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调侃,谢知意波澜不惊回到:“喜爱美好之事物是人之常情,至于说钟情,倒也谈不上,不过是闲暇时,对那戏楼里风姿绰约的小生们,多了几分欣赏罢了。在这溪城之地,我谢家虽说不上富可敌国,却也积攒了些许家底。我不过是花些小钱,寻些乐子,让自己开怀,这般小事,想来也无人会对我指手画脚。”
祁年忽视了谢知意话中的尖刺,继续往里走去。
他淡淡道,“二小姐其实无需对我如此防备。我知晓,二小姐是对我未通知你,就对顾楠书下了死手一事介怀。此番找你,我也是为了此事。”
说话间,二人行至二楼雅间内。
屋内陈设繁复,有袅袅药香萦绕在梁间。
映入谢知意眼帘处的则是几只药罐横七竖八地倒在毛毯上,上头还随意扔着几条吸满血的纱布,地上四溅的血迹也已干涸。
谢知意眸色微动,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祁年那只藏在袖中的左手上。
自在楼门前时,谢知意便有意无意瞥了一眼他的手。
正如初桃之前所言,此刻,他的左手虽被衣袖遮掩,却仍隐约可见那缠绕其上的绷带。
谢单从他所用绷带的长度和缠绕的方式来看,想必他手臂上的伤口不小。
“你这伤,是何人所为?”谢知意问道。
祁年不由自主缩了缩手,可谢知意抢先一步伸出手,稳稳擒住他的手腕。
她有意加重了手劲,疼得祁年五官微微扭曲,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谢知意!”祁年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因疼痛而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嗔怒与不甘。
“莫要乱动。”谢知意轻声喝道。
说罢,她另一只手轻轻撩开祁年的衣袖。
当那层层叠叠的绷带映入眼帘时,谢知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只见那绷带上血迹斑斑,已然干涸的血渍与新渗出的鲜血交织在一起,将原本洁白的绷带染得一片殷红。
谢知意问:“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当日顾楠书被暗杀时,对方根本没有现身。自己的死士也没有追到他,故而这伤必然不是她的人留下的。
祁年别扭的侧过头去,并不想回答谢知意的问题。
他压低了嗓音:“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我压根儿就没将它放在心上。”
“但愿如此。”谢知意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动作娴熟,抬手便欲解开祁年手臂上缠绕的绷带。
然而,待她触碰到那绷带时,才发现血渍已然干涸,与皮肉紧紧黏在了一处。
若强行解开,只怕会生生撕开祁年一层皮肉。
祁年敏锐地察觉到谢知意的动作停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层黏在腐肉上的纱布。祁年眉头微拧,抬手就粗暴地想要撕开纱布。
谢知意忙喝止到:“你莫不是连这条手臂都不想要了?”
祁年动作一顿,谢知意已经从袖中抽出**。
她拉着祁年的手腕,将他带到软榻前,紧接着,她神色专注,手法熟稔地点火、消毒,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利落,不多时便将那粘连着腐肉的纱布一点点剔除。
待伤口处理妥当,谢知意便取出一瓶金疮药倒在伤处。
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年,在看见那金疮药的刹那,神色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猛地伸手抓住谢知意的手腕,满是焦急之色,问道:“这金疮药,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知意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祁年下了死劲,谢知意虽然会武功,可到底是用着原主这具身躯,也不方便发作。
她只能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说道:“祁年,你好大的胆子!你这般行径,莫不是想引得我哥哥亲自率领大军,踏平你们祁家不成?”
祁年这才稍稍冷静了些。
他收回手,平复了心绪:“实在对不住,二小姐。只因这金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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