价如此之高,一种奇怪的雀跃隐秘地在心里冒头。
既然甚尔那边没什么问题,寒暄的差不多,直进主题吧。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他的注意力转回这边,茶褐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我单刀直入道:“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跑到我家找到我?那个预言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那件事了啊,不过这种程度让你知道也没什么,具体情况我不能说,我只是按家主的命令行事。”他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干脆你自己去问他本人吧。”
这家伙还是那么喜欢蛊惑人,然后扔下不管,简直是和恶魔没什么两样。
“好啊。”
他惊讶道:“就这么想知道吗?”
见家主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不光得不到想知道的信息,还会又把自己套进去。
但是就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缩在下人堆里只会越来越被动。
“不过你要怎么见到他呢。”他一副同他毫无关系的样子。
“你至少负点责任吧,哪怕是听命行事,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不是你吗?”我试图迂回行事,激起他不存在的同情心,哪怕能起到一点点作用。
他一副苦恼的模样,好像真的在认真思索。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按你的说法,还有一个家伙和我处于相同的立场,如果他也在的话,我就认同你说的,不然对我多么不公平哪。只有一半义务的我自然只有一半的可能性负起责任。”
真是歪理一大堆,我的脸一定变黑了。
“不过现在嘛。”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现在是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好吧,那就帮帮你吧。”
“什么时候?”
“真是心急的小鬼,毕竟是禅院家的家主,可不是说见就见的,有消息回头我会告诉你的,放心,既然答应了就会让你见到的。”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心里升起隐秘的雀跃。
他状似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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